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七皇子要出远门了?”邻北,她哪里知道这个地方,远到哪儿去。
不过他出了远门是最好的事,有这人随时会找上门来,她都觉得自己的未来甚忧。
习洛暄点头,为她拿下发髻上的簪子放到梳妆台上,拿起象牙梳子轻柔地梳着她的柔顺的长发,才说:“嗯,送他出千里之外,今天看到德妃想发火又不敢在父皇面前发火的样子,倒是不错!”也正因为如此,他丝毫不吝啬地多看了她几眼。
只不过想想,习洛倾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可是因为他并不像是表面上所看到的,德妃娘家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小姬笑得好不得意,这远门出得好啊!“邻北那儿好吗?”她这做嫂子的,也得好好关心下小叔。
“本宫倒是没去过,不过听说那儿美人如云。”
“那七皇子有福了!”而且还是很性.福!他不是喜欢花丛里吗?这回让他钻个够,铁杵磨成绣花针。
“夜深了,睡吧!罢了,你不是想听兵书吗?本宫说几段给你听听。”胎教,听兵书,就怕将来他们的儿子会喜欢翘着兰花指,亏她想得出来。
于是两人躺回了床.上,习洛暄开始滔滔不绝地与她说兵书,小姬虽然听不大懂,不过遇到不懂的,都能及时发问,习洛暄也耐心地给她讲解,倒也算是听了个云里雾里,解释了一个章节之后,习洛暄的声音缓缓地轻了下去,而后没了声音。
看到身旁的人已经睡着了,小姬也觉得有些乏意,刚才他所说的兵书内容虽然没什么兴趣,不过一切为了胎教,一天听他说一个章节,就不信了!
双手一伸抱住习洛暄的腰,这也才闭了眼,沉沉睡去。
余下桌上摇曳的红烛。
睡到半夜,习洛暄捂着被打得发疼的胸膛,轻轻地咳了几声,睁开眼的时候,看着一旁睡得不安稳的女人,烛火中她眉目紧锁,喃喃低语,却听不大清楚。
眼见她的手不安分地又一手挥来,习洛暄朝外侧过身子,这才躲避开她没有意识的攻击,好几个晚上都如此了,让他睡得很不安生。
知道她又做噩梦了,习洛暄靠近,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轻轻地摇头,“小姬,你醒醒,习小姬!”
“呃......江暮寒......”模糊中,小姬脱口而出,额头处泌出了细细的汗珠。
握在她肩上的手僵在了她的肩上,没想到这么久了,她对江暮寒还是念念不忘。
只是看到她睡得这么不安稳的样子,还是很舍不得,“小姬别睡了,小姬起来陪我说说话。”
说着,习洛暄将她抱进了怀里,拿来一条丝帕为她擦去了额头处的汗水。
嘤咛了一声,眉头一皱,她说着梦话:“江暮寒,你不能死,你可以死呀,我好愧疚......”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下。
轻叹了声,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习洛暄又说:“别睡了,习小姬还不醒来陪本宫说说话。”
听到耳边的声音,小姬这才醒来,一阵恍惚,泪眼婆娑地看着将她抱在怀里的习洛暄,哽咽着声音,她说:“我噩梦了。”
梦里,再一次地看到江暮寒,满身的鲜血,绝望的眼神。
“我知道,没事了。”梦里她一直喊着江暮寒的名,没有让她亲眼看到江暮寒安然无事,她便不安心是吗?
拉起一旁的被子往脸上抹了一把,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才说:“我梦到江暮寒了,他快死了,是不是?”
这些天以来,她每晚都做着相同的梦,那满身的鲜血,甚至染红了她的双手。
习洛暄摇头,抓着她的手,虽然心里挺不舒坦的,这个女人竟然睡在他的怀里,梦的是别的男人,但是看到小姬无助的目光,还是说道:“不会死的!”
“是吗?”她轻轻地问了句,眼里有些疑惑,噩梦了一场,流了些汗,有些不舒服地推开习洛暄,小姬下了床,朝着窗子的方向走去,推开了窗子,清凉的风吹了进来,倒是舒服了一些。
半夜的皇宫是静谧的,外面盏盏灯笼挂着,在风中摇曳,天空如泼了墨一般。
习洛暄也起身,光着脚站在她的身后,抱住她的身子,见她沉闷的模样,他说:“习小姬,是不是江暮寒不死,你便不会担忧着他,想着他?对他彻底地死心?”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江暮寒不死,只要能断了她这么成天想着他的念头!他知道有两个人可以医治得了江暮寒,一个是白颜子,一个是他。
正因为是他们两个,当初北玄明微知道他们俩不会出手相救,所以才不为难他们,带着江暮寒离去。
“或许吧。”小姬失神地说,“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也不想要这么老是想起他的。”
小姬明白习洛暄一定很难过,却一直隐忍着,毕竟睡在他怀里的女人,梦的是别的男子,只不过她真的好担忧江暮寒挺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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