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阮哲是开了眼界,心想:“那寺庙里的少年和这两人定然是同一类人。怪不的崆峒那些门派没有听说过邪血门,这些人的实力完全就不能用人力来形容!悲哀,枉那些人还号称第一高手,世上奇才,和这两人比起来,估计连人家半个指头都比不上!”
他又低头望了望下面,只见所有的湖泊山川都印在眼帘,而且都不过指头大小!
阮哲此刻心里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心中认为的世界是人和动物一样,能吃能喝能跑,现在看来原来人还有这样强大的本事!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那二人见阮哲没有说话,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这种御剑飞行在阮哲眼里或许还是新鲜奇特之物,但在他们眼里这和走路没什么区别,而且早就麻木了。
阮哲感觉这把大剑比汗血宝马还快,而且快了成百上千倍。眼前的风景飞快的转换,就在阮哲心里再想着他们会带自己到哪的时候,飞剑的速度缓缓慢了下来。
一座巍峨直耸云霄的高山出现在阮哲面前,那人控制着飞剑停落在半山腰。
一落地,阮哲忍不住就晃了起来,遇见飞行的时间长了,阮哲竟还有些不适应忽然着路。
那年轻的少年道:“总算到了。”
阮哲看了看刻在半山腰的石碑,只见上面精光闪闪的写着三个大字:“摩天派!”
“原来这里叫做摩天派!”阮哲忍不住赞叹道。
身边那人多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这伙夫还识得字!”
那年轻少年道:“曾师兄别磨叽了,赶紧带着他上山,咱们也好交了任务。”
曾师兄点头道:“嗯!”说完跟着他师弟的步伐向山顶攀去。
这山腰处有条陡峭的山路,这样走上去颇为危险。
阮哲在身后忙叫道:“二位,为什么不用飞剑上去,这路太陡,这山峰又那么高,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上山?”
那年轻少年回头,不悦道:“问那么多干什么,我们找你来不是让你问问题的!”
曾师兄对他道:“孔师弟别太有情绪了,这伙夫只是个普通人。”说完从背上借下佩剑,将剑鞘拔下,一头递给阮哲道:“你若是有些怕就拉着这剑鞘,我在前面走,如果你不下心跌了下去我也能救你上来。”
阮哲心里一阵好感,虽然刚才他觉得这二人人品都不怎么样,不过现在一比,这位曾师兄明显比姓孔的要好相处很多!
阮哲拉着曾师兄的剑鞘,慢慢走在他们身后,阮哲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大场面不知见过多少。不过像这样在绝壁上行走还是头一遭,虽是将军可也是凡人,难免会有些害怕。
阮哲一害怕,自然脚步有些不听使唤,曾师兄在前面走着走着,后面的阮哲就会忽然停住,本来速度就不快,这样一停一走速度更是比乌龟还慢。
这样走了五个时辰左右,他们终于来到了顶端的大门前。刻着“摩天派”三字的大匾挂在大门上方显得气派又壮观!门是桃木做的,这木头在世俗也算是高价,可是阮哲想不通这仙家门派怎么会用这么俗气的材料。门外有副对联,上联:“与天地齐寿”,下联:“同日月争辉!”
好大的口气!
那孔师弟此刻却如干瘪的柿子一样,苦笑道:“这是我有一次回来已经闭门了!带个凡人上山没想到这么累,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厕所里的苍蝇,连****的想法都有了!”
阮哲有些不好意思,的确自己走的慢了一些。这时候天已经黑了,阮哲歇了口气,看着黑夜的云彩慢慢从身边飘过,这感觉实在和坐下湖边看星辰完全不同!
曾师兄收好剑,有些疲倦的道:“我来喊门吧,反正得受罚,逃也逃不了的!”
正在他说话的时候,忽然山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门开的很慢,门内探头探脑的伸出了一个脑袋,接着这人的身子也悄悄溜了出来。
这人脚步很轻,又悄悄关上了门,接着摸了摸胸口,好似经历了一次危险的探险似地。
她刚一转身就看到了阮哲,她忽然惊叫一声:“我的妈呀!”
阮哲的样子显然是吓了她一跳。
现在的阮哲打扮的如乞丐一般,在晚上看起来的确有些不入眼。
这姑娘一转过身来,阮哲瞬间就呆了呆,只见这女子头发乌黑光亮,两个羊角辫子看起来格外可爱,她鼻子高挺,眼睛清澈明晰,眉毛细长如小河一般,配上她朱红的嘴唇,白皙的脸蛋,乍一看真是和小仙女差不多!
曾师兄没好气的在旁边道:“小师妹这么晚是到哪去?”
被称呼为小师妹的姑娘看到了曾师兄如见到救星一般,指着阮哲道:“这怪人是哪里来的?”
阮哲脸一红,他把这姑娘当仙子没想别人却将他看成怪人!
曾师兄笑道:“这是师傅要我们下山找的伙夫啊,你难道忘了昨日师傅给我们每个师兄弟都分配了任务?”
小师妹长哦了一声,曾师兄皱着眉头道:“小师妹这么晚出来,难道又是想偷偷溜出去玩?”
孔师弟也在旁边道:“真有你的小师妹,要是师傅知道了,估计得关半个月的禁闭!”
小师妹跌脚道:“谁说我是去玩!”顿了顿转口道:“我这是出去办事,我爹说大师兄一个人在山下太危险,所以让我去陪他!”
阮哲低笑了笑,已经猜出了三分这姑娘逃出来的目的。
这时候门内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师妹赶忙道:“曾师兄孔师兄,我先下山了!你们千万别说见到了我!还有,我爹若是问起,就说……就说”她边跑边说话,最后这几个字拉的老长。
曾师兄急道:“就说什么啊?”
小师妹远远的回道:“就说我的事不要他管!”说完已不见了身影!
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上十个劲装弟子站成一排,而后一个黑袍人走了过来,他的年纪应该比阮哲大不少,不过看起来阮哲显老多了!
这黑袍人看见曾师兄和孔师弟道:“原来是四师叔门下的曾一、孔凡两位师弟!刚才我在里面还以为是哪个女贼在门外闹事呢!”
曾、孔二人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孔凡冷冷道:“这么晚了齐师兄还没有睡觉,是不是旧伤又发作了啊?”上次摩天论道的比试中,姓齐的被同门的小师弟打的吐血,这事早已成了众人皆知的事,此时从孔师弟口中提出来,格外的有火药味。
果然这黑袍人在孔师弟耳边怒道:“有本事你来和我比试比试!别只会说!”他好似并没有要压低声音的意思,虽然是在孔师弟耳边说话,可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孔凡咬着嘴唇,正要发作,身边的曾一拦住他,对齐师兄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还要赶着向师傅交差,恕不奉陪了!”拉着孔凡就往里走去。
阮哲只好赶紧跟了上去。
齐师兄忽然拦住他,对和曾一和孔凡叫道:“这人是谁?”
曾、孔二人这才想起了阮哲,道:“这是我师傅新招的伙夫,怎么,齐师兄难道也要和他比试比试?”
齐师兄身后的低辈弟子都笑了出来,谁都知道这是讥讽的话!
曾、孔二人再不理身后的反映,快步往里走去,阮哲只好跟着他们。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勾心斗角的门派争斗。
这事情在崆峒这样的传统门派里也有,不过没想到这仙家门派也会和凡人一样!
阮哲随着他们左拐右拐,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太清,只知道走了很久来到一处悬崖,正在阮哲纳闷的时候,曾师兄拉住了他,忽然一次隔空跳跃,阮哲已经习惯了在空中飞行。
落地之后,阮哲依稀看见了一处破烂的木屋。
曾一道:“你以后就住这里了,至于你做事的事情,我明天会过来和你细说。”
阮哲哦了一声,忽然曾一刷的一声,又腾飞而起,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阮哲还想问个究竟的,谁知曾师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阮哲在原地呆立,今天的变化真如做梦一般,糊里糊涂的他就跟两个陌生人来到了陌生的地方,可一切又那么真实,这也分明不是梦境!
他抬头看了看星辰,伸手去抓身边的云彩。这日子倒也很有趣。
推开木屋门,这屋内没有亮光,只能借着月色依稀看见一块木板床,再就是一把只有三只腿的椅子。刚才爬了五个时辰的山路,阮哲更是心力交瘁,顿时他们问题都抛在了脑后,躺在了木板上。
阮哲在军队摸爬滚打过,就算只有木板对他来说也能习惯。透过木屋的窗户,他能看见这上弦明月如钩般挂在天空。
都说睹月思亲,阮哲却只想到了那战场破碎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是一个兄弟,他们生来就要和别人搏斗,也注定要死在战场!
模模糊糊中,他感觉自己在空中飘荡,呼呼的风声刮在耳边。
忽然他惊了起来,这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阮哲摸摸了练,揉了揉眼睛,心道:“这些天自己是怎么了,睡眠出奇的好,昨夜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