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子道:“他的底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是在辽宁盘锦发的家,那个地方您也知道,民风彪悍,所以可能是因为这个关系吧。张老板脾气确实不太好,我们打过几次交道,其实做生意他也得罪了不少人,我们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您要是真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我估计可能就没完没了了。”
陈团长道:“谢谢你提醒啊,不过我们就是做这个工作的,再复杂的事情也要调查。你们老板进去多长时间了?”
九子道:“三四天了吧。”
陈团长道:“不对啊,没有证据公安局四十八个小时就要放人,怎么他还在里面待着呢?”
九子道:“谁知道呢,好像是有谁寄了个什么物证给公安局,对我们老板挺不利的,所以就又把他扣压下来了。”
陈团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问这方面的事情,吃过饭出了这里他立刻打电话给汤队长道:“你小子有点不厚道,有了新线索也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汤队长道:“什么新线索,我不知道啊。”
陈团长道:“你们凭什么扣留邹胖子这么多天,按道理早就该放人了。”
汤队长道:“原来是这件事,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有个匿名人举报邹胖子的集团下的一个歌舞厅里藏毒,后来一突击搜查还真是。你也知道我们办案的手段了,这种人肯定要想办法把他多留一段时间的,不过这个事情属于意外,我就没想起来和你说。”
挂了电话陈团长道:“邹胖子也是够背的,刚进去就被人下黑手了,我也真奇了怪了,这样搞下去到底谁有好处呢,毕竟两个大佬都倒霉了。”
马天行道:“管他这么多呢,反正社会上又少了两个祸害,我们操那份闲心干嘛?”
陈团长道:“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个死灵法师不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他肯定带有很强的目的性。从他这种手段就能看出来,一下子四条人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张雪企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但是她心里还有两个最大的担心:在牢里的弟弟,一心想报仇的军子,但是心有牵挂就不会做傻事,至少自杀的事情最近她是没有再考虑过了,而且各种杂乱的事情让她也失去了很多原来休闲的习惯。这天当她处理完一堆事物,好不容易有了点空闲的时间,无意中她看到了电脑上的QQ图像,这让张雪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阵久违的甜蜜,毕竟自己所爱的男人用这种方式默默陪伴了自己好几年,有了这份感情自己还需要什么呢。
想到这里张雪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她的电话响了,接通后是军子,他告诉张雪自己在丰台路的施工现场,希望她能去一趟。张雪立刻收拾了一下,出门去找周洪生,但是他人并不在,张雪自己也会开车,便去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取车子。
每当到了这里张雪的心里总会难过,因为她最爱的亲人——自己的父亲,就是死在这里,而且是被谋杀的。所以到了车库她的脚步不由得缓了缓,她在想父亲是不是见到了凶手的模样,或者他的血是不是现在还残留在凶手的衣服上或是身上。
这么一想就想的发了呆,当张雪回过神来准备去取车子的时候,忽然她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当她转过身子后发现了一个长相英俊而又残忍的年轻人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张雪的心里很平静,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靠山,如果继父亲之后被杀,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凶手似乎没有立刻动手的打算,因为他看着张雪的表情很奇怪。
张雪道:“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年轻人想了想,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道:“我在想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怕?”
张雪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你杀了我的父亲是吗?”
年轻人笑了,表情依旧那么残忍,他道:“是啊,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得手,为什么你们混黑的人都这么不小心,没听说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吗?”
张雪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杀人还杀出道理来了。”
那人道:“我的父亲就是死在你父亲那种人手上的,他可不是什么黑社会,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教书匠,就是因为走路时不小心,被你父亲这样的人的车撞了,结果不但没有人道歉,反而把我父亲活活打死了,而那个杀人犯居然没有判死刑。请问张小姐,这个世界上还有公平吗?”
张雪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杀人?”
年轻人道:“我不是杀人,我只是杀恶人,像接你父亲这单货,老实说我都不想要钱,因为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还有你的弟弟,他迟早也是。所以只要他出了看守所就会和你父亲一个下场,到时候你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
张雪忽然愤怒了,她大声道:“这有我弟弟什么事情,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年轻人道:“千万不要用这种借口欺骗自己,欺骗别人,你这个家族会永远受到神的诅咒,直到完全消失于世间。”
说罢他从怀里抽出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可是当他还没有来得及将枪口对准张雪,忽然一团乌云从天而降,接着乌云落在了张雪的面前,居然是个体格异常强壮的“人”,只是这个人的打扮着实古怪,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斗篷,连头都被斗篷严实地掩盖住了,双手上也缠着古怪的黑丝巾。
年轻人面色一变,不过他毫不犹豫地对着黑衣人开了一枪,对方动都没动受了这一枪,年轻人愣了一下神,当他准备再开第二枪的时候,黑衣人瞬间到了他的面前,年轻人抬手就要击打对方面部,黑衣人后发先至,左手已经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
年轻人一开始还在挣扎,甚至将持着枪的手努力地举起来,艰难地对准黑衣人的面部开了一枪,可他居然还是没有一点损伤。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年轻人觉得呼吸渐渐开始困难,意识也模糊了起来,而对手却没有一点力竭的迹象,眼看着一个杀手就要被人所杀,忽然那个黑衣人松开了手,年轻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翻着白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算是恢复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黑衣人,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人还是鬼,还有他为什么会放了自己。他缓缓站了起来,手里却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枪。黑衣人用一种简直可以将人冷冻起来的语音道:“滚,不希望再看到你。”
年轻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你是人是鬼?”
黑衣人道:“你是人是鬼?”
年轻人点点头道:“好,咱们后会有期。”接着掉头向外面而去。
张雪被眼前的一切差不多要惊呆了,她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是谁?”
黑衣人没有说话,大步向停车场深处走去,进了楼梯没一会儿就消失了。
张雪上了车子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她一连打了几次火都没打着,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周洪生,他过了没一会儿就赶了过来,看张雪面色苍白道:“小姐,你怎么了?”
张雪道:“刚才有人想杀我。”
周洪生吃了一惊道:“还有这种事情,那人呢?”
张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突然出来一个黑衣人,枪竟然打不死他,然后是他救的我。”
周洪生道:“那杀手呢,难道人自己又跑了?”
张雪摇头道:“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又将杀手放跑了,”
周洪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张雪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周洪生道:“我去上了个厕所。”
张雪道:“刚才亏你没有和我在一起,要不然估计你就麻烦了。”
车子开了没多会儿到了施工现场,张雪道:“别把这事告诉军子,他性子爆,我怕出事。”
周洪生点点头,张雪走了进去,军子正在和一个人不知道说着什么,看到张雪呛了一口烟,呛得眼泪鼻涕横流,过了一会儿他和别人谈好事情,走了过来道:“你怎么才来,我刚才看了几个装潢效果图,本来还打算你来一起商量,这就自己先做主了。”
张雪道:“你做主就行了,刚才身上忽然有点不舒服,就等了一会儿才过来。”
军子点点头道:“那你现在还好吗?”
张雪道:“没什么大问题,你别光在乎我,先做事,我等你。”
军子道:“算了,看你这样我还有什么心思做事情呢,就陪着你吧。”
张雪点点头道:“那我们出去走走,好长时间没有一起逛街了。”
军子想了想,起身带着张雪走出了屋子。周洪生将车子开到二人面前,上车后张雪却道:“周哥,我想回家,麻烦你送我们回去。”
没多久她就在军子的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