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老店内,点点油灯随着时隐时现的晚风摇曳摆动,夕阳近晚,风光无限。
王雨端坐在小榻前,手执毛笔,聚精会神的在纸上写着什么,他身边,呆蠢萌的小黑妹子王雪好奇的歪着头看;那个神秘的西贝货黑衣少年同样也在歪着头看,手中磨墨的动作不停;修长且美白的脖颈,引人遐想,红袖添香似乎不过如此了吧?
奇奇怪怪的符号跃然纸上,王雨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道:“这就是汉语拼音,上边的是声母,下边的是韵母!”。
黑衣少年挑着眉毛,道:“我不明白,王先生!”。
“你要是明白了,我还教你什么?”,王雨一翻白眼儿,本性毕露:“先拿钱来!另外,这么久了,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我总不能叫你无名小卒吧?”。
你又没问过!黑衣少年又是无奈又是哭笑不得,只好挥着手让门外的侍卫搬来早已准备好的铜钱,放在王雨身边,然后道:“嗯,你叫我李六郎吧!贪财鬼!”。
“尊师重道懂不懂?”;
王雨哼哼着,看似十分不悦,小榻下的手却是偷偷的把人家李六郎身边儿的钱袋子拉在了自己的身边,还以为别人不知道是的呢。
咳嗽两声,王雨道:“汉语拼音,这是我偶然学来的一个东西,他可以帮助人们快速的学习字的念法,打个比方说,我的姓氏‘王’,所用到的声母就是‘呜’,而韵母就是‘昂’,当你不认识这个王字的时候,如果有拼音的标注,你就会认得啦;这些我只是告诉你,它有用,若是用来教化万民再好不过,因此,今天的课程很简单,我先教你们怎么读这些字母!明白?”。
“哦!看样子好像很难!”,嘴上是如此说,李六郎的神情却是很兴奋。
王雨摇了摇头,心道:要不是家里边儿有个残暴的姐姐看上你这个西贝货,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从今天开始,每天从傍晚的申时到酉时,两个时辰是教学时间,不得迟到,不得早退!这是规矩!希望你们两个谨记!莫要坏了规矩!”,王雨摆出严厉的样子:“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没逼着你们学!另外!你每天还要教五贯钱的学费!大概就是这样吧!”。
还真是严重的区别对待与恶霸是教学方式啊!可没办法,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为了让李六郎与自家小妹子能够直观的学习汉语拼音,王雨甚至还在已经写下来的拼音的上方都加一个声音相近的汉字,方便她们更容易的学习。
“跟我读!啊!波!呲!嘚!”。
也许放在两千年后,这些东西方式并不奇怪、大家都懂,相反,还很正常;可在现在,那真不是一般的惊世骇俗、标新立异呢!李六郎带来的那些护卫还以为王雨在教自家主子念什么咒语呐。
两个时辰一晃就过,一方面是王雨享受这个为人师的身份,另外一方面是李六郎与王雪渴求新鲜的东西与知识,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时间过的不快才见鬼了呢。
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儿,李六郎,站起身给王雨执了一礼,道:“谢先生教诲!”。
教学的时候,王雨时常妙语连珠,说出很令人振奋或深思的话,总之,李六郎觉得自己花的钱并不冤枉,很值得。
王雨抻了个懒腰,道:“这没什么,慢走不送,真累啊!该睡了!”。
李六郎笑着向外边走去,忽然间,回过头来,黑溜溜的眼睛骨碌碌的转,莫名其妙的问道:“王先生,你会……吟诗作赋么?”。
“啥?吟诗作赋?凑合吧!有事儿啊?”;
吟诗作赋什么的王雨会吗?真实水平来看,他也就是个渣儿!但关键在于——他领先世人几近一千五百年的时间!他可以无耻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进行更加无耻的抄袭,然后据为己有。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个郊游踏青的好时节,王先生难道不想去散散心吗?”,李六郎笑眯眯的说道:“后天,我准备与朋友前往滗河河畔,一起来吧?”。
王雨想都没想就摇头,他才不想去呢!李六郎?应该是李六娘吧!隐隐的,王雨都已经猜出这位的身份了,这位可是个惹是生非的主,跟她一起去郊游踏青?还是免了吧,敬而远之的好;就算不怕麻烦,每天在大理寺上工,完全没有时间,忙都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搞嘛风花雪月?
李六郎有些失望,忽然间她注意到后门门帘的人影晃动,又是李鸽儿在偷看她,这不是第一次,而是每一次。
因此,李六郎是心生一计,大声道:“你可以带上你姐姐!”。
“这么大声嚷嚷干什么?打扰人家睡觉多不好!”。
一听这话,王雨就毛了,腾地一下站起身,连忙回头去看后门的方向,果不其然,他那脑后生反骨的姐姐,正在用非常具有深意的目光凝视着他,此情此景下,王雨敢说出来一个不字儿么?他敢拒绝吗?
看着王雨灰败的脸色,李六郎洋洋得意。
王雨长叹一声,咬牙道:“行啊!但是我要与崔少卿请个假,但愿他会批准我去郊游踏青!另外,下不为例!不要再利用我家大姐,否则的话……李六娘!”。
后边这句话是王雨压低声音说的,只有李六郎与他能够听得见,李六郎愣了愣,豁然间才察觉,原来王雨早就识破了他的女扮男装,只不过是因为不想破坏自家姐姐心中存有的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才不忍心拆穿,还真是个……好弟弟啊!
李六郎错愕后,笑了笑,拱手道:“告辞!”。
王雨没好气儿的关上食色坊的大门,郁闷不已的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自家小妹子王雪向后院走,时间晚了,该休息了。
或许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王雨晚上睡的并不好,早早的就起来准备跟李鸽儿学武,不料到姑姑王玲今天起的也很早,像是早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似的。
以往的时候,王雨起来都是做食色坊一天要卖的东西,当然,都是很精致的那种,至于一些需要花费力气的活计,王玲与李鸽儿大包大揽的去做;因为需要准备的东西比较简单,又不像女儿李鸽儿那样要练武,王玲本不应该起的这么早,可她偏偏一反常态。
瞄着穿着一身短袖胡服单衣练武的李鸽儿,王雨有些羡慕,可偏偏姑姑一直盯着他,反对他练武,虽然年纪相差的并不多,可这毕竟是家里的唯一长辈,谁敢忤逆?
灶台前,王玲低头添柴禾烧水,头也不抬就知道王雨怏怏不乐的样子,笑道:“练武你就别想了!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学的!”。
稍顿了一下,王玲声音中又有少许低落:“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真的不能再出什么闪失了!好好读书,在大理寺做事,上工下工我都会让你大姐接送你,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也让你大姐去做;总之……我不允许你碰那些刀枪棍棒!”。
最后的那句话,王玲说的前所未有的严厉,或许,她又想到了李易吧?虽然只是她刚过门就死去的丈夫,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她的丈夫。
王雨沉默不言,好一会儿,笑道:“不学就不学,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做了大官儿,还害怕身边没有人护着?”。
“说得好!有志气!”;
王玲深以为然,估计她也想不到,王雨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家里边不让学,还不让我去外边学?牢房里的凶犯多了去了,武艺高强的亦不在少数,跟谁学不行,非得跟自家大姐学?真是的!
前后两次的生命垂危让王雨意识到,自己需要绝对的自保能力;学武,那是必须的!
谈完关于学武的事情后,王雨开始转移话题,道:“姑姑,家里生意越来越好,但每天只能供应两个时辰的东西,赚得太少,究其原因,还是人手不够啊!要不,咱雇两个人啥的?”。
“雇人?我看不好!”,王玲把头摇的跟拨浪鼓儿似的:“咱们家生意这么好、这么赚钱,就是因为你做出来的这些美食,那是蝎子的尾巴——独一份儿;可要是雇人,万一人家把咱的手艺学走了,怎么办?”。
王雨眨巴眨巴眼睛,自家姑姑看的还真够透彻呢!咧咧嘴,道:“问题又回来了,不雇人,忙不过来啊!”。
王玲道:“那就买人!”。
“啥?人还能买卖?”。
王雨的反应很激烈,可看到自家姑姑那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儿后,豁然想起,他是在唐朝,买卖奴仆,并不是犯法的事情;相反,家里有奴仆,象征着大户之家,是荣耀与实力的展现。
“今天我就去奴市看看去,挑两个年岁小点儿的波斯女奴!又便宜又漂亮,金毛儿的那种,见过吧?”,王玲自说自话般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成亲虽说不在一时,但……内个……内个你懂不?”。
“哈?”。
王雨看着自家姑姑那诡异且暧/昧的眼神儿,深深的凌乱中,虽然说是自家长辈,但也不能这么直接吧?还有那上瞟一眼、下瞟一眼的样子,敢不敢再含蓄一点?
不管王雨尴尬的样子,王玲继续说道:“等天再暖和点,咱还要好好修缮下后院的房子,应该分开住了;嗯,店面也要修缮下,最近赚的钱挺多的,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缩手缩脚了……”。
嘴上虽然唠唠叨叨,实际上王玲也有些尴尬,火光的映照下,俏脸微红,心中暗自埋怨自己:口无遮拦的再说些什么呢!
……
PS:手残党伤不起,查资料更让人伤心,暂时确定两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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