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道:“我差点忘了,一定要下一道死命令,告诉特别行动队的所有成员,不能轻易和外国考察组发生摩擦,但是务必想办法在他们之前找到目标,确认后立刻给我资料。“
陈团长又道:“报告领导,杀害我方同志的是国外特工,不是那个女孩。“这次特意加重了语气。
领导道:“团长同志,现在不是清朝,我们当然不会被外国人欺负,更不会对自己同志的非正常死亡坐视不理;恰恰相反,我们现在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是个负责任的大国,所以也必须有大国的姿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应该做的是谴责那些不守信用的成员国,而不是以暴制暴,如果我们真想要这些人的命,他们一个都活不了。但是全世界都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稍有不慎,国家将蒙受羞辱,这就不仅仅是个人恩怨的小问题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当然作为一个军人,我肯定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凡事必须从大处考虑。”
陈团长道:“我知道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道理,但是一个公民的生命是国家利益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连这点我们都不能维护,那么我不明白还如何谈维护国家利益,此外那个女孩明显是个普通的地球人,领导下这样的命令不合适,也不公平。”
领导道:“无论是不是地球人,至少她伤人了。”
陈团长道:“可是外国特工杀人了。“
领导道:“陈团长,你如果始终抱着这种态度,那么我们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了。”
陈团长道:“如果领导下这样的命令,那么我肯定要抗议,这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副师长听了这话,脸都青了,领导也是气得立马红了脸,他沉默了半天才道:“我是这里的总指挥,我的一切做法都是以大局考虑,如果你觉得有不妥之处可以回去投诉我。“
陈团长道:“我现在还要继续调查,没有时间,但是回去后我不排除投诉您的可能。“
副师长道:“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命令不是乱下的。“
陈团长道:“可是领导就是在乱下命令。“
我们看着团长一句不让、针锋相对地将两个高级别的军队干部的脸同时气成了猪肝色,虽然暗自佩服团长,可是也暗暗担心起来。
不过结局相对来说算是完美了,陈团长没有因为挑战权威而被送去坐牢,当特别行动组的组长,一个级别和团长相同,年纪相仿的,神态极为剽悍的军人来到这个房间报道的时候,领导指了指团长道:“你除了要完成任务,也要保护好这几位同志,因为他们是国家专门调查神秘事物的科研工作者,不过千万要小心,别让他因为情绪偏差,而犯错。”
那位团长双腿一并,身子一挺,啪的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领导对陈团长道:“这位姓陆,陆团长。”
又对陆团长道:“这位姓陈,陈团长。”
他们两人敬了礼。陆团长道:“我是这次特别行动队组的组长,负责这次特别行动的一切指挥。如果陈团长在调查工作中需要我的配合,我一定尽全力支持。”
陈团长道:“那太感谢您了。”
领导道:“陈团长,不管你对我有怎么样的看法,但是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而且如果你要是敢做出任何有损国家形象的事情,那么陆团长首先就会依照我的命令对你的行为进行限制。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陈团长道:“是。”当下也没有再废话,三辆军车载着陆团长手下的十二名特种兵,和我们再次来到唐古拉山的一个入口,不过这次是另一个入口。我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是避免我们和那帮外国人再次见面;反正本来目标就是未知的,从哪儿上山完全一回事,比的无非就是谁的运气更好一点而已。
上了山陆团长对明显气力不济的陈团长道:“陈团长也是军人啊,好像很长时间没怎么运动了吧?”
陈团长道:“没错,这些年我确实变懒了,不过至少我还没有堕落。”
陆团长道:“那倒是,军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变节。”
团长道:“陆团长,我想请问你是不是真的准备向一个小女孩开枪?”
陆团长面无表情道:“我不管她是小女孩还是大男人,如果她做了对我手下或是我不利的举动,那么我肯定会让她感到后悔。”
陈团长道:“那么你的意思是绝对会开枪了,是吗?”
陆团长道:“是的,而且是毫不犹豫。”
陈团长点头道:“我懂了,你也就是个凶手,你并不是军人。”
陆团长道:“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果没有这个前提,那么才是凶手。我现在是在执行国家任务,所以我没有精力考虑别的问题。”
他说话的同时越走越快,陈团长气虽然越喘越粗,但是一步不落地跟着他。陆团长看了陈团长一眼道:“如果觉得累了,你可以说话,我们就地休息。”
陈团长道:“无所谓,你别被我丢远了就行。”
陆团长呵呵大笑起来,稍微放慢了点脚步。老实说陆团长和他手下那帮人要是论体力那绝对没说的,在雪地之上毫无拖沓。走了一会儿陆团长道:“林泉的尸体在哪里?”
陈团长道:“你问他干嘛,领导的指示你应该听到了。”
陆团长道:“我问他的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是我的战友,而参谋长也让我务必将他的尸体带回去。”
陈团长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林队长还算是条汉子,至少没让人吓死。”
陆团长恍若未闻道:“你还记得把他埋在哪么,我拖尸体的东西都带来了。”
陈团长道:“这我怎么会不记得呢,我也不想把自己同志留在这种地方。”
说罢我们向前而去,走了很长时间到了掩埋林泉的雪坟,但是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四五头狼居然已经将林泉的尸体给刨了出来,不过中间那头体型最大的狼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而周围的狼只要有靠近的,它立刻就龇牙一声闷吼,将其余的狼吓走,而它并没有想动嘴的意思,反而像个守在那里的“守护者”。
陈团长看陆团长子弹上膛,忙按住他的手道:“先别急开枪,这些狼并没有伤害尸体。”
而当我们走近后,那头巨狼仰脖子长鸣一声,带着自己的“手下”不慌不忙地退了下去。我们都是暗暗称奇,再看林泉的尸体,除了额头有一颗人类同胞留下的弹痕,再也没有其他伤痕。
陆团长看着那些渐渐隐没身形的巨狼,自语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真是邪了门了。”
陈团长道:“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别到时候被那帮孙子超了先,那就麻烦了。”
陆团长没说什么,示意手下将林泉的尸体,固定在一个雪橇上,向前拖去,陈团长道:“万一要爬山怎么办?”
陆团长道:“就算是分人下来守护,我也要把老林的尸体带回去,这是军令,而且死的是我们自己的同志。”
陈团长道:“你看这些脚印,全部都是那些人留下来的。”
只见我们面前满是杂乱的脚印痕迹,一直通向远方,陆团长道:“追。”
带着人当先而去,我们紧紧跟在后面,一直走到晚上我们实在是筋疲力尽,陆团长便下令安营扎寨。我们是分两边的,他们一块地方,我们一块地方,不过老陆还算厚道,警戒的任务他们全包了。
到了深夜,忽然隐隐传来一阵阵的枪声,我们立刻都被惊醒了,陈团长道:“别他妈的又在对中国人开枪,这帮龟孙子,没他们好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吃过早饭,收拾好用具,向前继续而去,渐渐山路艰险,我们估计离雪峰越来越近了。忽然远处的雪地上躺着三头死透的巨狼,我们赶紧走了过去,只见它们身上满是弹孔,身体早就冻僵了。
就在大家查看现场的时候,忽然雪堆扬起,一个白衣少女腾地从地下钻了出来,她头发早就散乱了,浑身都是鲜血,此刻俊美的面容已经愤怒到了扭曲,她一手一把匕首,从雪地里直冲过来,离她最近的特种兵来不及反应,她手中的骨刀就已经在他的腹腔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如果不是特种兵们都身穿避弹衣,那这一下就开膛破肚了。
这姑娘一出手就狠毒不已,这让我们大出意外,因为虽然之前她用刀抵过我的脖子,毕竟和划过脖子不可同日而语。陆团长真干脆,掏出手枪就对准了她,我不由自主地想上去将陆团长的枪夺下来,还没跨出一步,陆团长却将枪对准了我。
他道:“你要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最好老实点。”
而这时特种兵们已经将少女围了起来,还好他们并没有开枪,光抡拳脚,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军人居然不是一个小姑娘的对手,顷刻间就被打倒两个。陆团长真急了,拿着手枪就对准了小姑娘,忽然一个雪团啪地砸在他的面门上,只见雪花四溅,足见这一掷的力道有多大,我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何壮出手了。
陆团长往后连退两步,噗地摔倒在雪地里,看得出来虽然没有晕,不过肯定是懵了。
少女啊啊大叫着又将一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踢倒在地,动作忽然慢了下来,被另一个用枪把子,在后脑上狠狠一击,噗的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心里腾地升起一团怒火,看着他们拿出束带,准备将她双手反绑,我立刻冲了过去怒道:“难道你们只有欺负一个女人的本事吗?”
一开始挨刀的那个特种兵道:“你也看到了,她纯粹是想要我们的命。”
我道:“如果不是你们端着枪冲到了她居住的地方,打死了她养的狼,她为什么要对你们下这样的重手?难道责任全在她身上?”
特种兵可能觉得我的话说得没错,犹豫了一下,这时另外一个特种兵大声道:“把她绑起来,要不然这个女人是我们的大麻烦。”
说罢夺过他手上的束带就要动手,我用力推了他一把,对方没动,我自己却退了两步。那个军人估计也是真急了,对着我脸就是一拳,只听噗一声闷响,他的拳头已经被何壮牢牢攥住,那人努力往回一挣居然丝毫不动,他面色大变,连挣几次,最后一下何壮忽然松手,顺手推了他一把,两股力道加在一起,他腾空而起,跌到地上,随即恼羞成怒地站起来就拉枪栓,只听一人大声道:“胡闹什么,把枪放回去。”
原来这时候陆团长已经清醒过来,及时制止了一场可能将要发生的惨祸,只见他严肃的脸中央一团红色的皮肤显得分外明显,看起来十分滑稽。他看了看何壮又看了看少女道:“你们说得没错,我们确实不占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要完成自己的任务。陈团长,我看大家的目标不同,所以做事情的方法手段都不一样,为了避免矛盾,咱们还是就地分别吧,也省得最后出大事。”
陈团长道:“那是最好,我想我们也不需要你的保护。”
陆团长点点头,从怀里抽出一把手枪,拿出两个弹夹道:“这枪做过登记,记得到时候要交还。”
说罢丢在身边的雪地上,带着手下的弟兄,向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