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呼啸着停到了生物医学区的门前,为晨旭迅速地办理了病患出入证,汽车直接开进了医学区的大门。
大门也许就是为了进入汽车而设计的,比其它的实验区要大许多。汽车在医学区内拐了几道弯后,直接来到了神经系的实验室前。担架被推下了车,担架上的晨旭紧闭着双眼,呼吸急促。
因为在车上的时候,神经专科的老研究员发现他的大脑极度充血,立刻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否则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又把刚刚被晨旭自己抓破的头皮处的头发剪掉,上了些止血外用药后,用消毒棉压了压。镇定剂打过之后,晨旭的大脑充血现象已经不显得那么严重了,可是那双依旧血红的眼睛证明了他的情况很不乐观,
一堆堆的仪器探头被接在了晨旭的头上,脑电波检测仪、心电仪等等密密麻麻的线路连接到了晨旭的身上,等所有的仪器接完,医生们发现,晨旭的脑电波极其不正常,频率之快难以想象,甚至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的三倍以上,这些在医学界混迹多年的老学者从来都没见过这种现象,一时间也开始手足无措。因为大脑极速的能量消耗,使得他的心跳和呼吸也很快,否则就算他不因为大脑充血死亡,也会因为窒息而死的。
老研究员们向一旁的老将军了解情况,听说了当时老将军感觉到的情况,一众医学专家也震惊了。他们无法想象得到,能够加快人类思维的装置,那是个什么概念!这些老医学家们围着老将军不停地问着这些内容,几乎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病人急需他们的治疗。
晨旭在一开始其实并没有不省人事,却恰恰相反,他的大脑中在一幕幕地闪现着那些记忆片段,有些是从前在梦中见过的,有些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然而,所有的这些记忆,却经终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出自一个非地球智慧生物的大脑。晨旭在快速地解读着这些内容,此时他感觉到自己像是处在一个高速奔跑的状态,自身的身体机能提供的能量好像不足以供他使用,以至于他无法再继续加快浏览的速度。他努力地想把那些记忆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排布起来,但是他却做不到,那些碎片太多太多了,就好像人类的一生都无法经历如此众多的事情一样,让他无法把它归类整理。大脑的能量在极速的消耗,他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那些碎片从刚开始的清晰状态慢慢地变得模糊,最后一点点的消失了,然而他的神智也在这时……停止了。
这时的现实中,一众老医学者们开始着慌了,他们看到脑电波检测仪上的脉冲慢慢变得平滑,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一个人智慧的消失,代表着这个人会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了植物。可他们却无能为力,因为这种现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真正地解决它。想通过一些手段把一个植物人唤醒,还不是现代科技能够解决的课题。
晨旭的意识消失了,这代表什么?那些翘道企盼着他的信号装置成功面世的老电子学家们摇头叹息、张区长久久不能把自己的神智回复到现实,他此时心里想着,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这个师父他一定会认下的。凭什么?凭着这个传奇少年的能力,他的科技才华!那些通讯商们虽然并不知道所有发生的这些事情,但是最终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能够挽回的余地已经太小太小,那么也就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小雪和华夏在当天的傍晚便得到了消息,晨旭变成了地地道道的植物人。这个消息在小雪看来有如晴天霹雳,她顶着眩晕的脑袋跑到了生物医学实验区,包括老将军在内的一行人都远远地被她落在了后面,她迎头便向里面冲,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理智,她觉得自己的爱情才刚刚来临,以为它会带给自己那份满足,那份幸福。但是老天似乎总喜欢玩弄人,自己心爱的人变成了植物人,活生生的两个情人变成了相隔异世,人鬼殊途。人何以堪?情何以堪!但是,眼前的现实摆在那里,让所有的抱怨都显得格外无力,格外苍白。
小雪厮声力竭地哭喊着冲进了医学区的大门,可是那些全自动的电子机械却不会讲任何情面,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起,隐藏在墙体中的黑色枪口无情地瞄向了这个为了爱情而失去理智的花季少女……
一阵阵的嘶鸣依旧回响在医学实验区的门口,一声声的突突声响仿佛都打在了看见这一幕的人心口之上。一蓬蓬的血花飘洒出它美丽的一瞬,一个生命就这样瞬间消逝。
远远跟在后面却没能及时拦下她的一众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热泪盈眶,看着抬在担架上的小雪那已经被射成蜂窝的身体,还有那双饱含血泪的双眼,昭示着一个花季少女生命的终结。一段爱恋,还没有开始,便结束在摇篮之中。耳边还回响着小雪的最后一句话: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
小雪冲进实验区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双泪眼中的笑意,那一瞬间的笑靥如花,那一瞬间的情深意切,表现在此时此刻如此让人垂泪心酸,每个人都在用脸上的泪水向她告别,告别这个让每一个人记住一生的人和她做过的事。
而这边的晨旭。依旧在深深沉睡……
……
烈日当空高挂,一个穿着花布小衫的小姑娘背着竹框在苍翠的树林间采着草药,一双稚嫩的小手抓着一把与身体不相匹配的稿头,一下一下费力地敲击着硬实的山土。
当她努力地抠出了深埋在地下的常株根时,发现自己的花布鞋已经损坏得不能再穿了。她撅着小嘴把背上的药材框卸了下来,放到了一块比较水平的山石上,小心地从筐中翻出了一双崭新的花布鞋,然后脱下了脚上那双已经张开个大口子的鞋,把它用刚才包裹新鞋的塑料袋重新包好,放到了药材筐里。最后穿上那双新鞋。
美滋滋地欣赏了一会儿,便重新开始她的挖药材工作。
这时,一阵风从她的身旁吹过,让她激凌凌地打了个冷颤,小姑娘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停止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刚才那阵风吹去的方向,可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便再次抡起了那柄硕大的稿头。
夕阳已经映着云朵变成了一片片的红霞,小姑娘背着满满一筐的药材几乎压弯了她单薄的腰,从山中慢慢走来,而小姑娘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已经画成了鬼脸一般。
从大山里背着满满的一筐药材,可是真正的体力工作,推开简易的柴门,干净的农家小院儿的地上,已经分出了好多块的药材,有全干的,有半干的,还有新晒的,小姑娘解开自己的筐放到了地上,再抬到了一块干净的空地上,倒出了筐中的药材,连带着那双破旧的花布鞋也夹在药材之中。
小姑娘抓出那双布鞋,放到了一边,开始辅开药材。
忙活了一通之后,小姑娘拿着那双包裹关塑料袋的花布鞋推开房门走进屋去。
农家小院的周边都是柳条围进的篱笆,房子是一座黄土围墙的草房。虽然很简陋,但是却特别干净,周围一圈圈的白杨树和白桦树相映成趣。
这时从屋内传来了一位底气十足的老人声音,声音中充满了溺爱之情:“芸婷啊,过来让爷爷看看。”
“咦?芸婷,你今天都去过什么地方?”老年人的声调明显变了。
“没去过什么地方啊,就是在山上采药啦!”小姑娘娇弱的声音传来。
“来,让爷爷给你看看,好像不对啊,你带着什么东西回来了!”老爷爷声音中带着十分肯定的语气。
“爷爷真的能感觉得到吗?今天我在山上,就感觉被一阵冷风吹了一下,还打了激凌呢!”小姑娘的口气中并没有带着太多的感情色彩,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一样。
原来这位爷爷就是传说中的江湖术士,看上去很像是骗人的那套把戏,然而,他的名声却在这一带传得格外响亮,因为他给太多的人治过一些奇怪的病。
自从小姑娘来到了屋里,他就感觉到了一些,当小姑娘一到他的近前,他的感觉分外明显,那种东西特有的气息特别严重,好像这一次还很棘手呢。老人如是想到。
老人忽然间一声大喝,口中念念有词,一分多钟后,老人再次一声大喝,双手在空中猛力一挥,小姑娘被汗水粘得有些发硬的头发被吹得向后飘散。
“爷爷,我真的感觉身体比刚才轻松许多呢!”小姑娘天真无邪地说着。
“是吗?那就证明直的赶走它了!”爷爷松了口气道。
“爷爷,您做饭了吗?我已经很饿了!”说着,小姑娘的肚子咕咕地响着,已经向老爷爷证明了她并没有说慌。
“嗯,做好了,今天是你最爱吃的糖沙果呢。”老爷爷故意挑逗着小姑娘的胃口。
“呀!真的呀,那我去收拾碗筷我们吃饭吧!”小姑娘迫不及待地跑出了内屋,来到了外屋的大锅前,掀开了足有一米多宽的锅盖,里面飘出了香喷喷的晚餐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