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洛暄回头无助地看着神情自若的白颜子,本是温润的脸色,此刻变得有些苍白憔悴。
“又不是你生孩子怎么脸色这么苍白?为师的给你把下脉象吧!”白颜子微微一笑,那神情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白颜子你别逗他了,都什么时候了!”萧子陌实在是看不下那张笑得淡定从容的脸,这时候还真恨不得往他脸上皱上一拳。
“痛这是正常的,为师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还能帮她生孩子?”依然是他一贯的淡定从容。
不远处灯笼一片光亮,望去,是纳兰蓉若带着几个丫头朝这边走来,她们身后的不远处还有一堆的人也提着灯笼朝寝宫的方向走来。
一看到纳兰蓉若走来,习洛暄几步上前,一脸无助地拥住她娇小的身子,“母妃,怎么办,她还在里面。”
“母妃,你别急,小姬不会有事的。”她轻拍他的背,第一次见他这么无助、忧心,眼里满满都是一片和蔼,“洛暄你别急,瞧你怎么急得脸色一片苍白了。”
“她很痛苦,母妃……”如个孩子似的,抱着她的身子。
松开习洛暄,纳兰蓉若拉着他的手朝着寝宫走去,与一群人在寝宫门外等候着。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一声明黄色龙袍的皇上同他们一样站在寝宫外,神情有些焦躁,听着寝宫内痛苦地呻吟声,这才发现习洛暄的脸色苍白着。
“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行礼。
“免了!”他抬手。
“父皇,她还在里面。”
“好好,你别急。不就是女人生孩子嘛!”话虽这么说,可他也急得来回走了好几步。
寝宫内,小姬脸上一片湿意,痛苦地挣扎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她真怕自己会挺不过这一关,但是为了还未出生的孩子,还为了习洛暄,她必须坚强。
刚刚的疼痛还有些间歇,可这会是一阵还没疼完,那一阵又立即疼起,张开的双腿,恨不得再一阵乱蹬。
就连几名产婆也急得汗水直冒,好一会,产婆才惊喜地说道:“太子妃,您可以用力了,孩子就快要生出来了,您用力啊!”
“好……”痛苦地应了声,小姬憋足了气使劲地用力,肚子内传来的疼意,几乎让她差点就认了命,忍不住委屈地大哭,“好疼啊,我不要生了,洛暄,我好疼啊!啊——”
本是潋滟的眼眸里有了些湿意,听到她叫得这般凄厉,是一片撕心裂肺的疼,习洛暄松开了纳兰蓉若的手,几步上前忍不住上前拍着门板,再一次愤怒地威胁,“习小一,你敢这么折腾你娘,看本宫将来如何收拾你!”
最后还是江暮寒去把他给拉下来的,“洛暄你急什么呢!”听到小姬生得这么痛苦,他也是一阵揪心,原来女人生孩子这般的艰难啊。
“哎!”听着里面凄厉的叫声,皇上忧心冲冲地叹了口气,走到习洛暄的身边,安慰,“不会有事的,朕的皇孙与儿媳妇都不会有事的!”
见她为了生洛暄的孩子遭受这么大的痛苦,皇上一阵心软,男孩女孩他都认了,是习洛暄孩子的娘亲,太子妃的身份就给她了!
远处皇后、德妃等人也都赶了过来,听到寝宫内的凄厉的声音,不禁皱眉。
皇后问,“怎么生那么久了,孩子还没有生出来?”从皇上让人去通知她,到现在也有些时间了。
是啊,是有些时候,她也痛苦了许久。习洛暄没再说什么,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难过,耳边是小姬在寝宫内痛苦的呻吟声,脸色更是苍白了。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太子妃您再用力些,孩子就快要出来了。”林产婆也累得喘大气。
“产婆……我是不是难产,还是胎位不正,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生下习小一……”小姬虚弱地说道,再不生出来,她要没有力气了。
产婆听她这么说,赶紧摇头,“没有的事,太子妃您再用力些,孩子就要生出来了!”
其他的产婆也点头,“太子妃您用力些,不会有事的。”
“好……”听她们这么说,小姬点头,很用力的,肚子内胀疼得难受,几欲崩裂,过了一会,她张着嘴深深地吸了口气,待到不那么疼的时候才又开始使劲。
泪水模糊了双眼,“好难受啊,洛暄……我是不是就要死掉了?产婆,啊——”
里面的声音,听得外面的人一阵阵揪心。
听到里面传来的痛苦声音,德妃也有些不忍,微微皱眉,她说:“生个孩子这么凄惨,本宫还以为当初生洛倾就已经遭受了不少的苦。”还有人比她疼得更可怕。
“太子妃,再用力些,别停下来啊,奴婢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太子妃别停下来,用力、用力啊!”
孩子的头出来了……
小姬虽然疼得恨不得死去,但是听到产婆的这话,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虚弱地微微一笑。
她不恐怖、不绝望了,只要熬过去,把孩子生下来,她就可以重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