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胜看向闪烁着时间的钟表,终于在凌晨2点时,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把房门打开一个小缝,悄悄的注视着刚刚回家的妈妈。
他一直都不理解,当年爸爸为什么要和妈妈离婚,爸爸的新妻子明明就那么的普通,妈妈更漂亮不是吗?他曾经很郑重的问过爸爸,为什么要和妈妈离婚呢?
当时爸爸的表情很复杂,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感叹道,‘不要怪我,恩胜,和你妈妈在一起生活太痛苦了。她是个好妻子没错,她很美丽也没错,但是,爸爸只是个普通人啊。’
他不懂,爸爸则继续说道,‘当你觉得妈妈变了的时候,恩胜可以回来找爸爸的,抱歉,没有拿到你的抚养权。’
他还是不懂,妈妈说是爸爸不要他和妈妈的,还抢走了全部的财产。不过没关系,谁都好,只要不让恩胜一个人,妈妈还是爸爸,恩胜都不介意的。
“妈妈,你回来了?”
妈妈显然被突然出声的恩胜吓了一跳,她看向恩胜问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你看,妈妈明明还是很关系他的。
恩胜刚要把门关上,妈妈又问道:“你有去警局,和警察谈出庭作证的事情嘛?”他的指甲摁进门里,像被钉进去了似得。“没有,不过,今天有人自称是顾瑾姐的律师,来找我谈谈。”
“律师,他和你说了什么?”妈妈的表情变的有些激动,腮边的红晕加深。“就是问我会不会出庭作证?其他的,也没什么?”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妈妈的声音也变的高亢。“我说不知道,警察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妈妈,我不去作证不行吗,顾瑾姐是被冤枉的。”
“小胜,一个陌生人重要,还是妈妈和小胜接下来的生活重要,妈妈没了工作,小胜会饿肚子的。”妈妈急忙的走了过来,握住了恩胜的肩膀,说道。
“可,顾瑾姐是被人冤枉的啊,妈妈重新找一份工作不行吗?我也可以帮忙的,与其上学,我宁愿出门去打工的,要我又不是上学的料。”
“你,你这孩子!之前不是已经都说好了吗,小胜不是都答应妈妈了吗,小胜是打算做个不诚实的孩子吗?”妈妈的语气显得很哀伤。
“妈妈也会遵守约定吗,如果我做到了承诺的事情,妈妈也会吗?”
“这,妈妈,妈妈当然会了,妈妈有骗过小胜吗!很晚了,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上学呢。”
妈妈没有正面回答恩胜的问题,恩胜在关门前,说道:“好的,妈妈。”妈妈,虽然你从小到大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没有兑现过诺言。但是你是我的妈妈,我愿意再相信你一次。放心吧,妈妈,那个人既然说了会娶你,我会帮妈妈把所有的阻碍都消除掉的。
你想要舍弃我也没关系,你给了我生命,你是我的妈妈,妈妈的话,让我去死也是可以的。我只求你,妈妈,不要骗我。
*
*
恩胜早上从家出门后,并没有去学校,他要去确定一件事情,他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只剩下妈妈的选择了,他看着警局的正门,露出了微笑。
“王局,那个孩子过来了,现在开始吗?”一个警察走进王局的办公室,弯腰对王局说道。
“乔恩胜,对吧,他人呢?”
“人在审讯室,具体要怎么吩咐他做,让他说看见顾瑾杀人了吗?”
“不用,把人放那就行,一会我亲自去。”
“明白了,王局。”
恩胜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等人,他的脑袋小幅度的随着他摇摆,当他注意到桌子上有一根长长的黑发时,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甜蜜,看样子,这里的上一位客人是顾瑾姐啊。这个审讯室是有特殊用途的吗?
王局把门打开,灯光之下的少年,乖巧安静,消瘦的身形没有一丝危险的感觉。少年过于无害的外表,让王局有些疑惑,奇怪,他多年的警察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孩子十分危险。可是这个样子,有什么好危险的。
王局把古怪的感觉丢掉,坐到了少年的对面。恩胜没有受到和顾瑾一样的待遇,他进来的时候,灯光明亮,桌子上还有给他倒好的水。当审讯室的大门关上后,他脸颊的笑容变深。
“乔恩胜,你认识顾瑾对吧?”王局开口问道。
“呐,警方其实是想把我当做这个案子的替罪羊吧?你收了对方多少的好处,他没有告诉事情的全部,哪怕是现在,你也只是了解这里面的冰山一角对吧?”
恩胜在说话的时候,双手慢慢地向王局靠拢,猛地,他快速的出手,迅速握住王局右手的虎口,固定住王局右手的动作,另一只手飞快的伸向王局被固定的手,干净利索的掰断了王局的食指、中指,那清脆的两声‘咔嚓’透过监视器传到了其他警察们的耳中,不做多想,恩胜再次用力,无名指遭难。等到警察们赶到审讯室时,王局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都被恩胜掰断,朝向上、左、右三个方向。
恩胜可惜的叹气道:“来的好快,还以为能再掰一个‘下’呢,没必要那个紧张吧,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就算是手指被切断了,在有效时间内,也可以通过手术重新安回去啊,只是骨折了而已,你们好夸张。”
王局此时的脸色煞白,右手的剧痛险些让他失去知觉,他被两名警察扶住,看着自己的右手上快速凝聚出的淤青和肿大的手指关节,他含恨的瞪向恩胜,颤抖着声音说道:“给我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小子!”
被属下搀扶赶去医院的王局,错过了一通报警电话,在A市周边的农村地区,发现了一起疑似抢劫杀人的案件,死者是有亲属关系的母女二人。
恩胜看着围住自己的几名警察,他的内心很平静,一拳被揍到地上时,脸部感到了剧烈的疼痛,一名警察道:“小子,不要怪我们,你可真有胆子,开着监视器的屋子里,你敢伤人,真是不怕死啊,还是和我们王局有深仇大恨啊?”
说话间,恩胜被警察们围在中间,一顿拳打脚踢,他没有还手的力气,只是尽量的用手护住自己的内脏。
“嘿嘿,还挺有经验,把他的手拿走,你准备挡哪?”
恩胜的双手被一名警察扯到了上方,露出了他一直都在防守的内脏地区,说话的警察不客气的一脚踢向恩胜的肋骨下侧,而后如细雨一般轻重不一的攻击向他袭来。直到恩胜终于忍耐不住的喷出一口血时,一名警察提议道:“算,算了吧,再打真容易死人了。”
恩胜眯着肿着的眼睛,看向为他说话的警察,又把目光移向下手最重的警察,他在心里记下了这两人。
“那怎么行,把这小子的右手把住了。”他伸脚狠狠的撵向恩胜的右手手掌,远比王局承受多的多的剧痛从恩胜的右手传递给他的大脑。
狼狈的恩胜大脑一片清明,太好了,计划和他想的一样顺利。求你了,妈妈,千万不要骗我。你不辜负我,妈妈,我保证一定会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