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团长笑道:“好,培养新同志的未知观念本来就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既然你对这个感兴趣,我就详细点说说,小马,你也听着点,以后或许有用。”
陈团长当时的这句话我们并没有明白其中的深意,不过后来还是清楚了。其实在这天他已经为以后打下了伏笔,只是当时我们并没有明白过来,当然有一个人其实是知道的。
陈团长道:“巫师不是现在你们看到的那种巫婆神汉,它本身是那种修法求道之人。古代的巫师都是很有地位与身份的,他们是替古代君王祈福求运、驱邪辟魔的异人。现代人从观念上接受不了他们,觉得与科学思想有悖,其实他们不知道很多科学家本身就对这种神秘学很感兴趣,比方说牛顿穷一生之力研究点金术,难道你能说他糊涂吗?”
“所以既然有人修炼,那么功力肯定有高下之分,有的天赋异禀,有的缘法过人,这两类是出大成者的条件。那些出类拔萃的巫师都是出自这两类人,总结起来是分四等境界,分别是:五行真人、阴阳书生、花面娘子、邪将。”
我道:“您说的这些是人,还是其它什么东西?”
陈团长道:“这是巫师中顶级巫师的四种称呼,我们常说的得道成仙者,其实就是巫师里的五行真人;有的人不成仙,但是修成鬼了,那就是阴阳书生,这是黑白巫师的两重最高境界;还有一种脱于三界,既非仙、也非鬼、又不是人的,也就是我们说的古灵精怪者,便是花面娘子;最后是巫师里为人者,就是邪将。”
“邪将者其实分邪和将,邪者入魔也,将者求仙也,进了这重境界的好像就是进了文理科的分班阶段,只在于个人的意念修为。如果我们看到的牛真是被下了蛊的,那么此地肯定就有一个邪将了。”
我道:“团长,难道我们人当中真的有那种可以凭后天的修为而超越极限的?”
陈团长点头道:“没错,人类的潜能本来就是无穷大的。如果你能激发出来,那么能量不可估量,你说世上有没有可以操控潜能的人,我想肯定有。”
我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就好像那些未知的生物那样,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不过陈团长你有接触过这类人群吗?”
陈团长愣了一下,道:“这个怎么说呢,巫师我肯定见过,只是没见过修炼到邪将这份上的,不过我相信肯定有邪将的存在。”
马天行道:“团长,你说的这个邪将究竟是如何修炼的,你大概有没有方法?”
陈团长道:“怎么,你想修炼?”
马天行道:“那是当然了,谁不想成仙啊,就算成不了仙至少也要弄个鬼当当,这样去银行取钱就不用带存折了。”
陈团长道:“那还不好办,直接剖腹了不就变鬼了,如果需要刀,何壮那里有一把现成的。”
我道:“我这里也有把小的,你可以拿去一点点割。”
马天行道:“行,你们都是我朋友,谢谢大家啊。”我们都笑了起来,忽然黝黑的夜幕下又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夜空中传来了一股浓烈的腥气,众人欲呕。”
陈团长皱着眉头闻了闻道:“赶快走,这里有点儿古怪。”
说罢我们四个人也没敢多逗留,借着月光,顺着崎岖的山路走了下去,等我们到了停在对面山道上的车子旁,已是白天的上午了,团长道:“联系当地武装部门,我看这件事情小不了。”
就在我们还没有拨通电话时,电话已经响了起来。我们接了电话只听小马在电话里急匆匆地道:“团长,请你们赶快过来,他们要把小玲祭蛇神。”
陈团长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马道:“具体的细节来不及说了,我刚刚才发现这个村子里到底有什么蹊跷。你们快来,不来就要出人命了……”话刚说到这里,忽然小马惨叫了一声,接着就没有声音了。陈团长对着电话喊了几嗓子,接着只传来电话挂断的声响。
陈团长立刻将带来的铁棍拿出来,并在里面装满了乌黑的钢珠,何壮也取出了他那把刀,陈团长道:“兄弟们,看来事情麻烦了,我们赶紧过去。”
大家不敢耽搁,整装过后立刻加速出发,饶是如此也赶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进了村子,我们立马感觉气氛不正常了。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所有人似乎都集中在我们昨天看见两头怪牛的地点。
除了何壮我们全累得快要趴下,不过还是努力向山上赶去,没多久到了山顶。几个村民过来似乎是要拦截,马天行立刻掏出手枪对着他们,村民们看见了都发出一阵惊叹散了开去。
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幕非常奇怪的场景:那个替我们驱蛇的小女孩被套在一个类似猪皮囊的袋子里,只露个头,身体却被紧紧封住,吊在一棵树上。小姑娘哭叫个不停,似乎非常惊恐,而她的家人就站在一旁,身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跳着一种很奇怪的舞蹈。
而那个老族长跪在一个法台前面,手捧一炷香似乎是在祷告着什么,最醒目的就是法台的正中,供奉的既不是神也不是佛,而是一条铁制的交错盘叠的巨蟒。小马紧闭双眼,躺在法台旁边,似乎失去了知觉。
陈团长道:“你们在干什么?”
这句话终于惊动了大多数村民,他们看到我们都面露惊恐之色。老族长身子未动道:“去抓住他们。”
村子里几个壮汉犹豫了一下,还是围了上来。陈团长小声道:“先对天鸣枪,如果他们不听就打那个最凶的腿。”
他说罢拿出铁棍,把那两个类似于盾牌的东西却扔给了何壮。何壮将两者合在一起,不知按了什么机关,只见玻璃的小孔里弹出许多小铁条,四个角弹出的铁条还有倒钩,似乎起固定之用,一件凶器立刻就呈现在我们面前。
原来这居然是一个可攻可守的类似于防暴盾牌的东西,穿透的铁条其实都是一柄柄的小匕首,而且看分量还不重,应该是合金和有机玻璃为材料制作的。
陈团长道:“老族长,我并不清楚你们这么做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无论如何不能违法。如果你们胆敢跨越雷池,那么绝对不会有好的下场。”
老族长转过头来道:“你知道个屁,我们这里多少辈就是这样过的,难道就凭你一句话就要我们破坏了规矩不成,而且你知道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吗?你们这些搞科学的才是真的无知。”
陈团长道:“好,既然真理都在你们这边,那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你不如说出来听听,如果错的确实在我们这一方,那么我们立刻走人。”
老族长道:“我和你说不了这么多,你们还在这里傻看着干吗,抓人啊。”
两个壮汉上来就要动手,陈团长毫不手软,立刻就用铁棍击倒了其中一个。众人一看这架势,不禁都迟疑了一下。正在这个时候,嘶嘶声大响,我们又闻到了昨天夜里出现的那股膻腥味。
他们此时也不管我们了,立刻四下散了开去,各自表情虔诚地立在一边,这种莫名其妙的场面让我们摸不着头脑,就在此时只见山体的背面“呼”地升起一截蛇头,我猛然间看到后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是一条巨大的蛇,通体呈金红色,其间夹杂着点点黑斑,巨大的蛇头差不多比一个小水缸了,两个眼睛呈一种死灰的黄色,让人看来寒从心起。它吐着血红巨大的舌头,渐渐将头对准了悬吊在树上的小姑娘。
陈团长道:“不好。”电光火石间何壮如箭一般跑过人群纵身一跃,与此同时巨蛇也如闪电般蹿了过去。就在我惊呼声还没来得及喊出嗓门前,何壮一把抱住封小姑娘的袋子,左手举盾牌拦在身前,只听啪一声响,蛇头巨大的撞击力直接扯断了树枝。何壮抱着小姑娘飞出了老远,而盾牌却深深嵌入到巨蛇的脑袋里。它顿时暴怒起来,在地上左右撞击着,只听轰轰声大作,天然石板的山路顿时刻满了一条条的痕迹。
何壮看来伤得不轻,挣扎着没有站起来,还好巨蛇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如果说这是一条巨蛇那么还不够贴切,这应该是一条巨大的蛇,从山体那边完全过来后目测长度至少有三十多米,比一头成年公猪的体形都粗,可以说亚马逊的森蚺在这种蛇面前也就是一条蚯蚓。
村子里的人也不逃跑,都跪在地上,不知道说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话。老族长更是老泪纵横,连连磕着头。
陈团长道:“你们快去帮何壮。”他举起铁棍,在尾端一抽,拉出来一截,然后不知道按了哪里,只听啪的一声,本来抽出来的一截立刻弹了回去,而铁棍另一端弹出了数枚铁蛋。不过这些东西一挨到蛇的身子立刻发生了爆炸,只是此蛇的鳞片已经结茧,威力不小的火药只是炸出了零星的伤口,根本不致命。
我们没有工夫去思考这条蛇究竟用的是哪家的防弹衣,急忙赶到何壮身边。他将小姑娘推到我们手上表情却很是痛苦道:“你们快带着她走,我腿和手都断了。”
我们并没有发现撞击声已经停止了,而是听见团长焦急地大喊:“快跑,快跑。”
我回头一看巨蛇就像眼镜蛇那样,半截身体高高地扬了起来,对准了我们这里,而那节嵌入肉里的盾牌在它的头顶就像皇冠一样闪闪发光。
何壮将小姑娘重重推到马天行的手里道:“你们快走。”
马天行抱起了小姑娘还在迟疑,我道:“大壮,你忍着点。”
说罢俯身将何壮抱了起来,何壮道:“你把我放下来,这样大家都没有好处。”
马天行道:“快跑。”我向前就跑,我已经闻到扑面的腥气和巨大的气流,当下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往一边就地滚去,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巨蛇巨大的冲击力立刻就将我们原来所在之处撞得石屑纷飞。
小姑娘也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我根本顾不得蛇就在我身边,抱着何壮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不过巨蛇也不是傻子,它高高昂起的蛇头没有再一次随意冲击,而是对准了抱着小姑娘逃跑的马天行身上。其实如果当时它想吃了我俩,那我们绝对没有可能逃脱,这时我们才渐渐明白过来,巨蛇的目标就是小姑娘,可是作为一个畜生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可供我们思考的时间不多,陈团长那机关重重的铁棍里又射出一支金光闪闪的堪比标枪的长箭,冲击力之猛和巨蛇撞击时居然出现了火花,不过丝毫不能透入巨蛇体内,它甚至都没有感觉到,那个硕大的蛇头只是对着马天行移动的线路而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