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喝茶聊天,不自觉间,已经到了深夜,一直到了服务员上前提醒打佯才一起走出茶馆,在华夏的要求下,晨旭无奈地将他领到了老林子里,要不是知道晨旭也是个男人,而且似乎并没有断袖的毛病。华夏甚至会以为晨旭要找个僻静的地方来个先奸后杀,再毁尸灭迹呢。
当华夏见到眼前的一幕时,惊讶得差一点摔倒在地,这还要幸亏晨旭手急眼快地扶了一把,然后华夏颤抖着手指着眼前的窝棚:“这……这就是你……你家?”
晨旭显得很尴尬“对啊,那些老不死的一点儿钱都不给我,我有什么办法!算了,你还是别惊讶了,进去再说吧。”说完,拉着还在打颤的华夏进到了窝棚里面。
“我靠!”进到窝棚里面,等晨旭点好了蜡烛,周围的光线达到了能见度之后,华夏顿时用一句经典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跟着你混有什么前途啊,我说老弟,今天我算是体会到什么叫经典了!”华夏依旧不忘记挖苦晨旭。
“我看我们还是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起来呢,等老弟发达了,一样能过好日子!”晨旭做出安慰状,对华夏诚恳地道。
“要不我们打车去我那住吧,我怕在这儿睡一夜之后,明天就起不来了!还有,蚊子非叮子我不可,我特别爱招蚊子!”说完还看了看周围,试图发现几只蚊子,然后示范一下,以博得晨旭的同情心。
“我这儿没蚊子!”晨旭如是说道。
“咦?真的啊,奇怪,这深山老林的,怎么连只蚊子都没有,是不是你没人味儿啊!蚊子都不到你跟前!”华夏看来是和晨旭混熟了,满嘴的胡说八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很少见到蚊子。算了,还是睡觉吧,明天一早要起来呢,你就算是跟着我体验一下生活吧,死不了人的!”晨旭一边说着,一边上前要强行扒华夏的衣服。
华夏立刻向后躲了躲,故作惊慌状:“不是吧,来的路上我就怀疑,原来你真有断袖之癖啊!”
“那你随便吧,反正我是先睡了,我说的信不信由你。再说还是你非要来的,我又没拉着你!”晨旭无奈地道
那次洗劫之后,晨旭又买了一套行李,不然不可能每天都睡在硬木板上,幸亏华夏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经历,如果知道了,不知道又作何感想。
其实,整个窝棚里面,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那桌子上面的两摞笔记,每一缧都有四十多公分高,想让人不注意都不可能。华夏走到桌子边上,坐到了用砖垒起的“凳子”上,随便抽出一份笔记看了起来。这时,晨旭发现了他的动作,知道槽糕了,但现在如果提醒他不要看,那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所以他并没有出言制止,可是,忽然之间,华夏突然大喊一声:“啊……”声音之中充满了惊惧。声音高得离谱,身体也从“凳子”上面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向远离桌子的地方躲藏着。
晨旭马上起身去扶他,当晨旭的手碰到华夏的时候,明显感觉得到华夏的身体在不住地发抖,华夏看到晨旭上前来扶他,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着晨旭,就是不肯松手。晨旭无奈,同时也觉得很奇怪,什么事情把华夏吓成这个样子,看华夏的样子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啊,他脸上的表情带着极度的恐惧,瞳孔有些涣散,晨旭小心地问道:“大哥,你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华夏依旧颤抖着,好像在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啊”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看到……看到一只眼睛!”然后,依然是紧紧地抱着晨旭不放手。又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是一只……血红色的眼睛!太……太可怕了!”
晨旭也开始浑身发毛,他并不是不信鬼神,但恰恰相反,他相信这些东西的存在,至少前段时间自己通过意识流康复身体的事情已经能够证明精神体可以独立存在的。那么,神鬼一说,就不一定站不住脚了!
但是,晨旭虽然相信,但不代表就害怕这些,马上,他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继续问道:“大哥,你在哪里看到的,我看看我能不能看到它?”
华夏依旧不住地打颤:“在……在桌面上!好像是……画上去的!但是……它有立……立体感,你千万……千万不要去看,太可怕……了,就像是……是那张木板上面长着的一样!还有颜色,不注意看……是看不到的!”
晨旭为了稳住华夏的情绪,便跟他开起了玩笑:“我说华夏大哥,还没发现,你还是个男子汉,就这点儿小事就把你吓成这样啊!”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晨旭的心里好奇心却越来越重了,他想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东西能让华夏如此害怕。
晨旭拍了拍华夏的背,帮助他稳定心神,然后要起身去看看桌面上所谓血红色的眼睛。可是,华夏依旧不肯松手。晨旭无奈,只好装作向桌面上看了一眼,然后大笑道:“哈哈哈,我说华夏大哥,那确实是画上去的,那是我前几天没事的时候,乱画的,还真把你吓成这样子,一方面说明我的绘画水平不错,再一方面说明你可不像是个男人哪!”
华夏听晨旭这么一说,也许是感觉自己刚才也并没有看得特别清楚,于是试探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你画上去的?”这时,华夏的脸色已经好多了。但是他依旧很不信任的样子询问着晨旭。
“你再仔细看看不就行了?我骗你干什么啊!”晨旭为了摆脱华夏的纠缠,无奈地说道。
“这样吧,你先去看,一会儿……一会儿你看过确认了,我再看看!”华夏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松开抱着晨旭的手。
晨旭安慰了一下华夏,立刻走到桌子上仔细看着桌面,想要从中发现些什么,当他举着蜡烛仔细看时,却发现了一件预想不到的事情,桌面上赫然画着淡淡的曲线,正是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清晨自己画到第一页纸上的那副图形,这与华夏看到的眼睛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嘛!晨旭如是想到。
他清晰地记得,当时他画第一页的时候,下面是没有垫任何东西的,而且因为桌子的木板表面是很光滑的塑面板,这样,他用铅笔在纸上画线,就会印到桌子上面,而且自己很少在下面不垫东西的情况下写字,画图,那么,这就说明,这些曲线组合在一起,难道会发生什么特殊的作用?还有,明明自己在睡觉之前把那几页纸压在了笔记本下面,等醒过来之后,却发现纸张全部不见了,笔记本却掉在地上,难道……难道这些所有的事情和那些线条有关?或许这些线条的组合会具有一定的神奇的能力?晨旭坐在凳子上盯着那些线条发呆。
华夏见晨旭专注地看着桌面,他也有些按捺不住了,难道自己真的看花眼了?当时看得多么明显啊,那分明就是一个长在桌子上面的眼睛啊,难道晨旭就没有看到?
华夏又小心地凑了上去,小心地来到晨旭的背后,双手扶着晨旭的肩膀,然后把视线慢慢地移到刚刚看到眼睛的位置,突然,他又大叫一声,紧紧地抱住晨旭不放手了。
晨旭奇怪地转过头来,看着惊恐万状的华夏,问道:“你真的从这上面看到东西了?为什么我看不到啊,难道你看到的不是一些线条?”
华夏的声音再次颤抖了:“那……那是什么线条……线条啊,那分明就是一只……眼睛啊!”
最后,晨旭又百般地安慰,华夏的情绪终于又慢慢稳定了。而此时,华夏却说什么也不想在这里睡觉了,没办法,晨旭只好送他回家,走在漆黑的林间小道上,周围满是昆虫的鸣叫声,可这些听到华夏的耳里,却是一阵阵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怖乐曲。这一路,晨旭就是掺着华夏走过来的。当他们来到马路上,华夏却拉住晨旭不放,苦苦央求晨旭陪他回去,因为即使回去了,华夏也是独自一人居住,刚刚受过惊吓的华夏,无论如何也不敢了。如果没有人陪着,那他这一晚上,怕是睡不着觉了。
最后,晨旭无奈之下,陪着华夏来到了他的住所,这是一间租住的房子,感觉还算不错,看上去华夏还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
就这样,晨旭陪着华夏在这里住了一晚,但虽然这样,华夏还是过了好久才渐渐地进入梦乡,看来他看到的那东西对他造成的恐惧还真是相当大的。
就这样,一夜很快过去了,第二天一直到上午八点,这两个人还懒在床上,因为昨天睡下得太晚了。再加上华夏的惊吓,更加让他的精神显得萎靡不振。
二个人洗漱过后,匆匆地向着青阳市最大的那家拍卖中心赶去。看着华夏的一双熊猫眼,晨旭觉得这个华夏还真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至少从他昨天一晚的表现来看,这个人的为人应该是很不错的。
就这样,一路无话,两个人来到了青阳拍卖中心外面的广场上,迈步向着那个巨大的建筑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