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奈何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乔狸小声些,他侧过身去,透过门缝向外面望,那四个老太太依然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感觉就像一排别扭的雕像。
“老冯头为什么会变成树,”梅奈何一边搓着下巴,一边循环的嘶溜嘶溜舔着上牙,努力做出思考的表情,“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我一直思考,却没有答案。”
“你思考个问题就这么猥琐吗?”梅奈何对舔上牙舔到口水飞溅的乔狸无可奈何的说,“先别舔啦,正经点,外面那四个僵太婆还在。”
“我哪里不正经了!嘶溜嘶溜~”
“好了,你不要溅到我,哎呀,上牙水!好了,住嘴,对了,那个怪事你还没说完呢,继续说啊。”
“剩下的我爷爷都跟你说了。”乔狸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其他的了。”
“那个朱全福很可疑啊,”梅奈何习惯性的想揣两下下巴,但看到乔狸跟着要舔上牙,他只好作罢,但手没地方放,让他自己也很别扭,“喂,你跟你爷爷或者乔渔怎么看。”
“他们能怎么看,我又没告诉他们。”
“为什么,”梅奈何惊奇的看着乔狸,又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说,“哇,你还是乔家人吗,对于连屎都要怀疑的乔家人来说,这么多的疑点都不分析上报。”
“朱大伯哪里有疑点了,只不过是被我刺激到耍了酒疯,可疑的是那个老冯头。”
“对了,那棵老头松怎么处理了。”
“额,当时是怎么个情况呢,”乔狸继续讲述,“那个老头变松树之后呢,结果围观的人呼啦一下聚了上来,连推带搡的把我挤出去了,后来看他们又簇拥着走了,我再凑上去看,那老头松就已经消失了,然后我一看没什么,就拽着朱大伯回他家了。”
“听了你说得话,我不再怀疑你不是乔家人了”梅奈何揣起了下巴。
“是吧,”乔狸把舌头伸向上牙。
“放下!”梅奈何厉声喝道,乔狸迅速的舔了舔上牙,接着收回。
“谁给你惯的臭毛病!”
“天生的!”乔狸也横上了。
“我之所以说,不怀疑你不是乔家人在于,”梅奈何无可奈何的说,“听了你讲的故事,我都快变成乔家人了。”
“不懂。”
“疑点太多了,我极力想回避都回避不开的疑点啊,我现在也跟我乔叔似的,连坨屎都要怀疑了。”
“总感觉你把我爷爷说得那么不堪。”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的情报非常关键,贻误的情报是致命的。”
“你是说我爷爷现在很危险。”乔狸警觉了,震惊的说,“本来看那个老头出门时蛮犹豫的,看来真得出事不可。”
“哇,事不宜迟,我们快去找他。”
“好!”
两人推开了门,又是一愣。
门口还有四个白衣老太太呢!除了这个,令他们更加惊讶地是,老太太们的样子起了变化。
四个白衣老太太睁开了眼睛,瞳仁都泛着绿光,直直的瞪着眼前的两个人。
“可能,这么来说比较恰当,”梅奈何看向乔狸,“咱们现在也很危险。”
远处的树上一个身影笑了。
今天中午,某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乔渔直接睡着了,漫长的下坠他验算了自己的计划好多遍,长时间单调重复的模拟让他的脑子疲惫不堪,他进入了梦乡,不,倒不如说他进入了记忆的最浅处,他不能深睡,这是乔家的禁忌,至于为什么,乔渔也不知道,他小心的个性,使他不敢以身犯险。
但是现在他却找到了一种平衡于深睡和浅睡之间的混沌状态,要说这个平衡点的找到,还要多亏那个灾星小妞。
今天上午,蓝宇帝都
乔渔终于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他第一意识是不能再使用云脑了,已经到了极限了,他的云脑计算在离开乔家的三年里越来越弱,持续时间越来越短,而且,最近也总是因为身体打击的剧痛频繁晕厥。
“我的时间不多了吗?”乔渔心里有些酸楚的想着,“我还有很多牵挂呢。”
李英哲的身影在脑子里闪过。
“我怎么会想起她,”乔渔有些蒙,“我会不会是太恨她了。”
仔细想了一会,乔渔否定了自己的答案,那个妞虽然傻,还打折了自己的脑袋好几次,但自己心里还是不讨厌她的。
“魂淡,这是个什么感觉,”乔渔内心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感觉,他蒙圈了,“好了,不去想了,时间真不多了,还得拜求那个傻妞送我回绿林。”
乔渔睁开了眼睛,眼瞬间流泪成河。
刺眼的金光差一点闪瞎他的眼睛。
“哇,眼睛好难受,”乔渔内心不停的呼喊,但是嘴上却咬牙紧绷,现在外界的情况自己无从知晓,以忍为进。
“少年,睁开眼睛吧,”一个温和而又带着力量的女性声音从旁边响起,“睁开眼睛看着我。”
听到这慈祥的声音,乔渔心里的防备不禁一松,接着心里又加了两重防备,这是乔家训练的结果,在陌生的环境里永远都要保持警惕之心,他又开始了试探。
“您好,请问您是哪一位。”
“少年,我的名字叫金哲。”
乔渔回想了一下,并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信息,刚刚自己好像是被李英哲敲打脑袋敲晕了过去。
“请问金哲大人,”乔渔不知是该称呼这个女的为姑娘还是夫人了,干脆叫她个大人吧,“第一郡主现在在哪儿。”
“英儿,他没有怪你,他还挂着你呢,快过来啊!”那声音似乎在向外呼喊着,继而又对着乔渔说,“少年,为何你不睁开眼睛,泪水却肆意汪洋。”
乔渔真想说是被眼前那发金光的东西刺激的,但他不得不换了君子一点的借口,
“禀大人,我在大人身边似乎感觉到了母亲的温暖,不禁潸然泪下。”
听完乔渔的话,那个声音便不再作声了。
乔渔正在纳闷,突然,一滴清凉的的东西滴了头上,迅速蔓延,即刻便通透了全身,自己的骨骼在极速的修复,待那股清凉散去,乔渔又是完人一个。
乔渔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