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很快就到达了韩点晚要的楼层,电梯门打开,韩点晚便拉着行李箱,向着最里面的一个办公室走去。
“晚儿,欢迎回来!”韩点晚刚走进办公室,本来坐着的宋如云先是一愣,随即马上站了起来,走到韩点晚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会儿,韩点晚虽然将行李箱立在了脚边,但是左手正拎着两个大纸袋,右肩上背着一个包,右手腕里套着一个大纸袋,一时间竟无法回应宋如云的热情,只能笑着说道:“如云,你虽然越来越美,越来越有魅力了,但是这热情的性格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变啊!”
“讨厌,你说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宋如云话是这么说,但是一点儿脸红的意思也没有。
许是也意识到韩点晚的东西有些多,赶紧放开,然后自作主张地就一一拿过韩点晚手中和手腕上的袋子,转身向办公室的沙发走去,边走还边不忘记说道:“晚儿,你这大包小包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然后,宋如云还不忘记转头嘟着嘴巴故作生气状:“还有,晚儿,你提前回来干吗不打个电话给我,我也好去接你啊!”
韩点晚就是怕劳烦宋如云,这才故意不告诉她的,所以这会儿也就直接选择无视这个话题,只回答前面半句:“这不都是给你和伯母买的东西嘛!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些有特色的东西而已。”
“你呀,就知道想着我!”话是这么说,但是宋如云的行动却出卖了她。
这不,韩点晚只能笑看着她忙着一袋一袋地翻东西了。
“哇塞,这不是我妈偶然提起过的那条丝巾吗?”宋如云有些不相信地再次确认。
有一次,她们三个难得一起出来逛,看到巨型广告牌上的丝巾,宋如云的妈妈赞赏地直说真是好看。
韩点晚只是笑着点头,却不说话。
“等等,这是给我的吗?”宋如云的杏仁大眼瞬间放大。
这是宋如云一直想要的啊!宋如云说过,她想去很多国家游玩,想和各个地方的花海合影。也不知道为什么,宋如云就是特喜欢成片成片的花海。理当说她家开公司的,还是跨国公司,这样的愿望根本就太简单了不是?
可是,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上天是公平的吗?老天虽然给了宋如云金勺子,却未给她足够的健康。
平日里,宋如云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只有特别亲近的人才知道:宋如云不但有恐高症,而且她的身体也吃不消长途跋涉。最最重要地是:宋如云不敢做飞机。因为宋如云的爸爸就是在大年三十那一天,从国外回来的途中,飞机出事死的。
这年头,坐火车,火车脱轨;坐飞机,飞机失事;坐公交车,公交车着火;坐轮船,轮船沉没。真是没一样是安全的。
所以,一个原本简单的愿望,对宋如云而言,也就成为了奢侈。
宋如云的哥哥是跨国集团的总裁,而且他们公司本来就有一大块是从事香水的,她其实完全可以让哥哥帮她的。但是宋如云却不希望宋景云再累了。宋董事长的突然离开,让一个大公司就交到了年纪轻轻只有20岁的宋景云手上。而宋如云的身体给宋景云已经造成了不少的麻烦,她又怎么好意思再增加他的负担呢?
于是,这个愿望,宋如云也只是私下里跟韩点晚提过而已,没想到韩点晚竟然留心了。
“哇塞,这是法国的,这成片成片的是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吗?”宋如云高兴地尖叫道,完全没有平时外人眼中的淑女形象,“这个,这个就是鸢尾吗?”
韩点晚笑着在宋如云身边坐下:“是的,我在照片后面都作了记录。”
“哇塞,晚儿,你不怕人家告你破坏花草吗?”宋如云再一次不相信地看向身旁的韩点晚:好家伙,竟然连每种花的标本也给她带过来了,看得出,每一个标本都是经过精心护理的,否则经过这两年,早就不成样了。
“那都是我跟人家要的!”韩点晚依旧笑着,“每到一个花海,我就发挥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让他们给我的。”
韩点晚又怎么忍心告诉宋如云,其实这中间有好多都是韩点晚帮忙花地劳动得来的。并不是每一个花海管理者都是好心肠的,有一次她还差点跌下悬崖。而为了学习好的花朵标本制作方法,韩点晚更是求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情,才得以实现的。
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韩点晚的妈妈因为生韩点晚的时候大出血死了,韩点晚的爸爸因为太过思念韩点晚的妈妈,再加上有心脏病,在韩点晚读高中的时候突然死了。
韩点晚的家本来是很富裕的,但是韩点晚的妈妈死了以后,韩点晚的爸爸就慢慢地没有心思管理企业,慢慢地到后面索性将企业卖了出去。说真的,韩点晚有时候不是一点儿怨恨也没有。
好多次,韩点晚会对着爸爸妈妈的照片喃喃自语:爸爸,你的心里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也或者,爸爸,你是不是也认为是我害死了妈妈?
韩点晚的爸爸死的那时候,韩点晚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所谓的亲戚早就在他们家没落的时候开始远离他们,这会儿,谁还会承认是他们的亲戚?那时候,是她的上铺,她的好朋友,也就是宋如云帮助了她,也是在宋如云的帮忙下,韩点晚才顺利地读完高中,进入了大学。
该感谢的是她才对,可是每次宋如云都不准她这么说,所以韩点晚也只能这样回报宋如云了。
韩点晚提前修完大学的课程,进入了宋氏集团,帮助宋如云。在宋如云的身边,尽可能地帮助宋如云,除了这样,韩点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尽管韩点晚不是没有听到别人说过:那个韩点晚,不就是仗着宋如云小姐,才进入公司的,或者说,那个韩点晚肯定是通过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这么快进入公司并且得以爬到现在这个单身女性梦寐以求的位置。
韩点晚不是一点儿也没有想过放弃,但是只要一想到宋如云,韩点晚马山又觉得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了。也或者,小时候那些说她是祸害的话已经让她麻木了,让她这会儿已经坚强地不被这些话给伤害了。
说起来,韩点晚还是初三的的一个周末才真正跟宋如云熟悉起来的,虽然之前她们是同一个班的同学,也是同一个寝室临床的室友,但似乎关系都只能用一般形容。
那天,韩点晚自习回来,竟然神奇地发现宋如云没有回家,而是头趴在桌子上,本就瘦弱的双肩抖个不停,有泪水已经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