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头上的伤也就真在唐雨见的不停催促下渐渐好了,外加本来就不严重,下地后不感到头重脚轻,反而躺在床上憋了一身的精神全都释放出来,神清气爽,很想在地上蹦上几蹦,心情极好。
唐雨见一听她痊愈了,也很高兴。第一时间跑到了花清那儿,要拉着她去街上制男装。
“时间很赶吗?”花清被她拉着手往外走。唐雨见走得很快,花清两步做一步地跟在后面。
“当然了!”唐雨见快声应道。脚下像生了风一样,急匆匆地往小苑外走去。后来觉得自己没说清楚,又解释道,“上次你跟我说你们那里正月十五是猜灯谜的时候,于是我就把时间定在了正月十五。今天是正月十三,制完衣服后明天就可以拿了,明天我还要带你去和善岂见个面。时间很赶,我们要快。”
“哦是这样啊……”花清明白地点点头,任由唐雨见拽着她往外跑,毕竟人家都很急了,她应该配合点。
可是光是花清配合也远远不够……
“唉唉唉唉唉!你要带夫人去哪!”许久不见的赵三突然从一旁跳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短短的木棍。他挡在唐雨见的面前,张开的手乱挥,惹得唐雨见皱眉退后。
花清向赵三的后头看去,发现顾年正躺在一个木制的红摇椅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本书,盖在脸上浅眠。像是感觉到花清在看他,纤长且有骨感的手指覆在书上,将书从脸上抬起。侧过脸先是朦胧迷茫地盯着花清,然后眼睛一弯立即变成承载着柔光的月牙,道了句:“伤刚好小心点。”说完后又将书盖在脸上睡自己的觉,不缓不慢地继续说道,“可以让赵三跟着。他挺有灵性,是一块学武的好料,武功进步了很多。好保护你。”
赵三被这么一夸奖自然觉得很高兴,也很得意。赶忙接着说道:“是呀夫人,您都不知道,我用顾大爷教我的招式把那些人教训地落花又流水的!别提多快人心!就让我跟着出去保护您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危险的!”原来赵三被唐雨见连连挡在门外后,就被顾年唤去练武了,看他的样子,像是学得不错。
花清思考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声不用,唐雨见就伸手推开赵三:“你这只瘦猴子能做什么事?本小姐的一个人就能抵得上二十个你!再说我们女人出去,你一个男人跟着像话吗?还不如呆在这里好好很顾大哥学学武,省得拿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说厉害!”唐雨见越说越激动,看样子那件事在她心里留下蛮大的印象,见到赵三就像跟他有世仇一样,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就凭你的武功,别说保护人了,说不定还要反过来被别人保护。还想要当捕快?说不定什么都会被你搞砸!还有!要不是那天你一直缠着我讨要簪子,花清姑娘会被人抓走吗?!”
她怒气冲冲地朝着赵三一口气地吼完后,丝毫没注意到赵三愈变愈黑的脸,气恼地一跺脚,拉着花清就往小苑外跑。
被唐雨见拽着跑的花清,回头看了一眼赵三,只见他紧紧地握着拳头,脸低地很低。那一刹那,花清感到他的背影特别地孤寂,好像藏着很多很多的故事。
回过头来已经跟着唐雨见离开了小苑,赵三的背影也从视线里渐渐消失。花清停下脚步,把手从唐雨见的手里抽出来,静静地看着她道:“你不觉得刚才说得有些太过分了吗。那件事并不是他故意的。”
“谁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就算不是故意的我也讨厌他!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子了,明明做错了事竟然跑得比姑娘还快,事后也不懂得道歉!世上怎么能有这样的男子存在?”唐雨见显然还在气头上,说话没个重量,脸涨得通红,那双杏眼瞪地大大的。
这世上怕是只有她心中的男子该存在了吧。**眼里出西施,女子心里放俊良,其他人是远远比不上心中的良人,于是看谁都是缺点。
赵三人挺善良,怪就怪他嘴太直,心太诚,觉得自己并没有错,所以才不会道歉。外加,他不懂得怎么跟女子相处。
只有他自己能帮自己咯。
花清在心里暗笑,若是跟着电视小说里的剧情走下去,他俩必定是一对。只可惜唐雨见已经有心上人了。
“哎呦呦,疼死本少爷了!轻点轻点!”
正想着,旁边的小苑里突然传来一阵大叫声,那句本少爷加上轻佻成性的语调,让花清的脸瞬间一绷,往小苑看去。只见那挂着流水苑字牌的小石门里走出一个男子,身后跟着一群穿着褐色衣服的下人和一个女子。
女子左手手拿一个陶瓷药罐,右手拿着一条粉色手帕。用手帕往药罐里沾一沾,然后往男子头部受伤的地方轻轻按了按,边按脚下还要不停地跟上男子的步伐,一脸担忧地问道:“都这样了还要去那儿吗?在自己的屋里休息几天吧。”
“轻点!”男子又大叫一声,相貌堂堂的脸庞疼地扭曲。干脆夺过女子手上的药罐和手帕,自己揉起来。嘴里嘟囔着,“最近真是倒霉死了,先是房子被烧,后又被人在不备的时候袭击,再不去解解乐我还真觉得对不起自己了!”边说边走出小苑。
花清身旁的唐雨见看到他,面露欣喜,冲他招了招手:“哥!”
男子抬头,见是雨见,面色也是一喜。把手里的药罐和手帕塞给女人,朝唐雨见招了招手,表示他看到她了。
“雨见!去哪呢?后天爹就要为你准备招亲的宴席了,你可不要偷偷跟那小子私奔了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赞同雨见和那个穷书生在一起,原因偏偏不愿告诉她。
男子走进她们,刚想和唐雨见说些什么,转眼就见到了她身边的花清。他神色一慌,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其他人后,暗暗松了一口气。神色很快恢复了镇定,勾起轻佻的嘴唇:“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