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季节犹如一个搔首弄姿的绝代佳人,在完全展现她的绝代风华之后,只剩下满目的疮痍,令人难以入目。
就像这西湖边上的垂柳,在经过繁华的洗礼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来昭示他如今的残缺、破败。以及经过岁月冲刷后深深无奈。
今年的冬季似乎比往年来的更早一些,也更冷一些。
远处的瘦西湖边上耸立着一座断了的水泥桥,这座桥最早别人称为‘段家桥’。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座桥断了。被后世人称为‘断桥’。这处景致被称为‘断桥残雪’。
可现在缺少了‘残雪’,只剩下这断了的水泥桥,除了‘破败’之外看不出任何景致。
也许是因为夜色将至,又或者因为别的原因。此时的西湖显得很安静。
寒风猎猎的吹过,一轮明月悄悄的挂在了天际。皎洁的月光洒在这西湖之上,隐隐照出两个人影。
冬季的到来早已令这西湖湖面上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而这两人影就站立寒冰之上相互凝视着。
中间隔着‘断桥’,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谁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时辰,又或者不足一个呼吸间。
“你非要这么做,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仇吧?”
其中一人身穿一件华丽的红色衣裙,狭长的桃花眸子里显得有些促狭。他似乎不想再这样无休止的消耗下去,冲着对面的男人说道。语调轻灵却不失韵味,只是,却让人不能单从语调中听出此人的性别。
另一个身着一袭青衫的男子听闻此言神情没有一丝波动,也没有答话。只是毫无征兆的向前迈了一小步。
身体前倾,借着这一步做个蓄力,仿佛一枚发射的炮弹,猛的射了出去。背后的剑鞘内以空,左手的长剑划过一道冷厉的轨迹,目光如电般的紧盯着远处的对手。
而前一刻,被他踩着的冰面破碎开来,露出一个盘子大小的小洞,从里面缓缓的冒出水汽,以这个小洞为中心超四方蔓延无数的裂纹,仍在继续着。
身穿红袍的男子神色一整,早已做好准备的他全身轻飘飘的向后退去,同时纤细的双手交印在胸前,无数的手印令人眼花缭乱的翻飞起来。而在他身前冰面也纷纷出现裂纹,裂纹的中心所在,赫然是他前一刻站立的位置。
手持长剑的男子快速拉近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足一个呼吸的时间。
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手,他冷漠的眸子里冒出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觉。手中长剑从上而下,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
即使飞速的后退着,却还是躲不过凌厉的一击。
红袍男子胸前的纷飞的手印瞬间凝固,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指正以极不规则的姿势交错着身前推去,手掌中蕴含着令人心悸的能量,随着招式的碰撞,他全身的衣服被这猎猎的寒风吹得猎猎作响。桃花的面容浮现出一抹鲜艳的潮红。
‘轰’的一声,声音不大。在两人耳朵里却犹如响雷一般。
一袭青衫的男子借着刚才对阵时逸散的劲道后退了一步,右手持剑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对手。
身穿红袍的男子脸色有些苍白,一双桃花眼里射出一抹猩红的狠辣,嘴角的一缕鲜血把他修饰的更加妩媚。嘴角抽絮着苦涩一笑,有些无奈的说道:“两年不见,你的剑法更加凌厉了,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你也不错,比两年前强了不少。”
青衣男子开口道,虽然在与他对话,可是眼神却一直未变,面对这个对手,他不曾有过一丝松懈。
面对这句平淡如水的‘挖苦’。红袍男子在也掩饰不住眼里的狠辣,同时一抹深深的无奈涌上心头。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李逸臣,你和我为什么非要成为对手?”
一袭青衫的李逸臣紧了紧手中的长剑,一丝盲目的骄傲充斥心里。淡淡道:“你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你生错了地方。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话毕,人以动。
李逸臣整个人再次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向前方快速滑去。
红袍男子的瞳孔急剧收缩,目光紧紧的锁定住越来越近的人影。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划过道道轨迹,每一道划过的轨迹玄之又玄,让人看了仿佛能感应到什么,而到最后,却又只剩一阵阵的空虚。
直到眼前的身影从模糊不清变得清晰无比,他的手印才完全结成。微微散发着悠悠寒光的手指再一次向前推进,身体随着这股劲道飞快的朝后方退去。
李逸臣嘴角含笑,似乎有些不屑的意味。手中长剑在刺得途中猛然收回,改刺为劈。
势大力沉的长剑带动着刺耳的空气气爆声狠狠的劈了下来。而一直空闲的左手则快速的划着不知名的符号,里面含有的威力似乎很惊人。
身穿红袍的男人艰险的躲过了气势逼人的一剑,然而面对剩下的一掌却有些力不从心了。
轰的一声,两掌相对。
红衣男子的身体被高高的抛飞起来,随后半空中身体一摆,轻巧的落在了冰面上。此时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再也抑制不住,一口鲜血溢出嘴角,滴在纯白的冰面上,显得异常鲜艳。
此时在他身旁冰面上有一道足有近十米长的剑痕,正不断地从里冒着热气,两边纵横的裂纹昭示着这一剑的可怕。却也证明了红衣男子的选择是正确的。
避开这一剑而选择和对手比拼掌力。
一袭青衫的李逸臣在刚才的对拼中仅仅后退三步,便卸掉了所有的劲道。此时他的目光依旧冷厉,犹如盯着一头猎物一般。
红衣男子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个血腥的弧度,有些惋惜的说道:“李逸臣,你一定要赶紧杀绝?”
“我刚说过,犯我华夏天威者,必死!”李逸臣及其坚定的说道。
红衣男子表情有些痛苦,继续说道:“我这次只是来拜祭师傅的,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哼,你还有脸说师傅,要不是你,当年师傅会死?滚回你那个岛国去吧!”李逸臣再说出这话的同时,心里一阵抽絮,旋即心智更加坚定起来。
“这是你逼我的。”红衣男子眼神变得冰冷起来,缓缓的朝着李逸臣走去,他一步便是数米远,如同瞬移一般,同时双手结印胸前,上下翻飞起来。
“哼。”
李逸臣冷哼一声,长剑划出一道轨迹也冲了过去。
红袍男子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胸前凝固的手印中一只蝴蝶翩翩飞舞起来。直到两人相距不到一米的时候,蝴蝶幻化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冲向李逸臣。
这只蝴蝶缓缓的挥动着它那五彩的翅膀,同时不停的幻化出新的蝴蝶。短短的一瞬间便幻化出成百只各色的蝴蝶,他们全在李逸臣的长剑周围飞舞着,同时幻化着。
李逸臣只感觉手里的长剑越来越沉重,仿佛陷入了泥泞的世界里,慢慢的,连整个身体都变得越加沉重,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要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完成似的。
一身红袍的男子轻易的躲过原本凌厉无比的一击,身体快速的后退,瞬间逃离了李逸臣的攻击范围。紧接着脚尖沿着湖面轻轻一点,整个人快速的跃起。
轻巧的落在一颗树梢上,伸出猩红的舌头沿着嘴边轻轻添了一下。原本嘴角的血迹被他收入腹中,他修炼的阴阳道对血液的要求近乎苛刻,可以说每一滴血对他都弥足珍贵。一双狭长的桃花眸子紧盯着湖面上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掩藏在身后的左手上把玩着一个锋利的刀锋。
面对着越来越多的蝴蝶,冷静如李逸臣也不由的眉头紧皱,手中剑势一变,轻灵的剑锋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长剑在手中急转,犹如一个高速的电机飞速的旋转着。整个人也变得越加沉重起来,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
蝴蝶的数量越来越多,而被围在里面的李逸臣仿佛脱离了这个喧哗的世界一般。静静的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直到心灵都沉浸在这种厚重的境界之中。
原本纷乱的蝴蝶仿佛他感染了,翅膀震动的频率越来越慢。身处其中的李逸臣手中长剑再次出动,缓慢却又迅速的划出一道连着一道的轨迹,每一次的挥动,都带动着大批的蝴蝶被斩杀其中。
“哼,没想到那帮老头子连这个都教给你了。”
远在树枝上站立的红袍男子心头一跳,双手在胸前结印,飞快的翻飞起来。眼里的光芒闪过,犹如实质。
原本不动的碟群开始朝着不规则的轨迹缓缓移动着,转换着攻击的阵法疯狂的涌向身处其中的李逸臣。
李逸臣笑了,很诡异的抬头看着那个人笑了。同时身体的移动速度飞快的提升起来。大开大合的剑势带走一个个美丽的生命。整个场景显得异常凄美
就在李逸臣准备挥出最后一剑之时,一抹亮光由远及近,瞬间划破两人之间的距离。
“叮”
一声轻响过后,李逸臣长剑划过一抹亮光,再回头时,原本红袍男子站立的位置上枝条光秃秃的,除了破败光景之外,再也不见任何东西。
身后的一只残存的蝴蝶也划出一道流光似的影子,朝着天际飞去。
忽然。
那只蝴蝶飞去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长长的笑声。
“李逸臣,我承认不失你的对手,可是你也别妄想能杀死我。”
李逸臣双手再次舞动,手中的长剑仅仅亮了一下就消失在手中,而在远处天边一抹光亮闪烁。
最后一只蝴蝶被一分为二,死了。
“没有一只蝴蝶存活,也就没有碟种了。司徒摘星,你也会很麻烦吧?不过一些善后工作还是要我来解决了,也有我麻烦的了。”
李逸臣看着不远处的断桥,口中喃喃自语。
许久。
李逸臣依然静静的站在原地,俊逸的两道剑眉轻轻一挑。
“还不出来出来吗?”
李逸臣突然的开口说到。语气有些淡,却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远处一阵轻响,两个惊慌人影暴露出来,正以极快的速度逃亡着。
“逃的了吗。”李逸臣以更快的速度紧跟上去。
不一会,远处传来两声及其轻微的痛苦呻吟声。
“哼,竟然是龙组的人,还真有些胆量。”
李逸臣看着手里的一个精致的徽章,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随即脚尖轻点,身影随之跃起,整个人也消失在这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