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还要出城吗?”侍书闻言,面色变得紧张。
自从上次跟着太子出府遇刺之后,现在侍书一听到出府相关的字眼就不安。
“当然不是现在。”苏卿摇摇头,心里却已经有了打算。
北地的雪灾上一世她和凤珺都没有听到丝毫风声,而是在灾情严重到控制不住了以后,才有下面的朝臣将被压下的折子上报。
那时候已经有十几万难民,而且也爆发了几次小规模的难民与官兵之间的冲突。
朝臣压制不住了,便将烂摊子丢给凤珺,还相互推诿事先不知情,最后还是凤珺接手了摊子。苏卿还记得,上一世的凤珺那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甚至嘴里都长了几个燎泡。
而如今,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即将发生的事情,自然可以抢占先机。
“商铺那边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苏卿又问道。
侍书回答:“铺面已经买下来了,也已经装修完毕了。工匠找的是以前宫里头出来的老师傅,是按照小姐您说的去找的,铺子招牌也改成了栖凤阁。”
苏卿点点头:“过两****把我画的图纸送过去,让他们按照图纸打造便是了。”
侍书笑了起来:“以前我倒是见过小姐的丹青,堪称一绝。只是不知道小姐也会画首饰图案。”
苏卿看了她一眼,道:“铺纸研墨。”
上一世苏卿还是皇后之时,她见过的头面首饰绝对不输于京城之中的任何人。后宫之中只有她一个人,所有的首饰钗环自然也是供着她一个人挑选。有时兴致来了,她也会自己设计一些饰物,常常也会引得京中的贵女命妇纷纷效仿。
待侍书将纸笔备好,苏卿便用狼毫蘸饱了墨,略一思索,便开始下笔。
随着她手中的狼毫起伏转折,一只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便跃然纸上,金凤昂首,口中衔着一串明珠,别致生动,栩栩如生。
“这金凤簪真真好看,比着宫里头的东西也不差呢!”侍书见了,忍不住赞道。
苏卿倒是坦然,她亲手设计的东西,便是连宫里的老匠人也赞叹不已。
“小姐,我已经告诉了夫人了。”侍书推开门,看到苏卿正在执笔描画,走过去一看,便是一阵赞誉。
“小姐,离下月初十,尚有十五天。若是要举行大典,只怕是有些仓促。”侍琴有些担忧。
苏卿嗯了一声:“所以我要在此之前将这几套头面做出来。”
侍琴和侍书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小姐,栖凤阁虽然已经备好了,开张倒也不急于一时。还是您的大婚重要些,何至于要赶在十几日之内做完这些头面呢?”
苏卿勾起唇角:“大婚的时候,才是栖凤阁最好的宣传时机。”
顿了片刻,两人都对苏卿表示钦佩。
花了三日功夫设计出了四套各有千秋的图画让侍琴和侍书送到了作坊里,作坊里的三个师傅紧赶慢赶,终于在婚典的前一天将四套头面全部都打造好了。
东西送到了苏府的时候,苏家的女眷们都聚集在苏卿的楚风苑里。
整个将军府早已经张灯结彩,就连旁边的国公府也是喜气洋洋,到处披红挂绿。
在短短的十几日里,内务府便完成了采纳,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的事宜,说不上是草率,但相对于太子成亲而言,确实是略简陋了些。
不过朝臣都以国库紧张,太子应该带头节俭为由,削减了不少开支用度。原本需要花费数月准备的仪式典礼就在一个月之内仓促完成,也让不少世家贵族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
几乎人人都知道,太子不受皇帝待见,手中亦无实权,太后虽有铁腕手段,奈何一个后宫不得干政就足以让她束手束脚。
这场太子婚礼,更像是一场敷衍的闹剧。
不过当事人却都不在意,凤珺在宫里天天闹着要见苏卿,却都被太后劝了下来,只能翘首以盼,数着时辰过日子。
而苏卿则是在短短的半个月里,利用凤珺借给她的十万两银子将她开的那家栖凤阁打理得有条不紊,逐渐步入正轨,只待再过几日开张大吉。
苏夫人和苏何氏,带着自己两个孩子的夏漪都在苏卿的房间里欣赏店铺那边送过来的几套头面。
她们不知道那栖凤阁是苏卿的产业,听说是苏卿在人家还没有开张之前就去求人打造了这几套首饰,都觉得苏卿甚是用心。
“大嫂,你看看,这璃丫头自己设计打造的头面,简直是巧夺天工。这精致的花式想必也是京城中的独一份吧?”夏漪把玩着一只红宝石珠钗,眼底满是惊喜。
且不说这么大的红宝石极为罕见,便是这特殊的式样,精致的雕工,就异常的灿烂夺目。而且这雕琢得通透的红宝石另辟蹊径的以白色水晶搭配,看上去更加高贵优雅。
“我倒是更喜欢这翠玉的头面。”苏何氏也抚摸着旁边的海棠翡翠顶簪,爱不释手道,“以前我总觉得翡翠显得老气,没想到这套首饰却能将人衬得年轻。”
苏卿微笑着道:“明日,二婶一定要记得戴这套头面啊。还有母亲和大嫂,这些也算是璃儿的一点儿心意了。”
苏夫人看了一眼放在锦盒里那套华美大气的头面,心里头却满是酸涩:“璃儿……明日便是大婚,娘亲……”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说不下去了。
夏漪和苏何氏见状,忙上前柔声安慰道:“大嫂(娘),你别这样,明天就是璃儿的好日子,你开心点送她出门子。”
苏卿微微抿着唇:“娘,您放心,女儿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苏夫人闻言,看着自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良久才缓缓点头:“璃儿,既然你心意已决,入宫之后,千万记得要护着自己和太子。他才是你在宫中生存的护身符!”
苏卿颔首:“女儿谨记娘亲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