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就没有治晕船的药吗?再这么吐下去,不等着船到岸她就吐死了!”西风走出船舱看着站在甲板上若无其事的四个人,心里郁闷之极。
那四个人互相看看,两名女子走过来,进仓查看了一下硕兰的情况,道:“我们也没想到她会晕船这么厉害,没有准备晕船药,没有办法,只能让她坚持着了。”
西风皱起眉头:“你看她这个样子还能坚持下去吗?这才第三天,你们说要到达你们的地方至少还得十天,她吐成这样,东西根本吃不下去,就算不吐死也饿死了,我说你们怎么办事的?要坐船不知道提前把所有可能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吗?你们主子没说让你们带具尸体过去吧?”
两名女子脸色青黑,气不过愤愤的走出船舱不再理会西风,西风比她们更气,什么人嘛,说不过她就逃,气死了!
不一会儿,两个男子中之一走过来,站在舱口说道:“西风姑娘不要生气了,这次确实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硕兰姑娘会晕船这么厉害,但是现在已经在海上,没有办法买到晕船药,只能看看中途碰到其他船只,问一问人家是否有晕船药,现在只能委屈硕兰姑娘忍一忍了。”
西风“哼”一声不再说什么,人家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她也不好一直揪住不放,再说,已经这样了,她就是骂破了天也没用了。
第七天的时候,他们终于在碰到的船中借到了晕船药,只是,硕兰喝下去并未起多大效果。
船靠岸之后,硕兰是被抬下去的。
其实晕船这种事情,也不用看什么大夫吃什么药,下了船休息个一两天就好了,硕兰虚脱的厉害,可是心里又惦记着主子,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主子了,竟然也一下子有了精神,硬逼着自己吃了点东西,不用人扶自己就上了马。
西风和硕兰都是见过赢非离的,特别是西风,当初可是跟赢非离还有扎那一起相处了好几天的,尤其对扎那印象深刻,西风那时候特喜欢扎那那股子傻傻纯纯的劲,可惜的是扎那不爱搭理她,喜欢粘着季凝,现在两人被领着进了皇宫,心中已是一惊,等看到赢非离,再次一惊,等听到宫女太监称呼青阅为青妃,三惊!到底被惊傻了!
硕兰本就脚步虚浮,一下子软在了地上,西风一把扯起她,悄悄道:“别丢主子的人,主子魅力无限,一定是这里的人自作多情自作主张这么叫主子的。”
青阅上下打量一下脸色很不正常的硕兰,道:“硕兰你晕船?”
硕兰还没说话呢,赢非离赶紧着接口,道:“青青你这也看得出来,真聪明!”
西风张着嘴傻了,眼前这个眉角眼梢都是情意说话讨好表情欠扁的男人是她认识的那个一天到晚黑着一张脸话都尊贵的不说一句的凤离?从凤离到赢非离,不过多了一个字,变化可真大啊!惊讶过后,西风乐了,原来又是拜倒在主子裙下的一只狼!
硕兰却有些想不明白这中间的绕绕弯,对主子这么快就做了别人的妃子觉得很不能理解,为皇上感到委屈,皇上太委屈了!只是,她尽管不能接受,却也不好说什么,主子的事情,又哪里是她能够多嘴的?一路上来的惊喜此刻只觉得惊悲!
扎那已经出关半个多月了,还是从前那个扎那,除了眼睛不再总是往天上看,神色看起来还是傻傻纯纯的,他出关后,赢非离便把他调来了青阅这里,因为青阅对童家法术很有兴趣,奈何,这扎那看似少一根筋,对童家的规定却执行的很彻底,不管是青阅威胁还是赢非离命令,他都不肯透漏一句有关童家的事情。
有时候,像扎那这样的人,固执起来,是任何人任何事都难以改变的!童家法术在他心中仿佛就是一个禁区,不允许任何人窥探!你可以从其他人或者其他地方了解,但是别想从他口中听到一句。
“主子!”硕兰喊了,泪眼汪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青阅叹一声,道:“心荷,你带硕兰下去好好休息。”
“喳,青主子。”因为青阅不接受她们“娘娘”的称呼,便改为了“青主子”。
“皇上有事就去忙吧,我想跟她们好好叙叙旧。”
赢非离识趣的道:“好,你们聊,你们聊,这么天没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搅青青了。”
“皇上把扎那也带走吧,他在我这里挺无聊的,还是跟着你比较有用。”
赢非离默了默,点点头,对扎那招招手:“扎那,走吧。”他知道青阅跟西风会说些什么,他不怕,他笃定青阅就是插翅也别想逃出他的掌心。
扎那却不想走了,他孩子心性,觉得关云赫很有意思,每天看关云赫捣鼓东西,已经看上了瘾,青阅以为他每天坐在关云赫身边,话都没有一句,被闷坏了,其实不然,他很喜欢看关云赫的两只小手捣鼓些奇奇怪怪得玩意。
扎那是赢非离的帝影,帝影,顾名思义,就是帝王的影子,只听赢非离一个人的话,无论何时,赢非离招招手,他都会放下手头上的事情乖乖过去,这一次竟然有些不大乐意,犹豫的看了看关云赫,慢了那么几秒才跟着赢非离走了。
赢非离对扎那太熟悉了,他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他都能看出扎那想干什么,扎那的犹豫不舍,他尽收眼底,一直走出了倾月殿(即青阅住的宫殿),才停了停脚步,问扎那:“扎那,你很喜欢赫儿吗?”
跟喜欢季凝的方式不同,扎那喜欢季凝,很喜欢粘着她,不停的跟她说话,而对关云赫,他更多的是兴趣,沉默的,沉醉的兴趣!
扎那还不大能分得清喜欢和兴趣的区别,总之心里的感觉不大一样,但他又说不明白,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他会好多东西,他不爱说话,他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