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阅没有回答,凝思,觉得她碰到的跟这种情况还有所不同,索性把在藏书阁碰到的情况讲述了一遍,最后问道:“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夜晚。
宗政云乔白日里跟着司空越学习轻功去了,闹腾了那么久,回来饭都没吃,一沾床就睡着了。她躺在床侧外,一根手指被女儿握在手里很久了,姿势久了身子有些僵硬酸痛,却舍不得把手从女儿手中抽出来,就这样保持着不太舒服的姿势,沉思。
在藏书阁里遇到的诡异情况终是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西风四人见多识广,五行八卦、谋略阵法样样精通,也依然解释不了她所说的那种情况。
青阅一度怀疑真的存在鬼神之说,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解释不了的存在,可是二十多年的现代无神论,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扭转的,目前这些情况虽然诡异,却还不能让她相信是鬼神在作怪,毕竟在现代,这些情况有高科技的辅助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总之,没有亲眼看到鬼神出现在眼前,她就不能完全相信。
只是心中无神论的观念,多少有了一半的动摇。
还有西风所说的那个神秘保护人的存在,她直觉这个人应该跟这些玄乎的事情有关联,只是据西风所说的情况,要见到这个人的样子,太难了。
“娘娘,时辰不早了,奴婢抱小公主回屋吧。”硕兰打断青阅的沉思。
青阅回过神来,看了看熟睡的女儿,道:“不用了,就让她在这睡。”
硕兰“啊”了一声,欲言又止。
青阅不解,问道:“怎么了?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娘娘您忘了,今儿是十九了。”
青阅在脑子里过了过,没想起十九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不解道:“十九怎么了?”
“每个月得单日,皇上都会在娘娘这里过夜的,娘娘不记得了?这个规定是丞相跟皇上讨来的,除了娘娘被罚面壁思过的时候,一般皇上都会遵守这个约定,现在虽说娘娘搬到冷宫来了,可是奴婢瞧着前儿个晚上皇上都照约定来了,今儿也应该会来的——”
经硕兰这么一说,青阅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一个约定,心中好笑,觉得丞相老爹在这方面考虑的未免太过天真,一个男人如果不想跟一个女人上床,你就是把他绑来了又有什么用?一男一女晚上就那么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男人美其名曰尊重女人,女人还跟个傻子似的更加坚信这是男人爱她的表现,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而宗政聿,想起来就让她觉得恶心,她不讨厌一个人有野心有抱负,她自己就是一个尊重强者也喜欢做主宰的人,可是她轻视宗政聿利用一个女人的卑鄙手段!
男子大丈夫,既然想做人中豪杰,就要拿出人中豪杰的本事,靠一个女人算什么?这个女人傻活该被利用是这个女人的报应,但是同样这样的男人她也不欣赏。
只是,青阅这份讨厌多半是因为宗政聿利用的是她现在所用的这副肉体,撇开她现在是关青阅这件事情,她其实是认为宗政聿的手段是最省事的最聪明的选择。
青阅自认她并非什么好人,曾经冷酷无情是她的代名词,阴险卑鄙的是她的家常便饭,从小在残酷的黑暗争斗中长大,她深诩,光明正大都是浮云,最终的胜利果实才是实在的!
关键是,现在这个冤大头变成了她自己,情况就另当别论了!以前的帐她不会找他算,但是从今以后他是休想再占她一分便宜,他是狐狸,那她就是狈,就看谁更厉害了!
“娘娘,娘娘,奴婢要不要把公主抱走啊?”半天没等到回应,硕兰再次询问。
“今儿个不是他的爱妃受了重伤吗?他应该没有时间过来了。”
硕兰动动嘴:“那万一来了呢?”
青阅想了想,道:“无妨,等他来了再说吧。”反正床大的很,他来了也不差他一个床位,青阅摆摆手,让硕兰下去休息。
而她,因着硕兰这么一提,脑子里反而都是有关宗政聿一些记忆在不断跳跃,青阅有些着恼,感觉这些记忆像是真正的关青阅硬要塞给她的,难道真是情深若斯,即便人不在了还在想着他?
宗政聿,很能忍!青阅从来不会小瞧一个能够卧薪尝胆的人!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永远是你妥协的对象,小皇帝奈何不了丞相,丞相奈何不了女儿,女儿又奈何不了小皇帝,就这么形成一个圆,最终,只有无情的那一个渐渐占据上风。
有情终被无情弃!
青阅有了困意,看看沙漏,应该是晚上十一点左右,这么晚了皇帝还没有过来,应该不会来了吧?青阅慢慢把手指从女儿的小手中抽出来,开始脱衣服,才刚脱了一半,宗政聿就来了。
青阅动作停了一下,继续把衣服脱了下来:“皇上来了。”看来他对骆锦柔也并非表现的那么深情嘛?然后自动的挪到女儿里面躺下,把外面的床位让出来,“皇上,柔贵妃的手没事吧?”
手骨都露出来了,能没事吗?宗政聿沉着脸:“有太医照看着,得养几个月才能好。”
“哦,是吗?柔贵妃真是可怜!皇上怎么不陪着柔贵妃啊,她现在应该很需要你。”青阅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赶人。
宗政聿脸色蕴了蕴,这次忍住了没有甩袖离去,拉长了脸对外面叫道:“来人。”
立刻有人进来服侍的周周到到。
青阅冷眼旁观,倒也没了睡意,看着这么一个大男人被人像伺候幼儿园小孩一样伺候着,她眼中渐渐有了笑意,戏谑的笑意。
等人都下去了,宗政聿一回头对上青阅带笑的眼睛,心里更有火了,她不伺候他就寝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笑?
愤愤的上了床,一低头才看到床中间还睡着一个小人儿,立刻又叫道:“来人,把小公主抱去她的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