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肖星稀呢?”文常回来的时候,经过花园就看到这样的季初人,他还真是见鬼了,从来没见过这样沉闷的季初人。
季初人露出标志的坏人笑脸,拉长那双本来就细长的丹凤眼,说:“我在这里等你回家,走吧,亲爱的。”他站起来挽着文常的手臂。
文常一脚踹向季初人,季初人躲开,也放开了文常手,文常义正言辞的说:“哥是警察。”
当第二天季初人再来到画室的时候,就看见那副未完成的春色,已经被肖星稀那拙劣的画法和色彩给填充好了。季初人收起那幅画,放进小隔间里,那里藏着他最喜爱的东西,那些前期的作品,还有他和肖星稀共同完成的春色。然而,很快,季初人又放了一幅画进去,名为:星稀。那是季初人根据昨晚他仰望星空得到的灵感,画的一副只属于他的星空,零星的几颗星星飘落在天空中,却不显孤单,反而多了几分明朗。
一周过去了,文夫人终于完成了新房子的装饰,赶紧让文常和肖星稀搬进去。对于这点,季初人颇有微词,反正他那边也有客房,而且肖星稀也住着,明明只是对门的事,为什么非要肖星稀搬过去。这一点,文夫人来到的时候,给了季初人答案,让季初人很受打击。在季初人像个小孩子撒泼一般,拉着肖星稀不让她搬走的时候,文夫人来了,她一巴掌拍掉季初人的手,说:“你这孩子,怎么总是长不大呢,星稀是我们家文常的。”说完就推着肖星稀进了房,然后狠绝的把门关上。
季初人当场就愣住了,他站在文常门口,突然就失去了思考能力。文夫人那句话,是说文常和肖星稀的事已经定下了么,他终究是晚了吗。不过很快,季初人就释怀了,因为文夫人一走,文常和肖星稀就和他解释清楚,是文夫人一厢情愿了。季初人又活蹦乱跳了,还每天都混到文常他们这边来吃饭,更无耻的是,他吃晚饭就赖着不走。每天都要看着肖星稀洗完澡,上了楼,他才安心的回家去。
文常的工作也忙完了,他似乎也感觉到季初人的不一样了,肖星稀的脚已经好很多了,季初人还是会每天都要坚持送肖星稀上班。文常默默的观察了季初人几天,得出几个结论:一,季初人每次过来蹭饭都收拾得人模狗样的;二,季初人每天吃饭的时候眼睛不住往肖星稀那瞧;三,季初人会在每次吃完饭都很狗腿的抢着洗碗……文常终于知道了,季初人看上的怕不是肖星稀的同事,而是肖星稀的本尊。
严重的是,肖星稀这次很迟钝的完全没发觉,是因为季初人随性的性格的原因吗,所以肖星稀并没觉得这样的相处让她压抑。还是说,文常被自己的想法惊讶到了,难道肖星稀对季初人也有这个想法。不得不说,如果肖星稀能从过去里走出来,只要对方能给肖星稀幸福,是季初人还是叶澜,对于文常来说,最大的区别在于,谁能取得家里的同意。当然,季初人无疑比叶澜更适合,因为他早就因为早年固执的要从艺,和家里决裂了。而叶澜,虽然也是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但是,毕竟,他那样的家庭,还是太过复杂。
想到这里,文常点点头,季初人虽然性格是随性了一点,但是顶着艺术家的名头,收入还是不错,看他对肖星稀这么上心,他也是放心的。文常突然有一种要嫁女儿的纠结和不舍,他怎么觉得他好像是肖星稀的爸爸,为她考虑了各方面的周全。文常决定,要当爸爸,就要有爸爸的样子,于是他打算和季初人来一次男人之间的对话。
文常冲到季初人的家里,关上门,对季初人说:“季初人,你是不是想追求肖星稀?”
季初人靠着二楼的围栏,半张着眼睛,勾起嘴角,说:“真是的,有这么明显吗?”
“你下来。”文常仰着头说:“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回答好了,我就把肖星稀嫁给你。”
他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的美好世界里,似乎忘记了,肖星稀才是主角,谁都没有问过肖星稀的意见。肖星稀要是知道,文常正在考察自己的“未来女婿”,她铁定会一巴掌扇飞文常。而此时的肖星稀就忙着和她一小群读者交流,看她的小说接下来该这么发展才能更吸引人。本来,肖星稀当初写小说是为了玩,想不到又了一群读者,她反而觉得自己有了责任,要好好的完成这部作品。
“什么?”叶澜坐在月色里专属于自己的VIP包间里,听着伊洛和众人八卦着,最近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事,听到了季初人和肖星稀的事,他蹙眉。这段时间,他是想要给肖星稀思考的空间,而不是给她和别人发展恋情的空间。叶澜紧紧的握住手里的酒杯,他说:“洛,这些哪里听来的?”
“小楠整天在家郁郁寡欢的,说是季初人和一个女人谈恋爱了,这个女人就的那天我们翻天覆地找的肖星稀。”伊洛喝一口酒,有些呛,他说:“澜,我怎么说来着,肖星稀不简单,你看,先是于睿,再是文常,接着是你,现在又是季初人。”伊洛拍着叶澜的肩膀说:“你啊,难得情深一次,就遇上这样的。”
叶澜拉下他肩膀上那只属于伊洛的手,说:“她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伊洛满脸愤怒,说:“那你说,什么样的女人会老是游离在几个官家子弟之间,说不定,她想借着你们几个铺平自己事业的道路,只有你们几个傻傻的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一个个痴情得跟什么似的,那会儿那个绑匪怎么会绑架错人呢。”
叶澜站起身来,说:“我先走了。”
“你别走。”伊洛站起来,压住叶澜的肩膀,说:“等会儿文常,季初人和肖星稀也会来,你怕什么,怕见到自己喜欢的人丑陋的一面,坐下,你叶澜什么时候学会逃避了?”
薛云爵进来的时候,叶澜刚刚好坐下,他坐到叶澜旁边,说:“我都听说了,你信吗?”
叶澜摇头,他相信自己看中的女人,绝不可能是那样势利的人。他看着薛云爵沧桑的脸,问:“怎么样,找到莫艺了吗?”
薛云爵紧拧着双眉,端起一杯酒一饮而下,他说:“本来是打听到了住处,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带着父母搬走了,接连着几次都是这样的,我想……”他顿了顿,说:“有人从中搞鬼。”
“看来,你们家的人是真不会接受莫艺。”叶澜摇晃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叹气,为什么一份感情受尽折磨,还是不能谱写出完美的结局。而他,比薛云爵更悲哀,他连守护爱情的权利都没有,因为肖星稀没给他这个权利。
肖星稀和文常还有季初人到的时候,包间里的人已经不少了,他们是最后到的。伊洛见到肖星稀,阴阳怪气的说:“哟,这不是肖星稀吗,你出门还要带两大护法啊。”肖星稀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是哪得罪了伊洛,她只好微微一笑,然后和文常季初人一起坐到最边上。结果伊洛往这边摞了摞,说:“那边摞点呗,我这都坐不下了,闲杂人多了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