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行道:“问到什么了?”
陈团长道:“没有,那几个孩子戒备心很强,脑子也很清楚,对问题有很强的预判性。”
马天行道:“听您这么说也是老手了?”
陈团长道:“他们从小就在社会上跑,只要不是傻子,肯定比一般孩子懂的要多。不过这个事情牵扯到人命官司,我担心会连累到他们。”
马天行道:“人犯了法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不是吗?”
陈团长心不在焉地道:“看不出来你挺正直的。”
马天行道:“这个不敢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反正抓坏人也不是我们负责的。”
陈团长道:“有时候杀人的未必是坏人,被杀的未必是好人,法律和道德是两种判断方式。”
马天行道:“团长,我觉得这句话不应该从您嘴里说出来。”
陈团长笑道:“我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但是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感情。”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我们都知道团长是个具有大智慧的人。”
陈团长笑骂道:“放你的屁,好好干活吧。”
我们一下午都在整理资料,受害者的资料,包括近年来那些比较蹊跷的丢失孩子的家庭的资料,只看得我们是两眼昏花,头脑发胀,但是从其中我们并没有找到半点相关联的地方。
关了电脑,我揉着发酸的眼睛道:“团长,我看这件案子难搞,因为线索太分散了,很难找出其中的关联性,而且最主要的是,对方没有明确动机。”
陈团长道:“是啊,以他这种能力肯定不是想抓一帮小孩子回去要饭,他真要钱,去银行抢就行了,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面,他到底为什么要抢这些孩子?”
马天行道:“我过去在武侠小说里面看过相关剧情,说一个修炼邪功的人,需要童男童女采阴补阳,大概不会真有这种人吧?”
陈团长道:“谁知道呢,再说吧,我脑子太乱。”
第二天市局给了我们一份报告:孙老三死于他杀,但是现场并没有提取到任何与案情有关的线索,案件侦破工作虽然有序展开,但是并不明朗。
我道:“他们给我们这份报告是什么意思,好像这点与我们无关吧?”
陈团长道:“咱们是京里来的人,要在古代那就叫钦差,他们当然不敢怠慢,怕我们万一回去说了对他们不利的话,那就真麻烦了。”
马天行道:“这样啊,我一直觉得自己很低调了,没想到这层身份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陈团长道:“你只要别偷懒,你的工作就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想贪污都没人会给你送钱的,安心吧。”
过了一会儿陈团长又道:“昨天我头脑太乱了,但是刚才忽然想到一点情况,我们假设一下这个罪犯如果真是罗海波杀死的,那么很难讲他过去没有做过类似的案件,因为这个人是当地的打拐英雄,所以我们可以先调查这些年有没有莫名死亡的人贩子,如果有就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我想毕竟会飞的只是极个别,我们摆不平他,可以从那些不会飞的人下手。”
马天行道:“嗯,这个提议很专业,我也确实不想和那个能把墙撞个窟窿的人正面交锋。”
何壮道:“迟早的事情,你以为能躲掉。”
马天行道:“迟一天是一天,我可没你这样的本事。”
我们说干就干,当下联系王局长希望他能帮忙提供这方面的资料,没一会儿来了一个警察,他介绍自己姓名叫王旭,是公安局专门负责调查失踪人口的,罗海波也是被他带回来的。
陈团长道:“这么说那些孩子如果要论其实也是您的管辖。”
王旭道:“没错,但是您也知道,毕竟现在拐卖人口的现象太过严重,所以我们不可能做到每件案子都能侦破的地步,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破案。”
陈团长道:“这是,我能理解你们办案不易,不过这个罗海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因为我听说他是个打拐英雄。”
王旭道:“这个称号是市里为了表彰他先进的个人事迹所颁发给他的,因为他确实解救了很多被拐卖的小孩。”
陈团长道:“也就是说这个称号不是虚的?”
王旭道:“没错,怎么了?”
陈团长道:“那么您认为孙老三的事情与他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呢?”
王旭道:“我是个警察,在案子没有了解之前,我们不能为任何嫌疑人证明,所以这个话我不好回答。”
陈团长道:“那倒也是,但是毕竟打拐这个工作也是具有风险性的。我就是想知道在孙老三之前,有没有出现过人贩子被杀的事情?”
王旭道:“这个从我掌握的资料来看,应该有一次吧,至少有一次,也是一个人贩子被人用榔头砸死了。”
陈团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那么这个案子破了吗?”
王旭道:“没有。”
马天行道:“还真奇怪,看来只要牵涉到这方面的谋杀案好像都很难破。”
王旭道:“您说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吧?”
马天行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话的不妥,忙道:“您别往心里去,我就是随口说说。”
陈团长看了他一眼道:“是啊,他那就是随口乱说的。我想问一下,这个案子您估计和罗海波有关系吗?”
王旭道:“绝对没有,因为当时他不在本市,而且他还没有开始自己的打拐生涯。”
陈团长道:“是吗,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王旭道:“大概四五年前吧,那个人是六年前被害的,罗海波还没来到这里。”
陈团长道:“这么说他不是本地人了?”
王旭道:“是的,他是记者嘛,肯定是跟着所在单位的发展转移了。”
陈团长道:“那么他之前在哪里呢?”
王旭道:“他是陕西人,具体哪个城市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接触的还是太少,不过如果你需要他的资料我可以帮你们汇集。”
陈团长道:“那真是麻烦您了。最后再问您个问题,那帮孩子咱们政府准备怎么安排啊?”
王旭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很简单的道理,政府肯定首先寻找他们的家人,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找到,那就安排送到当地福利院。”
结束了这次谈话,我道:“团长,你看怎么办?”
陈团长道:“我们还是有必要去孩子那里了解一下情况,这次避开那个主意大的,找小孩子,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名堂来。”
当我们把这个想法汇报给了王局长,他道:“我们也有人在做那些孩子的工作,不过他们什么都不肯说,戒心很重,但是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情况,他们这帮孩子里有一个好像精神出了问题,我们的人还没有来得及过去,你们可以去他那里试试。”
陈团长道:“好的,那谢谢您了。”
出了警局,陈团长道:“我觉得那个王旭有问题,按理说一个孩子出现了精神上的状况,是个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他没有将这个情况告诉我们?”
马天行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公安局已经掌握了这方面的情况,他至少没有瞒着所有人,或许是把我们忽略了吧。”
我随口说了一句:“他不是忽略我们,而是给自己创造一点时间,因为他能掌握公安局的调查方式,但是却掌握不了我们的,所以瞒我们一会儿是一会儿。”
陈团长笑道:“行啊小子,这个推理很有创造性。”
其实大家都没拿我的话当回事,包括我自己,那都是没事瞎说着玩的。
出了门我们去了当地的脑科医院,因为有了公安局的介绍信,医院的人立刻给我们安排见面,不过到了病房,我们大家全都吃了一惊。
因为这个孩子刚刚出现症状,不算严重,所以留在了观察室观察,里面只有他一个病人。可是当我们进去后里面却空空如也,医生问护士道:“你怎么回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