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近乎歇斯底里、穿云裂石的喊声从白苳凝的樱桃小嘴中传出。
瞬间,审讯室外的过道里出现数名警察,贴着门框听着审讯室内部的声音。一个月的时间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白苳凝的大吼大叫。每逢出现如此惨痛的喊声,他们就知道古遗风那个祸害又来了!
审讯室内。
古遗风和刘所长满脸痛苦的塞住了耳朵。古遗风心里很好奇,白苳凝这么小的嘴,是怎么发出这么大声音的。
直到白苳凝闭上嘴,古遗风才轻飘飘的说道:“真是世风日下啊,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个淑女?如果你不是淑女,有哪个傻帽男人会喜欢你这么个暴!力!狂!”
咣当一声,白苳凝一拳砸在案牍上,瞪着古遗风吼道:“你刚才说什么?”
“暴!力!狂!”古遗风毫不畏惧的回应道。
“王八蛋,老娘今天杀了你,省的你祸害我们警局!”白苳凝大怒,张牙舞爪的冲向古遗风,一副想要咬死古遗风的样子。
见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刘所长内心叹息一声流年不利,然后就挡在白苳凝的面前,干笑着说道:“小凝,小凝,别冲动!”
“刘所长,你别拦着我。这个王八蛋不是想死么,老娘今天成全他!”
“小凝你和他一般见识干什么,他就是一个神经病,难道你要和一个神经病一般见识?”刘所长安慰道。
“姓刘的,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神经病?”一听这话古遗风不乐意了,好歹自己也是一神仙,怎么能忍受这种侮辱?
刘所长猛地一拍额头,心中暗道怎么把这个祖宗给忘了!
接下来的时间,审讯室内不时传出男女的叫骂声,言语粗鄙之程度令人汗颜。一刻钟后,衣衫凌乱的古遗风,抖了抖衣裳,从容的走出审讯室。
站在过道外的警察见率先走出来的人竟然是古遗风,无不瞠目结舌。其中一个年轻的男警察好奇的问道:“古遗风,你和白姐谁赢了?”
“这还用说,当然是我赢了。”古遗风轻蔑的说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警察局。
“刘所长,姓古的那个臭小子刚才和我对骂的时候,逻辑正常,吐字清晰。看来他真不是神经病。”
审讯室内,白苳凝重新恢复了平静的模样,对刘所长说道。
可怜古遗风根本不知道,他与白苳凝之间的骂战,是白苳凝故意挑起来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但总是让这个臭小子胡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哪天捅到局里,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刘所长声音深沉的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小子根本是柴米油盐不进啊。”白苳凝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跟踪他了。我倒是要知道这个小子究竟是在恶作剧,还是真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刘所长冷笑的说道。
以他的想象力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命得硬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古遗风这种地步。
…………
…………
走出警察局,迎接古遗风的便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热闹大街。虽然现在真正掌握古遗风身体的人是寿星,但是他只得到‘古遗风’一丁点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他都很迷糊。
就比如看着大街上疾驰而过的铁壳子,古遗风的眼里就充满了好奇。
“这是什么玩意?”
兀自在马路上观看了半晌,直到后来每一个从古遗风身旁路过的人眼里都流露着浓浓的鄙夷时,他才尴尬的挠挠头,然后无视红绿灯,一脚踏出!
“嘎吱……嘎吱……嘎吱……”
仅仅一步踏出,好几辆汽车相继一个急刹车停止下来,场面瞬间混乱不堪。
看到这一幕,古遗风的眼里满是兴奋,拍手道:“好家伙,这些铁壳子还蛮有礼貌的么?”
说完,他还走到了一辆广本车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车前的大灯。一副小家伙你不错,我看好你的样子。
站在古遗风身后等车的行人,在听到古遗风的自言自语以及他荒唐的行为,脸色均变得古怪至极。
不远处一个长相可爱的妹纸,更是将还没咽尽肚子里的红茶喷了出来,大失风范!但她的眼里却闪烁着小星星,赞叹的说道:“太有型了!”
无论古遗风此时在其他人的眼里是疯子,还是型男,但此刻他在所有司机的眼里,绝壁是活够了!
率先落下车窗,冲着古遗风大喊的人就是广本车的司机,他是一个光头,脑门上还有一道疤,凶神恶煞。
“摸你妈啊摸,你特么不想活了是不是?”
听到叫骂声,古遗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抬起头,瞪着光头男问道:“你骂我?”
“老子骂的就是你这个小瘪三,草泥马,给你三个数,赶紧打车滚,不然老子撞死你!”光头男点燃一支香烟,竖起中指对古遗风说道。
古遗风神色不动,可是他生气了。
任谁被人一个劲儿的招呼自己的母亲,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他两手叉腰走到广本车前,大声的喊道:“撞啊!我也给你三个数,你要是不撞,就是我孙子!”
光头男冷汗直流,瞠目结舌,嘴上叼着的香烟也掉在了车窗外。他看着一脸正气的古遗风,心中暗道,他奶奶的这世界上还真有不怕死的人?
广本车后的几个司机也早已经走下车,他们原本也是想凶神恶煞的臭骂古遗风一顿,但在发现事情演变到了此时的地步后,他们反而不着急离开这里,纷纷抱着膀子一副看戏的样子。
并且,其中有几个司机还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喊道:“撞他,撞死他!看他还嚣不嚣张!”
谁也没有注意的一个角落,一名穿着时尚,留着酒红色长发,带着大号墨镜的女人悄悄掏出手机,字正腔圆的说道:“刘所,古遗风违反了交通规则。”
身在派出所的刘所长这会儿刚泡上一杯上好的毛尖,正准备品品,却不料听到了这么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沉默半晌,他有气无力的说道:“他把谁撞了?”在他心里,古遗风虽然是一个祸害,但却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儿。
“不是古遗风把别人撞了。而是他无视交通规则,红灯时穿越马路,然后与一个广本车司机争吵,并扬言要那名广本司机撞死他。”
“我草!”大半辈子没骂过人的刘所长也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