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开车去接了他们,刘倩和她那个表妹带着孩子,在车上,刘倩说:“肯定行,表姐见了这孩子,一定不疯了——”
我说:“万一更疯怎么办?”
“不可能,你是不是就希望我表姐疯一辈子啊?那样你才心安理得地去找其他女人啊?你真是的!”
我心里其实不是滋味,尤其知道那个孩子是我的后,两种痛苦,一是孩子没有了,那天夜里,我想了一夜都没有睡觉,那个孩子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旋,而且还做了一个梦,梦到那个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我带着他唱歌,做游戏,他叫我爸爸,我叫他乖儿子,还有白玲站在远处看着我们,露出那种特别美好温柔的笑,美极了。
我很严肃地说了句:“要是她能好,我愿意娶她!”
刘倩忙说:“你要说话算话,我可亲耳听到了,要是不娶她,你就不是男人!”
我点了点头。
到了精神病院,刘倩带着那孩子一直嘱咐那孩子。
“表姨,我很会表演的,我会跟电视里演的一样的,如果我演的好,你说过给我买大坦克的!”
“当然了,你表现的好,表姨回头就给你买!”
小家伙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我,皱着小眉头说:“我要叫你爸爸吗?”
我看这孩子真可爱,我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想到,他立刻就叫着:“爸爸!”我个天呢,这孩子简直,为了坦克,这谁家孩子啊?不过这声爸爸叫的我可真够开心的,我忙抱起他说:“我的小乖乖,亲儿子哎,回头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吃大餐!”
他点了点头,小声地说:“你不可以告诉我亲爸爸,我怕他会打我的!”
我笑说:“恩,不告诉他!”
带着孩子,我们见到了白玲,这些日子,我真是很想她,尤其昨天晚上,我一夜几乎都在想着她,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她,是的,没人能够取代。
她在操场上散步,跟一个病友走在一起,这些精神病人有时候让人看的挺滑稽的,他们个个都像国家领导人似的,三个一团,五个一伙,在那里很神秘地交谈着,你也不知道她们具体在说着什么,煞有介事的样子。
刘倩领着孩子走了过去,叫着:“表姐,表姐!”
她回过了头来,她没有马上看到孩子,而是皱着眉头望着刘倩。
我也走到了她旁边。
“你在叫我吗?”她问刘倩,刘倩忙哭了,说:“表姐,小卡拉找到了,找到了啊,你看,小卡拉找到了!”
刘倩哭的伤心,表现出一副特别激动的样子,激动的都流下了眼泪。
她双手抬起来在衣服上擦了下,然后慌张着,摇着头,我看这样子应该是有希望了吧,有可能她真的是记起了孩子了,这让我挺激动的。
我也忙说:“宝贝儿,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找到了,知道吗?我把孩子找到了,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啊!”
她看着我,又看着孩子,她就哭了,然后颤抖着手想去抱孩子,结果那孩子被吓着了,突然就哭了,就要跑,刘倩一把抓住孩子,然后小声地跟孩子说着话,我则上去扶住她说:“白玲,我是小林啊,我是林家毅,你不记得我了吗?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就在那刻,她突然是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神很奇怪,她先是盯着我看,然后猛地低头去抱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被吓的不行,她抓着孩子的力气应该挺大的,孩子哭了,她也哭了,哭的特别难看地说:“宝贝儿,妈妈想你,妈妈爱你!”接着就把孩子搂在了怀里,我见到这样的情景,心里特别开心,刘倩看着我点着头,也从眼泪中露出了笑。
可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做出那个举动,她竟然猛地把孩子的脖子处的衣服往下拉,然后迅速地看到了孩子的肩膀,后来我听刘倩说,是这样的,当时寻找孩子,孩子还小,她就记得特别清楚孩子的肩膀上有一个小痔,小黑芝麻一样的,她记得很清楚,因此那天当她看到孩子的肩膀上没有那个黑芝麻的时候,她立刻就摇着头,猛地松开孩子的手,不停地摇着头,情绪更加糟糕了,我们都没有想到这点,接着,她就开始往后退,一直摇头,刘倩刚要说话,她猛地说:“不,不是的,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我的孩子,不是的,啊!”她开始奔跑,她记得很清楚,她很聪明,她虽然疯癫了,但是面对孩子,她不能有半点马虎,这个要认真,要细心,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我跑上去抱住了她,抱住她后,我哭了,我想是因为孩子吧,这次来感觉是不同的,以为那个孩子是我的,我的悲痛跟她是连在一起的,我抱着她说:“宝贝儿,听我说啊,听我说好吗?”她回头看着我,然后双手抬起来打我,一边打一边摇着头,推我,我最后抱住了她,她打累了,扑在我的怀里,一直以来都很奇怪,每次她见到我,总是喜欢往我的怀里扑,那些管教说她对别人从来都没有过的。
我抱着她说:“宝贝儿,如果孩子错了,我再去找,你别激动,毕竟好久都没有见到孩子了,人家送来的孩子,我就感觉是我们的,是我们的孩子!别怪我,我心疼你!”她慢慢地抬起头,然后看着我,她盯着我看了好久,最后说:“把我带走,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出去!”她急的不行,我说:“好,我今天就带你出去,你别闹,听话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接着又说:“你带我出去,我就不哭!”
我说:“好,你等下,我来想办法!”
她就笑了,然后就双手放在头上方,然后在那里旋转着,开心的不行。
我走到了刘倩面前,刘倩说:“哎,怎么会这样呢?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啊?她没有疯吧,如果疯了,怎么可能那么仔细去看孩子的肩膀呢?我真是迷惑了——”
我说:“刘倩,我想把她带出去,我总感觉她不是自己疯的,是被人害疯的,她害怕这里,讨厌这里,她急着想出去,一般的病人很少会这样的,我也查了很多资料,她这病情跟一般人的不同,她是属于半疯癫,其实她内心很多事情都是清楚的,也许离开这地方对她会刚好点!”
“说的容易,怎么带出去啊?我表姐夫不允许的!”
我说:“这个我来想办法,就是你要保密这个事情,我去跟你舅妈说,暂时别让你表姐夫知道,先带出去,带到你舅妈家里!”
“我舅妈刚出院不久,还是保姆照顾的呢,谁来照顾她啊?再说了,我舅妈见到她就要流眼泪的,哎——”
“这个没事,我来解决!”我说过后就先给白玲母亲打了个电话,她听到我的声音,特别激动,当我说想把白玲接到家里住几天的时候,她答应了,我说我想暂时带她到我那边住几天,请人专门照顾,让她先别跟其他人说,酒店有高档的客房,我会请专家来给她看病,她开始有些焦虑,她是怕白玲老公知道,我自然能够明白。
我说:“干娘,我是想为姐好,她在里面特别不开心,我每次去看她,她都求着我要我带她离开,我每次看着都很心疼,实在不忍心她这样——”我这些话一说,干娘答应了。
这样说好后,我要去找那个院长,我想怎么能够让他保密呢?上一次,他都直接报告陈百鸣了,这人不是东西,我要从他这里带走白玲,还能让他不说,要用什么办法,给钱少了,他不愿意干,毕竟做院长,一辈子能贪污受贿多少啊,没有个几百万怎么行,得罪了陈百鸣,工作都保不住了,真给他几百万,那也不太可能。
突然,我就想到了一个人,杨红绫,他的官可够大的,他说什么,王院长敢不听吗?能不听吗?这个不错,王院长这种人就是谁大一级,他肯定听谁的,他根本就得罪不起,我决定把杨红绫搬出来。
我先给杨红绫打了电话,我把事情真实地跟她说了,她听后没有任何不开心的,直接就说:“好的,小林,姐也算明白了,你对玲玲那份心啊,真是天地可表,我来帮你,但是你也知道姐不想得罪陈百鸣,你跟他其他的不要多说,就说我是你姐,你让他帮你好好照顾你的玲玲姐,我这边给他电话,让他好好照看下玲玲,你说怎么样?”
我说:“姐,谢——”
“不许说啊,你个小混蛋,你以后要感谢我的,知道了吗?”
我说:“恩,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光吃饭可不行,姐不要那个,要你疼姐!”
我说:“好的!”
挂了电话,我走到了王院长的办公室,他一见到我就立刻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慌张地说:“哦,林先生啊,快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