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的冤家可真不少,先是下毒害得父皇差点对丫头赶尽杀绝。现在又被说成是假公主,丫头若是假公主,对谁会最有利呢!难道是打的玉玺的主意,踏尘日夜守在丫头身边,丫头的事情,自己已是了如指掌。颜若璇为了得到轩辕允庭的爱,竟对玉玺上了心思,既然圣旨已经下来,那么玉玺定是在父皇手中了。轩辕允庭定会那解药一事来获得父皇的恩宠,那么父皇对十七弟的宠爱便会弱了三分。这,并不是自己想看到的,看来,玉玺还不能交予丫头来保管。
轩辕晟夜思忖道这儿,才似听到踏尘的话般,脸上的怒气弱了几分,想必那丫头定是安然无恙了。语气也渐渐缓了过来,“丫头无事便好,圣旨定会传入公主府,丫头也会知道这件事。踏尘,你且前往公主府,将丫头的行踪告知本王。记住,切莫让丫头受一点伤。”
主子对公主的心思踏尘当然知道,从三年前的一次夜闯孟国,再到接下来的几次去孟国,踏尘再怎么笨,也猜出了什么。一开始,踏尘并不理解为何主子会对这样一个小姑娘上了心思,知道这半月来的观察,踏尘才明白,或许这就是爱。公主的性格,踏尘了解的不多,可是踏尘知道,公主聪明、善良是没错的。又见主子如此叮嘱,踏尘便也视如生命般,决意保护颜若涵。“踏尘遵命。”
“主子?”虽说主子对那公主动的心思动了那么久,可是如今陛下已经下旨,这门婚事就此便了了,主子怎的还?况且主子只是假的残废,何愁找不到一个女子呢。为何就……颂鸣无奈,想到这儿,只得止住声。
“颂鸣,去将小筑别苑打理干净,必要时,将丫头接进别苑,莫要暴露。”以父皇的脾气来看,并不会只是撤消婚事这么简单,定是还有什么在筹划着。
那小筑别苑可是元妃娘娘生前的住处,除了秦将军外,都不曾有人住过,主子可是很在意外人进那别苑的。就是附近的百姓,主子不曾让他们的所作所为叨扰到别苑。因此,那别苑很是清静。如今,主子让自己打扫别苑,那别苑可是一直都有下人打扫的,不难看出主子对那公主的重视。应了一声,表示遵命,随即,便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纳月不由得愣了,公主可真是幸福,主子如此在乎,就是让自己看了,也是要感动不已的。低着头替轩辕晟夜倒着茶,以解心中的吃味。
一路上,颜若涵并未发现秋水的踪迹,本以为到了公主府便会找到秋水,不想到了公主府,派人寻遍了整个府邸,并不见秋水的影子。颜若涵顿时慌了,难道秋水出事了。“高辛,找到秋水了么?”
高辛摇头:“怕是已经出事了。”
这时,只听门外停了一辆马车,颜若涵等人赶紧不出大门,却见福顺自那马车上下来,手握一卷黄色布锦,见颜若涵出门,肃声道:“颜若涵听旨!”
颜若涵心中一顿,祈帝怎的突然下旨,莫非轩辕允庭已将玉玺交给了祈帝。只是为何要让自己接旨呢?内心深处的不安随着福顺那看着自己的眼神,而越加剧烈。“颜若涵接旨。”
“奉天承运,吾皇诏曰,颜若涵假冒孟国之梦瑶公主,欺瞒朕在先,私藏玉玺在后。此等劣质顽女,朕以为,配之璟王爷尚有不足。特下此诏,免除颜若涵与璟王的婚事。钦此!颜若涵,接旨吧!”上次见陛下,就看这颜若涵不怀好意,不想竟对陛下下毒,却也是个草贱的民女。
闻言,颜若涵顿感头顶遭了晴天霹雳,冒充梦瑶公主?父皇找寻那么多年才寻到自己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如今却被那祈帝说成是冒充的,假的?定是有人陷害,抬头怒瞪福顺,缓缓的站起身,步步逼近福顺,一把夺过福顺手中的圣旨,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祈国皇印看上去并不似假,黄布黑字,映入眼帘。“陛下,凭什么这样说?可有证据?”
自己呆在孟国皇宫三年,一直不曾有人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如今到了祈国,自己便成了冒充的,这教她颜若涵如何信服?
“证据,陛下自有证据,杂家劝你还是赶紧接旨!”见颜若涵扭头偏向一旁,福顺顿声怒意,喝声道,“颜若涵,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以前敬你是梦瑶公主,杂家便礼让你三分,如今,你什么也不是,休怪杂家对你不客气。哼,陛下说了,这公主府让杂家收回,命你今日之内,搬出这公主府,休得再踏进一步!”
“福顺!你只不过是轩辕恒身边的一条走狗,公主的芳名岂是你能唤的?你说公主是假的,那么真的公主又在何处?你倒是说说看呀!”高辛闻言,顿觉福顺做得太过,先皇对公主怎样,还不足以证明公主是货真价实的么。即使是假的,他高辛已是认了主的人,又岂会让颜若涵遭这宦官之人的辱骂。
“若想知道,就自个儿去问梦萱公主吧!梦萱公主,可是知晓内幕的人!”福顺不再与颜若涵理论,一把将责任已给了颜若璇,随着来时的马车而去。
“公主……”见颜若涵不说话,高辛心里急得不得了,“公主可不要听信那公公的鬼话,一个太监嘴里说不出好听的来!”望着高辛如此维护自己的样子,颜若涵不恼不怒,反而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稚嫩而带着冰冷的声音刺痛了高辛的心,只得诺诺的望着颜若涵:“公主……”公主定是受刺激了,上前欲阻止颜若涵的笑,却见颜若涵突地停了下来。两眼直直的盯着高辛:“高辛,你不觉得奇怪么?颜若璇为何要这样对付我?”
垂眸,修长浓密的睫毛遮挡住那瞳孔中的戾气,颜若璇,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