他在床边坐下来,顺手把玩着她尚且来不及整理的青丝,低声道:“我听若菱说你今日晚膳没怎么用,身子又不舒服吗?”
轻尘睁着眼睛看着床头挂着的香囊,那是前些日子方才新换上去的,虽说是敬妃做的,但似乎确实让她的睡眠安稳了许多。她垂了眼,淡淡道:“没有。”
“好容易这几日胃口才好了一点,今天又怎么了?”听她语气不善,他俯身下来,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然而只是这淡淡一吻,却忍不住再次迷失在她的香味里,又去寻她的唇。
这些日子他多半都宿在翊坤宫,可是顾忌着她的身子,根本不敢动她分毫,偏偏宿在别的妃嫔那里时候,怀中拥着她们,他竟然只觉得厌倦,丝毫兴致都无法提起来。他曾经怀疑过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有了什么问题,偏偏一回到她身边,所有的渴望便都开始叫嚣起来,他方才知道,原来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心。
轻尘被他吻住,一开始只是默默地承受,半晌之后才终于有了浅浅的回应,这也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他已经太久没有碰过她,此时尝到她的甜美,几乎让自己失控。
一手为她理顺青丝,另一手却不受控制的钻进了被窝里,轻尘轻微的喘息起来,看着他:“你要胡来了么?”
他轻笑了一声:“今儿我问过御医,只要小心一点,可以的……”
“你!”轻尘羞得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
他悄然翻过她的身子:“宫中的稳婆我也问过了,别怕。”
轻尘哭笑不得:“你这人……哪有拿这种事情四处去问的,你叫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你是皇贵妃,又是皇长子之母,谁敢说你什么?”他取笑了一句,顺势又吻住她,含糊不清的道,“再者说了,你只需给我看便可,怕什么没脸见人?”
“你就会变着法的折腾人……”轻尘避开他的唇,红着脸道,“要是身子不舒服,我可再不做了……”
“我会让皇贵妃舒服的……”他亟不可待的再次堵住了她的唇,口中说的话让轻尘克制不住的面红耳热,含糊了一句:“下流……”
一场持久的欢爱,前所未有的温柔,也前所未有的折磨人,到最后,两个人都折腾得满头大汗,却也同时得到了欢愉,拥在一起,让呼吸交融。
他心满意足的叹息,再次寻上她的唇,不知餍足的汲取着她的甜美。
轻尘全身力气全无,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到最后他终于放开她时,她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疲惫得差点睁不开眼睛。
“我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的辛苦了。”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句话来,轻尘本就迷迷糊糊,此时更是不知他所谓,微微哼了一声当做是回应。
“尘儿,我只想要你……”他含住她的耳垂,闷笑着说出这句话来,心满意足的看她的耳根霎时间红了个通透。
“先别睡,起来再吃一点东西。”看着她似睡非睡的模样,他禁不住又想起这件事来,“要是饿坏了我的儿子,宁轻尘,你看我怎么罚你。”
轻尘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无奈的转头看着他:“我现在脸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你还要我进食……”顿了顿,才又开口道:“晟,我有事求你。”
“求我?”他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那你说便是,我都应了你。”
“……我想去尚书府一趟,明——”
轻尘“明天”二字尚未说完,便见他倏地沉下脸,顿时也住了口,只是咬着下唇看着他。
良久之后,他低叹了一口气:“你为何总是心心念念着尚书府?那里,我实在不放心你去——”
“那里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是比家还要亲近的地方呀!”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声道,“我也不瞒你,我今日收到了表嫂子写给我的一封信,看情形,她是要走了……”
他挑了眉:“你与她并无什么交集。”
“可是我会为舅母难过,为瑾瑜难过。”轻尘轻声道,从枕下抽出那封信递给他,“你自己看看,她都是个将死之人,还给我写下这封信……我心中实在是不安,总想去看看。”
皇帝接过那封信,微微扫了一眼,但见上面被晕开的字迹,也能猜到那个女子是一边落泪一边写下这封信。良久之后,他终于微微叹了口气:“罢了,你若当真要去,那朕同你一起去。若要放你自己去,朕可不放心。”
轻尘终于微微笑了起来,在他的鼻梁上轻啄了一下:“晟,谢谢你。”
翌日一早,轻尘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先行起身离去了,若菱进来服侍的时候告诉她皇帝临走前吩咐她等他上朝回来一同前去尚书府。
轻尘心中又是欢喜,但一想到尚书府内此时的情形,又禁不住有些愁云惨淡,梳妆完毕之后,一转头便看到床头挂着的香囊,终究还是不放心,吩咐若菱取了下来放到自己身上藏好了,方才静静等待着皇帝回来。
然而一直快要到了午时,却还未见到皇帝返来,她心中禁不住焦急,刚要出门看看,却见吴永连一路小跑着过来了,满头大汗的对她道:“娘娘,皇上今日朝事繁忙,无法陪同娘娘前往尚书府,吩咐奴才来接娘娘。”
轻尘心中禁不住又些许的失望,还是淡淡一笑:“既如此,那我们快些前去吧。”
“娘娘您慢着点,您的身子贵重,若出了一点岔子,皇上可是会剥了奴才的皮。”吴永连嬉笑着道,“到了永和宫前便有马车了,娘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