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是一个离别之夜。
我有种预感,明天我会离开,而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决定离开,在那漫长的黑夜里,我决定离开,离开我最心爱的她们,我知道这一道别,我立刻的不仅仅是她们,还是这么多年来的往事,这么多年来的人生,我都要离开了。
你有多么的舍不得,你有多么的留恋,可是你却要离开,为了那个爱人,我不想标榜自己的伟大,我这样的男人算不上什么好男人,可是又有多少男人在她们面前可以做到那种传统中的好男人呢?我总是在问自己,我是不是很坏?我有多坏?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做不了洒脱,还是放不开,可是骨子里那种原始的东西又一次次地左右着我,面对着她们,我为何要多情?
可是想想又觉得可笑,自古以来,多少男人能够在这个事情上处理的很好呢?
我没有睡去,躺在客厅里给大毛打了电话,我让大毛来接我,大毛来到后,我在楼下面等他的,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我在客厅里站了许久,最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大毛在楼下见到我后说:“大哥,你真的要去啊?”
我坐到车里抽着烟说:“恩,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就算她不出事儿,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存在于她们中间,这样也好——”
“你不怕她们伤心吗?”
我说:“人生本来就是个伤心的过程,总是有伤心的,早晚的事儿,有那少快乐也许就有多少痛苦,这样也许对我们每个人都好!”
“有点残忍了——”
我笑了下说:“也许吧,开车吧,去机场,做早班的飞机!”
“大哥,我陪你去!”大毛说。
我忙说:“大毛,不要,小叶怀孕了,你要好好地守在她身边,我现在很安全,还有,大哥恐怕没有办法给你们张罗婚礼了,趁小叶还没有生孩子把婚礼办了,不能听她的,她家人肯定急,你要懂这些!”
大毛点了点头说:“大哥,我们的事儿不算多大的事儿,只是你去了后,他肯定会提出更多的要求,万一他要是让你跟他女儿结婚,那怎么办?”
我说:“那不是很好吗?有什么吗?”
大毛看了看我说:“也许吧,不过,那样的话,大姐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说:“我没有要她原谅,我只要她不要坐牢就行了,她爱干嘛干嘛,她要是能出来后,她天天去找男人,我都不在意,别说恨我什么了,恨我,我也感觉不到,那有什么!”
“大哥,你变了——”
我说:“我没变,我还是我,正是因为我还是我,是事情变的太快,我是太慢了,大毛,别怪哥了,我知道你对你大姐好,有感情,可是我怎么办?难道让我去看着她坐十年牢吗?我能做的来吗?我们到这个时候,什么都能接受了,也激情过了,也爱过了,什么都有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嘛?”
“可是女人不是这样想的,女人有女人的想法!”
大毛说的不错,是的,女人有女人的想法,她肯定会恨我的,肯定会怪我,可是她是否又能理解男人呢?男人也有男人的想法啊,男人的想法又有谁能理解呢?总之这都是很无奈的事情。
大毛开车带着我去机场,坐在车上,我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街道上没有什么人,整个滨城看起来是那么的安静,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滨城也是会寂寞的,我想这个夜晚就犹如白玲一样,她在监狱里,她该怎么熬啊,这么寂寞凄苦的夜晚,她一个人在监狱里,她冷吗?她有吃饭吗?她能睡的着吗?里面的床板必定是很硬的,她在里面受苦,想到这些,我就不敢在往下想,心都要碎了,我几乎是一刻都不能停留,我不能忍心让她受一天这样的苦,我的心会疼的厉害,只要能够救她,我什么都愿意。
这样想来,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她出来,这是我的信念,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到了机场,我要坐早上五点的飞机,大毛在那里跟我等着飞机,他买了些酒,我们在里面休息的地方喝着。
在那里聊着天,大毛认为我应该跟小萱和一柔打个电话,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我不能打这个电话。但是话说回来,事情还不知道会怎样进展,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也许我可以轻松地回来,白玲也出来了,我们还可以生活在一起,那样幸福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上飞机的时候,大毛搂了搂我,我见他的眼睛湿润了,他最后竟然流着眼泪说:“大哥,你真的不知道大姐和小萱一柔她们多爱你,你这样做,真的,你不能跟那个女人结婚的,你会害了她们的,大姐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的,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哥这辈子有你这个好兄弟,什么都值得了,大毛,这张卡你拿着,全当是我给你和小叶的红包,拿着!”大毛看了看那卡说:“大哥,我不要的,我跟你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发财,我也不缺钱,你知道,如果你认为是因为钱,那咱这兄弟还做什么——”我点头说:“好,你们都行,到头来是大哥不是人了,回去吧!”
大毛点了点头,我刚要走开的时候,大毛对我说:“大哥,别忘了大姐!”
我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在彼此的视线里消失。
我坐上了飞机,在飞机上,我实在有点困了,后来就睡着了,我什么都没有再去想,我知道我既然这样离开,我就该把所有的记忆丢掉,然后变成另外一个自己上路。
飞机在京城降落,龙叔叔派的人来接我,我坐上车后,感觉精神还不错,看着外面的阳光,车子开过中央门的时候,我望着那么气派的建筑,感觉到南方离我是那么的远了。
小张对我说:“林大哥,首长昨天还说你今天来不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我笑说:“是啊,我敢不来吗?二小姐怎么样了?”
“天天想你呢,天天要找你,你再不来啊,她都快要疯了,她是爱上你了,我第一次知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需要一个男人会是这样啊,林大哥,其实说真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二小姐人多漂亮啊,再说了,这是多少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啊,你说是不是?”
我说:“也是哈,不过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是让我跟她结婚?”
“首长恐怕有这个意思,有一天,二小姐说要跟你永远在一起,首长好像有跟我说过,不过这事情还要看你吧,你如果不同意,也是不可能的,必定现在又不是过去,现在是自由平等!”
话是这么说,可是,很多时候会变个法子让你无法选择。
终于到了那个别墅,小沫还住在里面,她没有跟家人一起住,但是别墅里却很是热闹,她已经能下地走动了,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阳光健康,她姐姐和她爸妈都在,当她看到我从车里下来后,她站在那里愣了好久,然后穿着条裙子,手提着裙子往我这边跑,看着她的样子,我怎么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呢!
真的好熟悉,熟悉的让我有种预感,也许我要跟她有不一样的故事了。
有一天,我很相信命运,我认为一个人来到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注定好的,该走哪一步,什么时候走,这些都不是你能左右的,都是要一点点去经历的。
而接下来的故事要往哪里发展呢?
我对自己的人生开始有着太多的好奇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