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延转身又进了门后的那扇门,没多久,他便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出来。他把那本书放在了柜台上,封面赫然写着七个字,现代汉语大字典。
“说实话,要不是咱们认识那么多年了,知道你的能耐,否则当初你第一次拿出这本明显是盗版的字典要我测字时,我肯定觉得你是骗子。还有啊,为什么你测字不用繁体字,而是要用简体字呢?”
“我这叫与时俱进,况且繁体字笔画那么多,测出来更麻烦,难道你不知道啊?我这可是为了你考虑,免得字出来了,你更加迷茫。而且测字主要靠的是我的祖传卜卦之术,字典只是个工具罢了,正版盗版无所谓。你不知道盗版的要便宜啊?少废话,赶紧的。”袁子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字典上画着什么。
秦辙见袁子延不再划动手指,便闭上了眼神,将右手食指向前探出,而袁子延则在这时候将字典放在秦辙手指的下方,并翻开,迅速地划着页。一分钟后,袁子延已经来回将字典翻了三遍,秦辙伸出的手指终于动了起来,他没有犹豫,直接向下,按在了字典上。
“唔,这个字倒是和你很配。”袁子延看到秦辙按住的那个字后,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秦辙连忙睁开眼看去,结果发现,自己按住的字,竟是个“蠢”字。
“蠢?这字什么意思?春天里的两只虫子?”
“你别问我,我只管帮你测出来,怎么解字是你的事。反正这个蠢字已经暗示你线索了,至于能不能解出来就看你了。”
原来,袁子延的测字和寻常的测字不一样。寻常的测字是别人写一个字,然后由算命的批字。不过袁子延的的测字倒有点相反的意思。他是帮别人选出一个字,而这个字便包含着对方想要的答案。
秦辙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选中的蠢字,想了很久,才自言自语的道:“两个虫字,应该是指两只虫子吧?难道是指一公一母的两只吗?可这和陈建国身上的痕迹有什么关系?一公一母两只云雨蛊?”
秦辙又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头绪,他忽然抬起头来,问袁子延道:“对了,我忘了问你一个关键问题了。这个云雨蛊要怎么使用,你说我中蛊了,可我完全没有特别的感觉啊!”
“云雨蛊入体本来就不会让你感觉到。实际上进入你体内的只是雄蛊而已。雄蛊很小,肉眼很难看到。古时的人是将它们倒入酒中,然后就着酒服下的,不过据说这东西也可以通过皮肤进入人体内。你想想,今天都遇到什么人了,谁有机会给你下蛊?找到人了,哪怕解不出来字,也有线索了。”袁子延说道。
袁子延说完,秦辙沉吟了一下,才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两个怀疑目标。今天和我有接触的倒是有几个人,但是只有这两个最值得怀疑。一个是陈建国的老婆,林楠,还有一个就是陈建国的秘书,余虹。林楠和我握过手,而且当时她的态度很奇怪,而余虹给我送了一些吃的喝的,当时她的表情很惶然。基本上下蛊的人就在她们两人之间了。”
“这样啊。嗯,你也别说我不帮你。我帮你配置一点东西,可以帮你直接确定凶手。”
“哦?什么东西?”
“一种特别的粉末,可以让接触过云雨蛊雌蛊的人皮肤出现蓝色的斑点。不过这个东西有时效性,唯有在对方接触过雌蛊后的十二个小时之内使用,才会有效果。”
这时,秦辙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我记得刚刚那篇文字说,居于雌蛊三尺内,才会入梦。三尺,也就是一米,那就是说,那个雌蛊应该还在陈建国的办公室里。可是,我仔细查过那个办公室,没什么发现啊。嗯?难道是那个盆栽?喂,子延,这个雌蛊可以生活在泥土里吗?”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其实雌蛊只有半年左右的寿命,不过这半年里,它的生命力可以说得上是很顽强的,只要时不时喂它点水,它便可以一直活着。”
“这么说来,下蛊的人只要把蛊虫放置好,那几乎就不再需要去动它了?这倒是个麻烦。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那个盆栽还真是很有问题。嗯,嗯,咦,有了,打草惊蛇一下,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对了,子延,这个粉末必须对方和雌蛊直接接触才能发挥作用吗?一旦对方不用手碰,而是用镊子什么的夹着怎么办?”秦辙忽然担心的问道。
“雌蛊会分泌一种特殊物质,使自己更适应环境,这种物质无色无味,跟气体差不多。只存在于雌蛊身周一厘米左右的地方。而我给你的这种粉末接触到这种物质后就会变蓝。实际上,所谓的粉末时效,其实是雌蛊分泌的物质在人身上存在的时间。所以虽说不一定非要直接触碰,但是也必须要极其靠近才行。”袁子延又解释道。
“啊?那一旦对方接触了,又洗了手,那岂不还是没有用?”
“那倒不会。那种物质只会自己消失,洗是洗不掉的,这个你放心好了。嗯,我看你印堂丝毫黑气也无,说明你最近两三天会运气很好,所以你就不用纠结对方拿镊子夹之类的特殊情况了。”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既然如此,子延,快去帮我配好那种粉末。哎,对了,我最近真的运气挺好?那看来我得去买几张彩票。”秦辙忽然很兴奋的说道。
袁子延很鄙视的回道:“说你运气好,只是意思你不会倒霉,又没有说你运气爆棚。不过我不反对你去买,当给国家做慈善了。你等我一会儿吧,我去给你配药。对了,若是你真能找到雌蛊,记得这件事解决了以后把雌蛊带回来,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行了,赶紧配粉末去,你个闷骚男!”秦辙没好气的道。
半个小时后,袁子延拿着个装满白色粉末的小瓶子从后面走了出来,秦辙取了瓶子,记好用法后,见天已经不早,便告别了袁子延,驱车回家。
等秦辙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六点了。刚一进门,秦辙便闻到一股香味。那不是曼檀的香气,而是饭菜的香味。
“姜颜,我回来了,哈,好香啊!”秦辙一边脱着鞋,一边冲着屋内喊道。
姜颜从厨房里走出来,见是秦辙,道:“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我刚好做好最后一道菜。”
“哈哈,你不会又搞出什么奇怪的套餐吧?”
“放心,这回的菜很正常。”
“那我就等着饱口福了。嗯,我先去换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