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肖星稀和季初人聊起了天,她不明白季初人每天都蹲在家里,他的经济来源是什么。季初人很得意的告诉肖星稀,他的有一个画廊,卖自己的作品,生意还不错,养活他绰绰有余。于是肖星稀变便闹着让季初人带她去画廊,她想看看季初人这样一个连自己都收拾不干净的人,是怎么样开画廊的。这个想法,让季初人把肖星稀狠狠的鄙视了一把,哪有艺术家会自己在店面上叫卖的,他当然是请人经营画廊,定期补上被买走的作品空位而已。
肖星稀瘪嘴,她并不真信季初人的画有人买。可是当肖星稀出现在季初人的画廊的时候,她看傻了眼,画廊里的买家确实不多,不过季初人的画标价都不低,至少五位数字。在这里,肖星稀看到了致远,他们点头微笑,算了打过招呼。季初人告诉肖星稀,致远是新请的经理,是很会经营画廊的经理人,要不是他想在C市发展,他根本请不到他。
肖星稀小时候学过两年的素描,但是她不懂抽象画,但是她从季初人的画里感受到了一种渴望,她觉得季初人渴望被人欣赏。肖星稀很迷惑,她在这的是,就看见季初人的画被卖了两幅,那么欣赏季初人的画的人,大有人在,他的画里为什么还会表现出这样的渴望。肖星稀看着那些画,很是不解,她看着季初人说:“你的画……”
“怎么样?”季初人也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即便平均每天都会卖出一两幅,那些买画的人也不一定是真懂,很多人只是因为自己的名气买回家装文艺。他季初人终究是个俗人,不是真正的艺术家,即便人家不是真懂自己的画,他也不可能因此不做买卖。
肖星稀摇头,她怕自己说不好,而且她一个不懂抽象画的人没有资格去评价季初人的画。季初人小有名气,肖星稀是不知道的,因为她不关注这个行业。季初人的名字,在现在学画的孩子们耳中,还是很响亮的,因为他是少年成名,少有的抽象画画得很传神的一位。所以他的故事经常会被孩子们的老师,当成励志故事来讲,所以他成了一代人的偶像。如果肖星稀知道季初人还是一代人的偶像,一定会笑话的,这群孩子看到季初人本尊大概会放弃画画吧。
当初欣赏季初人的老师,对季初人的画评价很高,他也是很少的懂得季初人的人之一。季初人没事的时候,也会临摹一些名画,放在画廊里作为装饰,不过往往会一些外行看中,买走。后来,季初人一旦没有灵感,画廊又有空缺的时候,他就会临摹一些名画。季初人很出息,自从他选择了学画之后,就从没找家里要过一分钱。刚开始,他在街边帮人画过画像,后来临摹名画卖给那些古玩店,最后他遇上欣赏他的老师,才一步一步的把自己的风格画出来,开了个人画展,有了自己的事业。
“你刚刚想说我的画怎么样?”季初人看着肖星稀,轻松的问着。
肖星稀摇头,她说:“我不懂抽象画,怕说不好。”
“你也会怕?”季初人嗤笑,收拾出来人模人样的,笑起来都能感觉到他周围散发的光圈。店里的客人已经多了起来,不过,大部分人都不是在看画,而是看季初人这幅活生生的风景。季初人困扰的看着肖星稀,他说:“都说这样出来会很麻烦了,怎么办?”
“这样挺好的啊,至少吸引了更多人来看画。”肖星稀调侃,她说:“以后,你每天在画廊门口站半个小时,生意会是现在的十倍,钱就哗啦啦的流进你的口袋。”
季初人无奈的摇摇头,他说:“看的人多又怎么样,看得懂的人不一定有。”
“原来是真的。”肖星稀惊讶的看着季初人,她说:“原来你真是渴望被欣赏。”
“你说什么?”季初人回看着肖星稀,看着越来越拥挤的人群,他拉着肖星稀去了休息室,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啊,我觉得你的画大多都表现出不被欣赏的孤独,和不被世人理解的无奈,我想我应该是理解错了,毕竟我不懂抽象画。”肖星稀不好意思的说:“不过刚刚听你说,好像真正能欣赏你的人不多,你却并没有觉得是怀才不遇的悲愤,反而是一种站在高处看世人无知的一种鄙夷,我觉得很奇怪。”
“你能看懂?”季初人惊讶的握着肖星稀的双肩,问:“你能理解我的画?”
“不能,我只是感觉是这样的。”肖星稀说:“可是你的生意还是做得那么风生水起,怎么会有这样的无奈呢。”
季初人放开肖星稀,在她身边坐下来,他说:“我遇到一位懂我的老师,他是很有影响力的一位画家,所以他说我的画好,随声附和的声音就大,现在的我才有这么点小名气,事实上真的能够读懂我心思的人,很少。”他转过头去看肖星稀,说:“想不到,你能看到这些。”
“我随便说的,你别笑话我。”肖星稀被季初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季初人轻笑,他说:“这些是后来的作品,我最早的作品,想看看吗?”
“好啊,在哪里?”肖星稀觉得在季初人随意的外表下,他尽然是那么的渴望被人欣赏。
季初人拉着肖星稀就出去,他说:“在家,走吧。”
肖星稀本想抽回自己的手,见季初人这么兴奋,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她只能任由他这么牵着。肖星稀和季初人回到家之后,他带她去了二楼,那些画在画室的小隔间里。季初人费了很大的力才打开那个隔间,看样子他是打算让那些画永远封存在那里。肖星稀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挺可惜的,季初人后面的风格都是一个调,他前期的作品应该很不同。
肖星稀和季初人不知道,他们牵着手从画廊出来的时候,被文夫人看见了。文夫人怒了,听文常说肖星稀和文常暂时住在季初人家里,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季初人那死小子怎么能拉肖星稀的手。于是,文夫人本来是想慢慢的选家具,瞬间改决定,她要速战速决,不然儿媳都被人抢走了。
文夫人给文常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做什么,文常说当值,文夫人不满的说一声老婆都快被人抢走,当什么值。文常只当文夫人抽风,懒得理她,继续工作。文常虽然不知道文夫人抽什么风,但是肯定和肖星稀有关,文常给肖星稀打了个电话,那个时候肖星稀正在和季初人回家的路上。她告诉文常她和季初人去了季初人的画廊,文常让她小心别被文夫人抓住了。
文夫人之所以对季初人如此防备,是因为季初人从小就长得好看讨巧,在长相上来说,季初人占优势。但是文常比季初人先认识肖星稀,看肖星稀也不像是以貌取人的人,不然怎么会和叶澜相亲都没看上呢,文夫人又有点放心了。不管怎么说都好,为了不让这样的风险存在,本来打算买衣服的文夫人,转了个方向去了家具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