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神情竟也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只是专注着王妃的眼神,满是失落。
众人之道是轩王爷和轩王妃伉俪情深,不曾见过冷若冰霜的轩王爷露出这么温柔的神色,原来只是因为轩王妃不在场的原因。
而苏漠漠却恨不得上前去赏那变态王爷两巴掌。不管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总之他亲手毁了她飞向自由的翅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介绍自己,分明就是不愿纳兰浅开口把她要去。
只差一点,她便可以理直气壮地离开让人生厌的轩王府,因为她已经在纳兰浅的眼中看到了他即将说出口的选择,是那样的笃定。该死的变态王爷,这一回他们又扛上了。既然都走到这一步,现在放弃,着实让她不甘。狠狠地瞪了君御轩一眼,苏漠漠沉思着应对的办法。
苏漠漠不过来,君御轩也不勉强,只是转头望向纳兰浅,面带微笑道:“抱歉打扰相爷的话了,不知相爷看上的是哪一位女子?”
纳兰浅话说到节骨眼被人生生打断,脸上有些阴沉,无声地望了眼身穿白衣的苏漠漠,把想要说的话悉数吞回肚子里。低下眼睑的瞬间,眼眸中杀气一闪而过。君御轩刚才那番话分明就是知道他想要的人是谁,才故意突然打断他的话,来个先发夺人。
从一开始的观察看来,君御轩对漠漠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如今却突然改口,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的眼中也开始瞧见了那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独特魅力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他一定更加不能就此罢手。他纳兰浅看上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拱手相让给别人,哪怕那样东西原本就是属于人家的。
君御轩见纳兰浅不说话,开着玩笑道:“怎么相爷不说话,该不会刚才相爷想要带走的那位女子刚好便是本王的王妃吧?”
一句看似玩笑的话,让大臣们的注意力全部专注到了纳兰浅的身上,想看看睿智过人的纳兰相爷是如何回答的。玄冰气不过轩王爷的揶揄,霍地站起身,正要开口为主子讨公道。
纳兰浅摆了摆手,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愉悦的因子。“不错,本相看上的便是王妃。王妃混在佳人中,没有特别介绍,相信大家跟本相一样,都以为王妃也是轩王特意为本相准备的礼物呢。要不是轩王抢先本相一步开口,本相还真的就打算要了王妃。轩王你该不会为本相这样的想法而觉得不高兴吧?毕竟本相隐约听到传言,轩王和王妃是彼此不对眼,而王妃前不久更是因为什么事,差点就香消玉殒。如今轩王爷的柔情看来,传言果然是传言,不可信啊!”
纳兰浅如此直接大胆的言语,让等着看热闹的大臣们一阵失望。心想这纳兰浅也太过于直白了吧?就算真的是看上了轩王妃,也不至于当着轩王爷的面表达倾慕之情吧?轩王可不是好惹的人,特别是身在青黎的地盘上,不过纳兰浅在黒木国如何翻云覆雨等闲间,在人家的地儿说话就不该这样明目张胆。不知道这年轻的相爷是如此浅薄,想不透这层厉害关系,还是他完全毫无忌惮?
不过不管是哪一层原因,不得不说,这个年轻的相爷总是让他们一番好猜!
君御轩闻言心里有没有不高兴大家是看不出来,至少他的表面上是不介意的,显得大度开明。
而当事人纳兰浅依旧愉悦地笑着,刚才那番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大家想看他会不会掩饰遮掩,他就偏偏直白给人看。那些传言的话,说出来他也不怕君御轩会觉得他调查过他。毕竟情报这玩意,君御轩敢说他没有事先派人调查过他纳兰浅吗?心照不宣的事,彼此就不用拿出来互相指责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纳兰浅的话要告一段落时,大殿中却突然有人高声说道:“传言没有错,传言是真的,轩王爷从来都没有爱过轩王妃,甚至连正眼都没认真瞧过几眼。”
众人循声望去,跳出来指责轩王爷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轩王妃本人。此话一出,满堂哗然。轩王爷在努力扮演柔情夫君的角色,而轩王妃却跳出来唱反调,这两人到底是演得哪一出戏呢?
故意忽视大家惊诧的目光,苏漠漠疾步上前,来到龙椅下方,这一回不跪也不拜。抬眸直视龙座上的帝王,等那张俊美如神祗的脸庞映入她眸中时,苏漠漠竟然忍不住神色一震。
侧首望了眼旁边脸色阴寒的轩王爷,再看向龙座上的天子时,苏漠漠情不禁地嘴角上翘,扬起一丝嗤笑。果然是骨血相连的两兄弟,君御风?好一个年轻帝王!好一个后宫佳丽三千日夜陪伴左右的帝王!从这一刻起,到底是美人相伴夜夜笙歌,还是暖如春风润如月,这些都与她苏漠漠毫无关系。
“皇上,”苏漠漠神色淡漠地喊了声,眼中流露出的疏离淡漠生生刺痛了君御风的眼睛。他又何其愿意这种情形下相间?他又何其愿意竟然连各自的名字都不知道?每一次他都在祈祷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不要再留给他一个离场的背影。而他也曾暗暗发誓,如若再见,一定不会允许她翩然离去。可是真的再相见了,可这一次他心里却很明白,她依旧会是转身而去,离去的背影一定会是清冷决绝。
心莫名的一痛,便听她台下朗声说道:“青黎百姓都赞叹当即圣上英明无比,爱民如子,今日民女斗胆请皇上替民女做主。民女嫁入轩王府差不多一载,自诩失败,从来都没有得到轩王爷半点的喜爱和疼惜。在轩王府,民女的轩王妃身份不过是个虚设,过得连丫鬟下人都不如。纳兰相爷刚才所说的传言句句属实,民女的确差一点死在轩王爷的军棍之下。尔后民女被下令送进阴暗潮湿的冷阁,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一步。甚至连瞧伤的大夫都没有给民女请过一次,每日三餐都是剩菜残羹。要不是民女命大,今天就没有机会站在金銮大殿上替自己伸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