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九月时节,温度渐渐剥离了那份难耐的酷暑。秋高气爽,登山赏菊,正是与亲朋游洛阳的好时节。洛阳地势西高而东低,山川搭错丘陵,山川纵横,水流密布,无怪洛阳自古便有“四面环山六水并流”之称。
环城高速公路上一辆闽D东南汽车高速行驶,进入洛阳境内。车里坐着三个人,开车的是父亲郭有盛,另二人是他一儿一女,姐姐名郭丽敏,弟弟郭北难。郭北难旁边放着一个木箱,做工精细,看上去相当贵重。郭有盛说:“志敏,你打开木箱看看。”原来郭北难小时候叫郭志敏,到小学时上户口才叫郭北难。郭北难依言打开木箱,装的竟是一个落旧的瓷器,有几分骨灰瓶的样,器身写着三字“郭无规”笔迹残旧。
郭北难惊讶的疑问:“是骨灰盒?”郭丽敏闻言也起身前探,叫道:“爸,我们千里迢迢来洛阳,你怎么带的是这东西,我还以为什么宝贝呢!”。
郭有盛说:“你们俩先别惊讶,这里面确实是骨灰,看到器身上的字没有,郭无规,他可是你们的祖先。这个骨灰盒一代代传下来,也不知道多少代了,你爷爷之前和我说过,有机会就把他安回洛阳。”
郭北难插嘴说:“安回洛阳?难道我们的祖先是洛阳人,后来才迁的仙游吗?”
“是咯,你爷爷是这么讲的,当年这个郭无规,哎,也不知道多少辈分了,就叫他郭无规吧,当年他是个武官,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举家迁到仙游了。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落叶归根,可是他到死也没有再回洛阳,于是他就嘱咐子孙,要将他的骸骨带回洛阳。”
郭北难和郭丽敏这才明白父亲此行的目的,原来他们家还有这样一个秘密。“可是这么多年了,老爸你知道要怎么寻祖吗?”郭丽敏问道。
“怎么寻啊,我们这么远跑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看就找个殡仪馆看看愿不愿意接收吧。”
“这次来可以玩两天再回去,哈哈,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的出身是如此的高贵。”郭北难开玩笑说。郭丽敏不明所以,问:“你怎么出身就高贵了?”
“你看,我们的祖先是来自洛阳,洛阳是什么地方,中国四大古都之一,更是十四朝都城,女王武则天更是定位神都,这样看来,我们也算是豫州之后,出身豪门了吧。”郭北难笑着解释说。
“这也能让你臭美,我真是服了你了。”
“快系好安全带,”郭有盛说,“快进入市区了,前面有交警。”说话间三人已驱车来到预定的酒店。因为快带开学的时间了,很多家长都送孩子报名,所以酒店人满为患。还好郭丽敏事先已经订好了3间客房,可是却被告知只剩2间了,无奈一身疲惫,三人不想多费唇舌,郭氏父子一间,郭丽敏一间。
第二天,三人问了殡仪馆的位置,在老城区邙山镇后洞村。三人驱车到了之后,说明来意,可是殡仪馆管理人员总有理由推脱,说不符合管理规定。郭有盛是生意人,明白此间道理,他捐赠了十万元钱作为殡仪馆为修葺的费用,馆内主任接见了他们,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
中午三人回到了酒店,郭有盛提议回家,事情办完,生意人不想多做逗留。郭北难不想这么早回去,想逛两天再回学校。郭有盛说:“出来几天了,家里的生意你妈一个人怕应付不过来,我的先回去。”
郭北难同意,说:“好啊,你和姐姐先回去,我玩两天就回福州,也快开学了,就不回仙游了。”
“嗯,你也大四了,好好端正态度,不要太贪玩了。”郭有盛嘱咐说。
仙游是莆田的一个重县,全县经营着全国最大规模的红木生意,同许多仙游人一样,郭北难家里也是做红木生意,父亲郭有盛很有生意头脑,赚了不少钱,红木生意今年也拓展迅猛,同时在度尾镇还开着一家三棵树漆专卖店。郭北难也算是个名符其实的富二代,他并没有因此显摆,可能是因为他打心里认为有钱并不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事实上这方面他反而很低调,以至于他的同学甚至他的舍友都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送走父亲和姐姐,郭北难乘坐公交车来到伊滨区,信步走在街道上,欣赏着这座古城的风光。雅典奥运会上,刘翔夺得了110米栏冠军,为中国人扬眉吐气,甚至整个亚洲都为之沸腾,因为田径一直是亚洲人的短板。刘翔的海报贴满了街道两侧的宣传栏,“追风小子”俨然成为了国家英雄。郭北难看到这情景,猜想飞人刘翔过些天该会造访洛阳吧,才贴满了海报做欢迎之用。
落日西下,秋暮的洛阳微风徐徐,车流不紧,行人不速,没有北上广一线城市的节奏感,这里生活节奏宜人。
忽然,前面十字路口一辆小车急速转弯,急冲郭北难面向的道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正挡在路中央,小孩被突如其来的车辆吓得惊慌失措,呆立当场。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郭北难箭步冲了上去,脑子也在急速转动,“如果车不转弯或刹车,小孩必被碾成肉泥,而自己距离还差一点,相救必然不及”,但是本能使他冲了上去,存一线生机。
小车既无转弯也没有刹车之意,似乎没看到面前的小孩。就在车即将撞上小孩的一刻,一个身影从路边窜出,抱住小孩,翻身滚动。那个人明显感觉到车身从耳边穿过,车风呼呼,她也没有时间去考虑此中的危险。
因为刚才救人时冲出的速度太快,现在她抱着小孩由于惯性在水泥路上急速滚动,照这样情况下去,他的头或小孩的头势必会撞上路边的电线杆。这样的速度,强力的撞击,不死也会脑震荡,她感觉危险就在眼前,却又无可奈何,现在她无处借力,身体一直在随惯性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