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远,萧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那黄河三煞凶名在外,我以前听说过。可是他们怎么会是白莲王的人?”老者紧皱眉头,自言自语。
萧川向老者拜谢道:“多谢老人家,您的大恩大德,我萧川永不会忘。敢问老丈怎么称呼?”
“公子说得哪里话?举手之劳,哪里值得谢什么?老汉我是做泥人儿的,本姓张,所以人家都叫我泥人张。”
“你会做泥人儿?”
“祖传的手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走,我有事求您帮忙。”
萧川二话不说,扯着泥人张的袖子,硬是把他拉进屋子里。然后,他从怀里摸索出一卷画轴,摊开来铺在桌面上。
“泥人张,照着这幅图,你能捏出个完全一模一样的泥人儿么?”
“这……这幅图不就是眼前这位小娘子么?”
“当然不是。你仔细看看,这图上与她有些微的差别,尤其是那一颗美人痣儿,特别的好认,是不是?”
“对对,确实如此。这个容易。”
“那好,你就照着这幅画,捏出一个泥人儿。然后再帮这姑娘捏一个,两个泥人要手拉着手,脚踏莲叶,如凌波的仙子……”
萧川比手画脚,为泥人张描述一番。那泥人张深通不住的点头,塑造泥人都是用事先做好的彩面,里面除了加过一些颜料外,还有祖传的秘方,使面泥不开裂。看着泥人张熟练的将一个个面团揉捏成型,萧川暗暗点头。
张妙筠知道,这就是萧川答应送给自己的礼物。想起已经一年多未见面的姐姐,她心中很是思念,如果能将以两人为原本的面人揉捏在一起,起步正是送给父亲的最好礼物么?而且还能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她甜滋滋的笑了。
“嘭嘭……”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一下比一下重。
“喂,快点开门,咱们口渴了,讨杯水喝。里面的人死光了没有?”一个粗犷的声音顺着门缝飘了过来。
“是黄河三煞又回来了。”张妙筠心中一紧。
那泥人张手一颤,刚刚捏好的一条胳膊折断,呆呆的望着萧川二人。萧川摆摆手,对泥人张道:“你尽管做你的,不要分心。小丫头你乖乖呆着,做你的模型。外面就交给我吧!”他深吸了口气,从门后面顺手捡起一块板砖,闪身走出了屋子,躲到大门后面。
那黄河三煞似乎叫得不耐烦了,开始使劲踹门。这种老式木门架构简单,几脚下去,门闩已经被踹开。“哗”一声,同时闯进来三道人影。而就在这时,萧川掌心的板砖冲着最靠近自己的一个胖子砸了过去。
“啪!”
“哎呦!”
板砖正中那胖子的后脑勺,鲜血迸流。那胖子哀嚎一声,一头栽倒,握着刀的手为之一松,被萧川抢了过来。
“老二,你没事吧?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玩儿偷袭。吃我一刀。”白老大暴跳如雷,“嗖”地一声,一口朴刀如影随形,贴着萧川的鼻梁削了过去。萧川虽然竭力避开,依旧被削掉了一绺头发。
萧川吓了一跳,摸摸脑袋,暗松一口气。
“哈哈哈,这次爷爷手下留情,没有让你脑袋搬家,可是下一招,就是你的死期。”白老大敞开肚皮,哈哈大笑。
而那麻杆瘦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萧川身后。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柄明晃晃的铁锤,趁萧川不注意的时候,挥锤朝他的脑袋砸了过去。这一下十分凶猛,完全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决定。萧川听得风声,猛然身子一矮,躲闪过去。可是那锤风却刮到他的背后上,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咝!”
他倒抽一口凉气,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如此疼痛的感觉了。身体在地上一滚,从两人之间穿梭过去。
幸好他这几日,跟风骏学了几招,否则恐怕已经被铁锤砸了个结识。
“咳咳,”萧川连咳几声,苦笑着抱拳,“三位江湖上的好汉,咱们素日无冤无仇,何必非要斩尽杀绝。”
白老大拍手大笑:“说得好。看你也是识时务的俊杰,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将那俊俏的小娘子交出来,我们放你离开。”
“对,交出小娘子。奶奶的,这一下真疼。”那胖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手摸后脑勺,沾了满手鲜血。
瘦子则是一言不发,挡住了萧川的退路。
这样一来,萧川就变成了以一敌三的局面。
“三位,凡是不要做得太绝。”萧川绷着脸,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将张妙筠交出去,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搁?
“那没办法,咱兄弟只能送你上路了。你们两个退到一边,替我压阵。这一个臭小子,我一人对付足矣。”
白老大撩起袍子,将朴刀挺在胸前,双脚呈八字撇状站立,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萧川猛然眼睛一眯,向后退了少许,心中凛然。身为一个常年在砍杀中生活的人,他对于真正高手的气息格外敏感。这白老大绝对属于一流的高手,至少在前世,只有那种千里挑一的特种兵身上,才能拥有如此浑然天成的气势。
拼了!
萧川咬咬牙,手腕抖动,“嗡”地一声,朴刀如同一层绿水中的涟漪般,荡漾着朝白老大卷去。
“流水剑?”白老大猛然一惊,刀光如闪电般顺着萧川的攻势连击十三下,每一下都准确无比的点在“涟漪”的波谷处。这白老大虽然无恶不作,但一身横练的功夫却非虚传,气势如虹。
“嘭!”萧川攻势为之一滞,由刀光幻化的涟漪顷刻间消失无踪,重新出现了朴刀原来的面目。
只是短短的交手,他就知道,自己完全落入了下风。
“你究竟跟那人有什么关系,怎么会他的独门绝技——流水剑?”白老大收起刀芒,并未立即还击,而是厉声质问。
流水剑?
或许是吧!萧川记得,自己这几招刀法,是前世从一个手下那里学来的。据说,那人出身武学世家,尤其擅长舞刀。当时自己手痒,就学了几手。只可惜,还没等他学全,那人就在一次行动中失手,被人家乱枪打成了筛子。
冷兵器对决热武器,那是找死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