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木子和福儿被寨丁们押向威虎堂,力千钧提着流星锤正从威虎堂走出来,迎面就见王惊天领着众人向威虎堂走来,力千钧便着急的问道:“大哥,那飞贼有没有抓到?”
“抓到了。永王千岁可否受到惊吓?三弟,保护永王要紧,你为什么乱跑?”王惊天没好气的说道。
“大哥,你看你叫我和二哥保护永王,你们倒好可以和飞贼打个痛快,你看我们像傻瓜一样守在威虎堂。小弟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提流星锤来碰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快就把飞贼抓到了。”力千钧傻笑道。
“叫你保护永王就保护永王,不要整天就想着打斗,幸好飞贼不是冲着永王来的,否则我们便中了别人调虎离山之计。知道吗?往后做事不可自作主张。”王惊天严肃道。
“哦!小弟明白。不过,余二哥也没说什么,所以小弟就自作主张了。”力千钧依然道。
“大哥,我先看看飞贼?”
“进威虎堂再说。”
“好,好。”
“哼!三哥,你猜那飞贼是谁?是段木子。”白霏欣轻邈道。
“真是那小子?”力千钧纳闷道。
“到威虎堂再议。”王惊天不悦道。
大寨主王惊天发话,力千钧和白霏欣不敢再说什么了,都进了威虎堂。各位寨主分次序落座,余多智引着永王李璘再次来到威虎堂,众人见了永王齐刷刷跪拜道:“见过永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家都起来吧!”永王坐在上首向众人摆手道。
“谢!永王千岁!”众人礼毕落坐。
“刚才让永王千岁虚惊一场,在下实在该死。”王惊天向永王李璘赔罪道。
“哦!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李璘微笑道。而后,他似乎对这件事情比较关注便又问道:“王兄弟,那飞贼能否让本王见见?”
“小人以为,王爷还是不见为好。我珠湖寨千岁难得来一趟,没想到今晚就遇上这档子事,惊扰了永王千岁的休息,小人实在过意不去,希望永王千岁先休息,我等来处理这飞贼之事。”
王惊天想尽量不让永王知道今晚的事,所以他希望永王早点休息,不过问此事。毕竟对王惊天来说今晚的事不是什么好事,尽管抓到了段木子,但,段木子与霜儿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也不清楚。
“没关系,本王还精神着呢!要不就把飞贼带上来,让本王也看看这飞贼究竟是何许人也,搅得你们珠湖寨兴师动众。”
“王兄弟,不必顾虑,把飞贼带上威虎堂,让本王看看。”
“把飞贼带上威虎堂。”王惊天道。
“带飞贼上威虎堂。”传令头领大声道。
寨丁们把段木子和福儿押上威虎堂,段木子借着威虎堂两排火盆燃烧的火光,环视了一下威虎堂,他没有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呢?昔日坐上客今日阶下囚,郁闷和委屈自不必说。福儿也不做声,因为师兄没有说什么,他就跟着师兄也不说什么。
“见了永王千岁还不下跪。”
段木子便和福儿一起拜见永王道:“小人段木子和师弟福儿拜见永王千岁!”
“免礼!免礼!”
永王仔细的看了看段木子和福儿见他们衣服都湿透了,这寒冬天气浑身湿透可以想象那是多么的寒冷,他们嘴唇都冻黑了,但是段木子和福儿并没有颤抖,可见他们是何等的毅力。王惊天见段木子师兄弟冻成这样仿佛没看见似的,要是以前早叫丫环拿来衣服为段木子师兄弟换上,可是今天不同了他们是敌人,就算不是敌人,起码他们现在已经不算是兄弟了。王惊天首先沉着脸道:“段木子,我王惊天原以为你为人忠厚、义气,所以我兄弟四人愿和你结为兄弟,没想到你竟然趁霜儿中毒之际,做出龌龊之事。”
“大哥,我段木子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霜儿的事,是有人故意要嫁祸与我,请大哥三思啊!”段木子极力解释道。
“本寨主原本也不敢妄断枯树下客栈发生的事,但你与安贼同流合污又怎么解释。”王惊天说话间义愤填膺道。
“我等是受了安贼的蒙骗才帮他破了潼关,因为安贼承诺领兵进京城是为“除杨贼,清君侧。”哪知道安贼进了潼关后便在庆功宴上,在我们的酒中下了毒,欲毒死我和酒如命、多情子等人。幸得我服了恩师留下的六转丹百毒不侵,才使得我和义姐把众人救出安营。所以段木子之举原本是要助安贼除奸,而并不是要纵涌安贼谋反。”段木子毫无掩饰道。
“这只是你说的,大家会相信你吗?”王惊天怀疑道。
“既然大哥不相信段木子,段木子还有什么话说。”段木子说到这已经很失望了,是啊!谁会相信他呢?
福儿听王惊天的口气知道众人都在怀疑师兄的为人,福儿便生气的大声道:“你……你们……都是……什……什么……鸟……鸟人……为什么……说我……我师兄是……是坏人……”
“这小矮子嘴倒挺硬的,掌嘴!”刚换了湿衣服到威虎堂的白霏欣,见福儿在骂人便怒道。押福儿的其中一个寨丁打算来扇福儿的嘴巴,王惊天摆手制止。
“大哥,就算段木子在枯树下客栈非礼霜儿我们不计较,但是,他通安贼我们能置之不理吗?”白霏欣充满着正义而激动道。
“大哥,四弟说得对,段木子通安贼我们怎么能放过他?少说也是死罪。我看像段木子这样的人应该拉出去砍了,表面斯文,内心肮脏。”力千钧也跳起来道。
“段木子你还有何话说?”王惊天冷冷的问道。
“大哥,我还能有何话说?”段木子微笑着反问道。
“既然如此那就拉出去砍了。”王惊天见段木子无话反驳便下令道。
“慢!大哥,段木子虽然不是我们珠湖寨的人,但是,他也是我们结拜过的兄弟呀!望大哥在事实不清之时请三思而行。”余多智总觉得事情蹊跷,在他看来,所有的事情不会像白霏欣和力千钧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在关键时刻他必须提醒大哥王惊天。
“那二弟以为如何呢?”王惊天问道。
“多智以为,先把段木子师兄弟留在珠湖寨再从长计议。不知大哥以为如何?”余多智回答道。
“这恐怕难以服众。”王惊天道。
“二哥,不杀段木子师兄弟天下的百姓也会骂我们珠湖寨与安贼同流合污。”白霏欣火上添油道。
“是啊!要是不杀段木子师兄弟我们珠湖寨以后怎样在江湖中立足?”力千钧也粗声粗气道。
“大哥,要不看看永王千岁的意思。”余多智思绪一转道。
“这倒是。”于是王惊天对永王李璘拱手道:“永王千岁不知对今晚的事情有何高见?还望指教。”
“指教倒不敢当,不过,本王倒想认识认识这段木子。”李璘说罢走下虎皮宝座,来到段木子面前,双眼紧盯着段木子那张沧桑的脸和他无神的眼睛道:“你就是段木子……承祯前辈的弟子?”
“是又能怎样?”段木子冻得身体都快要僵了便轻描淡写道。现在他也顾不上面前的是不是王爷,反正没人相信他。
“诸位珠湖兄弟,能否给本王一个薄面放了段木子师兄弟?”永王李璘拱手对各位寨主道。
“但是,永王千岁,段木子通安贼之事怎么向天下人交代?”白霏欣依然不放道。
“白寨主放心,本王相信段木子是清白的。如今乃非常时期,安贼当道,天下百姓不宁,况且,段大侠武功高强正好有用武之地。再者,段大侠与安贼有无瓜葛,本王以为段大侠以行动证明岂不更好。”李璘深思熟虑道。
“好,给段木子师兄弟松绑。”王惊天觉得永王说得非常有道理,再者,永王出面求情他也不敢再有异议。
段木子和福儿松了绑之后,连一句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嘴唇动了动,因为他们浑身上下湿淋淋的这么久,这天寒地冻的天气,他们就像快要冻僵了似的。永王又道:“快点扶段兄弟二人去烤火更衣。”
“是”寨丁们应声扶着段木子和福儿去烤火更衣去了。
约半个时辰后,段木子和福儿恢复了正常,也换了干净的新衣服来见众人,段木子首先跪谢永王千岁,然后再谢过诸位兄弟。原本兄弟间的紧张气氛在永王的大度调和下显得好了很多,但是,段木子和珠湖兄弟想回到从前般的融洽,可能近一段时间还是有些困难。只有余多智对段木子一如既往。段木子由于妻子的事无心留在珠湖寨便向永王和珠湖四杰告别,临别时永王特意交代道:“段大侠,如果本王声讨安贼时,希望段大侠能助本王一臂之力。”段木子毫不犹豫的答道:“只要永王千岁有用得了段木子的地方,段木子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好”。
段木子和福儿在珠湖寨道别了永王和珠湖四杰,走水路当晚便回了饶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