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弗雷特也没有多想,顺手就抓起脚边断裂的冰锥,往冰室的角落扔去。
果然,当这些冰锥砸在墙上后,银狐的魔法也循声而动,一连串的火球冲发出动静的位置飞了过来,看样子它似乎急于结束战斗,有些失去判断的理智。
就在这会功夫,德里克已经跳了出来,抡起长剑,朝冰室门口的银狐直逼过去。
弗雷特刚从冰石下探出头,就听见“叮铃”声络绎不绝的传来,德里克正用长剑灵活的抵挡下银狐的一轮冰锥术,艰难的向门口靠近着。
见德里克情况不妙,弗雷特当下也是拔出左轮,枪口透过他晃动的身躯,瞄准那抹银白色的影子,盲开了一枪。
子弹射进冰墙中的声音立马从对面传来,弗雷特知道落了空,但这枪的目的已经达成,那银狐为躲开子弹,放弃了堵在门口的优势,转进了活动空间相对更宽敞的过道上。
二人趁此机会,果断跑出了这间被火球和冰锥砸的百孔疮痍的冰室,那头银狐也退缩到了过道的另一头,遥遥的盯着二人,空气中再度传来了它冷冰冰的声音——
“居然使用如此卑鄙的武器,为了满足自己丑陋的**,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吗……”
弗雷特知道话中所指的是自己,再对上银狐宝石般的双眼,那上面分明写着**裸的鄙夷。
就是这个眼神,令弗雷特有那么刹那,竟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平端着左轮的手臂,也慢慢垂放下来。
“你在走神吗?”德里克摸了摸铠甲上留下的一道道焦黑的烙印,目露凶光的说道,“真没想到,我会被一只狐狸弄的这么难堪。”
“我还是觉得这其中有隐情。”弗雷特踌躇不定道,“我能听到它的声音,它可能不是我们要找的雪狐。”
“见鬼了,你是被火焰熏昏了头脑吗?”德里克忿忿的骂了句,不再理会弗雷特,而是提起长剑,直奔向了那头银狐。
就在德里克冲到离银狐三米开外的位置,弗雷特又听见耳边传来了仓促的吟唱声,紧接着,在银狐面前张开了一面透明的风墙,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德里克的去路。
德里克也不犹豫,凝足了斗气,高举长剑,朝这扇风墙捅去,按理来说,一名高阶剑士的全力一击,是足以破开这个低级的防御魔法的,但德里克的攻击却像是陷进了软绵绵的橡胶之中,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德里克抽回长剑,正打算再尝试一次,在魔法盾保护之下的银狐,又开始施展起火球术,毫无妨碍的越过风墙,向他袭来。
被迫之下,德里克只好退后几步,将注意力转移到对付火球术上面,招架过几轮火焰的冲击后,这才忍不住对身后不知所措的弗雷特喊道,“你这是怎么了?还不快点用你的左轮试试,看能不能突破这道风墙!”
“噢,抱歉,阁下再坚持一会。”弗雷特闻声,这才注意到德里克不容乐观的处境,连忙收回思绪,端起枪,迅速拨动转轮,瞄准风墙的中心位置,扣动了扳机。
子弹夹杂着喷射出的火蛇,渗透进了风墙之中,组成这扇风墙的空气瞬间凹陷下去,被子弹的穿透力拉伸了一段距离,才勉强缓冲下来。
“叮”!子弹从风墙上滑落下来,掉在地面,虽然没有穿过风墙的防御,但也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螺旋钻孔。
挡下来了?弗雷特见自己的攻击没有起到明显效果,也是十分吃惊。这道看似单薄的风墙居然可以承受住子弹的冲击,坚固程度简直堪比大魔法师凝结的护盾。
不过,弗雷特向来都是对自己的左轮极为自信的,见第一枪没有成功,又利落的朝风墙再次扣动了扳机。
这一回,弗雷特很巧妙的选择了朝前一发钻出的弹孔瞄准,将第二发子弹准确的送了进去。
此时的风墙像是有生命一样,正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回弹,结果还没恢复完全,又在同一个位置遭到冲击,顿时被拉扯出了一条更长的凹槽,围绕在风墙四周的空气,也挤压成一团,往这个凹点处收缩。
“干得好!年轻人,再来一枪,这扇风墙就要撑不住了!”一直在抵挡火球侵袭的德里克,见弗雷特这般刁钻的攻击似乎起到作用,不由信心倍增,挥动长剑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打这种不会变动的死靶子,对于弗雷特来说实在太容易了,所以第三枪,他依旧选择了那个已经深度变形的钻孔。
在经过接二连三的受创后,风墙总算没能抵消掉这发子弹,硬生生被撕出了一个细微的小洞,随后,整扇风墙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疯狂的缩减,最后消失在了半空中。
与此同时,弗雷特的耳边也响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闷哼,想来是银狐一直都在苦苦维持着这扇风墙,耗费了不少的精神力。
风墙消失之后,银狐清晰的出现在了面前,只是它的身躯弓的厉害,看上去似乎很不好受。
“我们反击的时候到了!”没有了风墙的阻碍,德里克立刻放开手脚,踏着稳健的步伐迈向银狐的位置。
面对气势汹汹的德里克,这头银狐终于呈现出一丝慌张,停止了施放魔法,竟调头往来时的过道跑去。
当敌人乱了阵脚,败逃之时,趁胜追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身为经验丰富的佣兵,德里克自然很清楚这点,所以当下便紧跟了上去,弗雷特不敢怠慢,也尾随其后。
结满冰晶的地面滑溜溜的,跑起来容易摔倒,二人的脚步并不是特别流畅,起初还与银狐落下一段距离。
但在拐过几个弯道后,银狐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甚至连身形也变得踉踉跄跄,开始跟不上二人的追逐。
很快,银狐的身躯便近在咫尺,落入了最佳的射击范围内,弗雷特放慢了脚步,用左手固定住奔跑中,摇晃不定的右手,然后举起左轮,锁定住了它已经迟缓不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