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阅转身看了眼殿外脸色不太好的西风四人,喃喃道:“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了。”
“柔儿,其实掬柔宫一点儿不比未央宫差,而且还是朕当初特意为你建的,不然你还是搬回去住吧,朕现在还不能跟丞相闹翻,柔儿就当为朕,搬回去好吗?”
骆锦柔到底还是自动搬出了未央宫,却是带着对青阅浓烈的恨意。
半个月过去,宗政聿终于发现一个问题,他每次留宿其他妃子那里想要宠幸她们时,总会状况百出,只有在冷宫没问题,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青阅搞鬼,然而这一刻他却没了厌恶之心,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宗政聿收回思绪,看到眼前的人,一愣:“柔儿,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骆锦柔楚楚动人的脸上带着一抹忧伤,让人看了心生怜惜,宗政聿想到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对她,心里一软,上前环住她腰身,轻轻托住她那只受伤的手:“柔儿的手伤还没有好吗?”
骆锦柔抬起盈盈欲涕的眼:“皇上,您知不知道您有多久没有碰柔儿了?”
宗政聿叹息一声,抱住佳人:“对不起,柔儿,从现在起朕一直陪着柔儿好不好?”
牛公公听闻此言,一步上前:“皇上,今天您已经答应了公主要带公主出宫的。”
骆锦柔身子一僵,埋在宗政聿怀中的脸悄悄露出,恨恨的瞪着牛公公,他到底是帮着谁的?
宗政聿一阵懊恼,想了想,道:“那就一起吧,柔儿,自从你进宫几乎没有出去过,今天跟朕一起出去看看吧。”
“柔儿谢皇上!”
“皇上,您觉得现在的第一楼比起从前如何?”
宗政聿眼中都是惊奇,点着头:“果然新颖,阅儿,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青阅笑笑,领着宗政聿上楼:“我也只是想帮皇上出点力,明天第一楼就要重新开业了,我想请皇上亲自为第一楼题名,到时候,生意一定更盛从前。”
“没问题,现在第一楼是朝廷的产业,朕题名是应该的,倒是阅儿你,原来这些天一直都在辛苦的替朕操心,朕该怎么奖励你呢?”
青阅眨眨眼睛,看了看跟在后边骆锦柔,趴在宗政聿耳边,用刚好能让身后的人听清的音量小声道:“皇上今晚来冷宫,我有好玩的给皇上。”
宗政聿眼睛一亮,身后的骆锦柔心里一寒,赶快开口:“皇上!”带着祈求,婉转柔情。
青阅不解的看着宗政聿:“柔妹妹这是怎么了?”
宗政聿左右为难,心里很期盼青阅口中的“好玩的”,又不忍食言骆锦柔。
“阅儿,明晚好不好?”
“呵呵,看皇上为难的,没关系,皇上想何时来就何时来,我不会有怨言的。”
“阅儿……”宗政聿心中不是滋味。
“来人,准备笔墨。”青阅不在纠结这个话题,“皇上,还是题字吧,明天就要开张,招牌可是第一楼的门面。”
宗政聿题好字,青阅忙命人收起来:“抓紧时间去裱起来,把现在的招牌换下来,明天开业时宣扬一下,就说此招牌乃圣上御笔亲题。”
从第一楼出来,小丫头闹着要去看上次看过的杂耍,拉着青阅领头走在前面,宗政聿有心想追上去,又不忍丢下骆锦柔,只得吩咐道:“去保护好你们主子和小主子。”
其实不用他吩咐,西风四人早就跟着青阅走了。
杂耍在北街闹市西段,东西横向一条长达一里的路上,全部是杂耍。
刚一进北街,人多得就走不动路,小丫头仗着个头小,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嫌拉着青阅碍事,竟然松了手。
“乔乔,慢一点。”青阅擦擦额头的汗,对北风道:“北风,跟好乔乔。”向后一看,宗政聿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骆锦柔终于露出了笑脸,她讨厌的人终于走了。
“爷,要不我们在这里等着吧,你看这条街上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又脏又乱,真不知道姐姐怎么会让乔儿来这种地方?”
宗政聿看了看眼前这条拥挤的街市,确实不大想进去,可是又不放心青阅母女。
“爷,你看这边有一家茶馆,我们先坐下喝杯茶吧,柔儿好渴。”骆锦柔使劲浑身解数不让宗政聿去找那对母女。
宗政聿看着心爱女子祈求的眼光,终是点点头道:“好吧。”
一行人转脚进了茶馆,这茶都是平民百姓喝的,宗政聿只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放下杯子,一抬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人群。
司空?司空怎么会来这里?
“柔儿,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乔儿,你们都留下来保护柔儿。”不等骆锦柔开口,他就追着司空的身影进去了。
宗政聿找到司空越的时候,也同时找到了青阅,他的女儿正被抱在司空越怀中,开心的看台上的杂耍。
因为是露天的表演,下面并没有座位,围观的人都是站着观看的。
宗政聿阴郁的盯着有说有笑的两人,第一次发现,他的好兄弟司空越看他女人的眼神不对劲。
难道司空越也喜欢上了她?宗政聿心中一紧,握紧了双拳,为什么自己会用“也”,难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关青阅?
宗政聿抬头,一动不动的看着比肩而立的一男一女,男的英气,女的柔媚,站在一起是那么般配,男的怀中抱着一个女娃娃,怎么看怎么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宗政聿心中难受之极,把眼光落在女子身上,女子正笑着伸手捏女儿的小脸,然后对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笑得露出满口白眼,他心中更加难受,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这个时候,宗政聿还不知道,他失去的是信任,隔阂是怀疑的起点,怀疑是信任的消失!
宗政聿艰难的转身,他不想失去司空越这个唯一亦主亦友的好兄弟,那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