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愣在那里，姚万山静静地看着我，显得很沉静，当然他那张脸上也有不悦。我感觉手心有些发热，这孩子是谁的，是我的吗？现在要怎么办？他是什么意思？我喝的有点上头，就在那猛然之间，在我听到他说的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上头了。
他看着我说：“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告诉我！”我见他这样问我，我本来还感到神气，可是现在我似乎一下子就神气不起来了，是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也问自己。我想应该是的，一柔只跟过我，她爱我，她应该不会跟过别人，那如果孩子是我的，她现在跟别人结婚了，现在却怀孕了，这事能隐瞒过去吗？那是根本就隐瞒不过去的吧。
我说：“我，我——”他也怕龙永强回来，他看了看门然后说：“你告诉我孩子是不是你的？”我说：“我也不太清楚，我——”他说：“你有没有跟我女儿——”他猛地问我，声音有些大，他有些冲动，似乎不太在意其他了，他们都很疼爱自己的女儿，而我这个混蛋，我怎么就是老惹麻烦。
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当我点头的时候，姚万山拿起酒杯就想向我砸来，结果，他还是没有那样，毕竟我现在身份不同。
他叹息了下，低着头，喘息着，最后闭上眼睛，可就在这个时候龙永强回来了，他回来后笑说：“你跟我女婿谈什么呢？你可不要欺负我女婿啊？小林这孩子挺好的！”姚万山嘴唇哆嗦了下，然后笑了下说：“怎么会呢？我哪敢欺负你女婿呢！就是他欺负我来着了——”他点着头，我以为他要说这个，不过就算说，我想也没有什么了，说吧，反正这些事情如果该知道早晚都会知道的。我想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如何。
“呵，那我就要教训他了，老姚啊，我怎么感觉你面色不太好啊？怎么回事儿啊？”他很无奈地笑说：“喝的有点猛了，老龙，你说我对你好不好？”我想他是有话要说了。
龙永强说：“这话，老姚，你这话说的有点委屈啊，有什么事儿吧？”
我看着姚万山，我想他说出来这事儿对他有什么好处啊？他说了这事可是事实已经如此。他没有说，他点了点头说：“没有什么事儿，喝酒来，我们喝酒！”
我想他是不会说了，但是我心里不是滋味，我为一柔心疼，她有了我的孩子，她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跟我说，我这个混蛋，我都做了什么啊，一柔怀了我的孩子，我猛地把酒干了。
龙叔叔说：“小林，你喝的那么猛干嘛，慢点喝！”
“也许是做了什么错事儿吧，有点紧张啊！”姚万山说。龙叔叔忙说：“你看看你老姚你这跟孩子一般见识干嘛，你这——”姚万山忙笑说：“不是的，你别误会，我怎么能跟孩子一般见识呢，你多想了，多想了，没有的，没有！”
“那就好，我这女婿啊，我女儿不要太喜欢，他们很恩爱，小日子过的很好，我家丫头每天都乐的不行，这闺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开心呢，从小到大啊，她就没有这样开心过——”
“那是啊，我家闺女也是，这结婚了啊，整个人都变了，看起来啊，现在的女孩子跟过去是不同了，要是过去，那有这么欢快的，都要遮遮掩掩的，可是现在，呵！”
龙叔叔笑说：“你就不要说孩子了，你也好不到哪去，你那点事儿啊，哈，可别过分了啊，舒娟那脾气可厉害啊，不过舒娟现在比以前也会打扮了，比以前还漂亮了，你就收点吧，孩子都大了，我们都老了，是该收敛的时候了——”姚万山在龙永强面前不再去掩饰什么，变的很真实，这原来才是他真实的样子。我想这种真实也只有在上下级关系的时候才能表现出来吧。
“我们是老了，可是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啊，你看看小林，小林交过，交过——”他说到这儿不说了，笑了笑。龙永强有点不太开心了，当然他不开心不是知道我这些，而是这话就不该姚万山去说，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笑话他吗？在这种上下级权力面前，这些话可都不是随便说的。
姚万山看出来了，不好再说什么，我知道他的心思，他就是想揭发我，想告我的状，但是呢，又没有办法。喝的差不多时候，小沫回来了，她当然没有过来，是给我发了短信说：“老公，阿姨说你在陪客人吃饭，你少喝点酒啊，说不定这些天没有要上孩子呢，你喝那么多酒对孩子不好的！”我回过去说：“我知道的，我会少喝的，你跟你大姐多吃点饭！”她回过来说：“老公，爱你！”我刚想回过去，龙叔叔说：“小林啊，这样你先去看小沫回来没有，我跟你姚叔叔说点事儿！”我点了点头，我看了看姚万山，他也看了看我，我想他是不会说那事儿的。
我出来后到了楼上，别墅很大，有很多房间，我跟小沫住在最东面。我到了东面的客厅后，见到小沫在看电视，她大姐不在，她见到我后忙站起来说：“你吃好了啊？”我点了点头，她说：“赶紧过来，我给你买了身衣服，你穿看合适不合适，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电话——”我说：“刚才喝酒，我没有听到吧，改天我们一起去买好了——”她说：“你过来，可好看了，你穿上啊绝对帅——”我笑了，她就爱说可——可什么，可什么。那个时候，她也会说：“老公，我可开心了——”她说的话带着儿话，挺好听的。我穿上衣服，站在镜子前，她在我旁边左右看着说：“恩，正好，太合适了，我大姐还说你穿不好看，说你应该穿西装，可是我感觉啊，只要帅穿什么都好看，你就应该穿这样的，好看！”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看不好看其实并不重要，主要是她开心就好了，当然她开心，我也会开心的。
坐在客厅里，小沫剥着水果给我吃，边剥边说：“谁来的啊？”
我说：“哦，老家来的客人，你爸爸的客人，也是我以前的朋友，都认识，姚省长！”小沫听后说：“哦，是他啊，他好久没有来家里做客了——”我笑了笑。她看着我说：“对了，爸爸说你得罪的人不会是他吧？是他吗？”
我一笑说：“谈不上吧，其实都是些小事儿，男人的事儿，女人不要多操心吧！”小沫说：“好的，老公，你这个南方男人比北方男人还大男子主义，我就喜欢你这点，如果你是个娘娘腔啊，我还不喜欢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龙叔叔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说：“小林，这样的，我下午还有事儿，老姚要回去，你帮我去送送！”我说：“恩，好的！”
放下电话，我跟小沫说了下，然后就下楼了，到楼下后，龙叔叔先走了，姚万山在院子里看着我抽着烟，旁边是他的秘书，他看着我意思是要找我好好地算账，我想让我送他也是他提出来的，他有话要跟我说。
我走到他面前，小张走过来说：“首长，我们可以走了吧？”姚万山点了点头说：“好的，我们走！”上了车，坐在车上，姚万山跟我坐在后面，他秘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开了会，他一直望着窗外，我在那里也很不自然，只是等待着他开口说话，当然是关于一柔的。
车子开了有十多分钟后，他终于开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