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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阿良的故事

阳子是整个高中最受人关注的女生,性格软糯、长相甜美,阿良知道班级的许多男生都和自己一样,偷偷暗恋着这个女孩。

这是一份注定开不出果实的暗恋,阿良把自己焦躁的情绪转移到游戏厅和打架上面,可情绪不仅没有得到平复,反而如干柴遭遇烈火一般,愈演愈烈。那是青春无处发泄的17岁,混杂着迷茫和**。

遇到老大时,阿良正被别校的男生追赶,恰巧撞到了老大的身上,在老大轻松的解决掉对方后,阿良久决定跟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同龄的人。跟在老大身后的日子是美好的,大家注视着阿良的眼神中,恐惧和厌恶与日俱增,相对的态度也变的平缓友善了许多。同学们既疏离又礼貌的对待着阿良,可是阳子同学的目光,依然没有看向阿良。

在夏季最炎热的夜晚,阿良和老大他们一帮的**少年,闲逛在大街小巷上。走到一条很偏避古旧的路上时,阿良被一个同伴叫住,指向前方,走在前面的正是阳子同学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生。

阳子同学的美貌轻松的骚乱了几位少年的心,他们上前作势要把两人围住搭讪,阳子旁边的女生看情形不妙,拉着阳子快跑,这样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兴趣,大家激动的开始了这场追逐战。

阿良看着后来和阳子同学分开跑的女生时,他有种不妙的预感。等到老大也加入其中,大声嘶吼着让剩下的人务必抓到人时,大家分散的更开,阿良怯懦的想回到车上去逃避这一任务时,被老大狠狠地赏了一耳光。老大就是这样,对下面的人很好,发火时也极为恐怖。

阿良捂着脸颊委屈的找着,心里祈祷着阳子同学一定不要让对方找到时,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人缩在那里。阿良走了过去,没错,就是阳子同学,对方吓的双眼含泪,小声的求饶道:“拜托你,拜托,别说出来,求你了,求求.........”

老大的怒吼从远处传来,询问着他们几人有没有找到,另外两人都说没有,阿良沉默了,他在纠结,阿良想救阳子同学,可即使他不说,对方还是会被老大找到的,今晚不找到人,老大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们。

阿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那句话说出来的,他看着老大兴奋的跑过来,扯着阳子同学叉腰大笑的样子,在心里说道,你完了,为了保全自己牺牲了她。

回到他们最常集合聚会的地方时,每个人都惊艳着阳子同学的美貌。废弃的工厂里,没有房间,没有隐私的地方,那个夜晚,和热血沸腾的同伴不同,阿良呆呆的坐在一根石柱的后面,听着老大肆意的小声,同伴们起哄的大笑,和阳子同学微弱的几乎不见的痛哭声,心里恨得想死,可是没有那副勇气。

第二天,留下两个留守的人,剩下的人都去上学了,阿良坐在教室内,看着阳子同学空着的座位,心里想哭。

开始,阳子同学奋力的抵抗,被老大一顿毒打。

慢慢地,没有进食的阳子同学开始变得虚弱,说话的声音变小。

后来,轮到了其他的同伴,老大给了阿良机会,他没要,在同伴拿着别人的不幸取乐时,阿良在工厂外面,把一天所吃的食物,吐得一干二净。

阳子同学的反应越来越少,身上的异味变得越来越浓,没有人愿意帮她清理身体。一天,轮到阿良留守时,他看着已经瘦的皮包骨的阳子同学,他看着对方伤痕累累的身体,突兀的开口问了对方,想逃走吗?

阳子同学充满生机的看向阿良,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是时候了,这是他犯的错误,他又责任把一切都倒回正规。他对阳子同学说道,吃东西,保持体力,继续忍耐。阿良没有说对不起,他最后对阳子同学说道,我会帮你。

在阿良制造了一个机会帮助对方逃跑后,他心底的大石终于落地,在被老大揍死和自首之间,阿良选择了后者,他隐去了阳子同学的名字,把自己和同伴们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警察,阿良是这么想的,太好了,一切终于可以回到正轨了。

只有17岁的少年们,宣泄着自己多余的精力,肆意的伤害着无辜的人。这场闹剧,终于可以落下帷幕。首先自首的阿良,在同伴之中被判的最轻,多忍耐几年就可以出来了。

在监狱的日子难熬而充满着绝望,这里人人都以别人的不幸为乐,阿良在心中叹息,太好了,救了阳子同学的我真是幸福,我拥有着救赎,不需要如此可悲的活着。

在狱中表现良好的阿良得以提前出狱,住在监狱的最后一个夜晚,阿良做了一个梦,梦中有着蓝色双眸的男人对阿良说道,欢迎你,来到地狱。

阿良第二天醒来时,心里迷茫的很不明白梦中男子话里的含义,出狱后的阿良,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家,而是想过去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来到了阳子同学的家门口,紧接着阿良发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听隔壁的邻居说,这户人家早就搬走了。

在阿良向阳子同学的新住处前进时,被曾经一起玩闹过的同伴喊住,他告诉了阿良一件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事迹。

阳子同学在他进了改教所后,再一次被老大抓了回来,因为第一次的事情,很多人都脱离了那个**团队,现在的同伴也是如此,他不知道后来具体的情况,劝着阿良不要做蠢事。等阿良来到阳子同学现在住的地方时,心下沉默,他看着那个被岁月优待的女人,默默地从腰间亮出了一把菜刀。

阿良在动手时,心里很平静,多年以前,他以为普通人距离杀人是十分遥远的一件事情。等到现在他真的动手了,才发现不过如此。

一眼,只用一眼阿良就能够确定对方不是他的阳子同学,那么多的岁月中都依靠阳子同学的笑容,来支持过来的阿良是不会认错人的。

阿良反复的握拳,再松开手,依旧没有什么真实感,就像是一出可笑的滑稽喜剧,阳子同学假若真的早在多年前就已死去,那他的付出算是什么呢?他的忍耐又算是什么呢?

笑话啊,‘欢迎你,来到地狱’,是那个男人给了阿良力量吗,阿良没兴趣。当阿良把一切的一切都查清后,看着桌上的资料,阿良在心中想道,太便宜了那个女人了,不应该一时冲动就杀了她的,应该让她品尝一下阳子同学的痛苦。

阿良想找当年的元凶之一报仇时,就被国家的人找到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大通的话,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的阿良手痒。

他再一次听从了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想法,看着人们惊恐的双眸,和自己双手的鲜血,阿良同意了参加这个比赛。游戏和他想的一样有趣,每一个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如此可悲的活在这个世上。

当年只有17岁的阿良没有从胸中迸发出勇气,守护自己心爱的姑娘,如今人至中年满身潦倒的他,结果仍是如此,残杀掉手无寸铁的人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和自己一样无法再用人类这一词语定义的怪物们比赛,阿良输的很凄惨,好无胜算的那种。

而后,阿良遇到了最后的一位参赛者,游戏的背景选择了阿良最熟悉的世界,他记忆最深的事情。可是最后,阿良还是输了。

无法继续前进的游戏者将被这个机制淘汰,输了一次又一次的阿良,再也没有了睁开双眼的机会。真的是那名游戏者结束了他的生命吗,其实不是,在阿良得知阳子同学死去的消息时,他就死了。

呵呵,阳子同学,你果然是恨我的,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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