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濂!”身后再次传来慕容池的声音,还没有等宋希濂回头,那女子突然开口道,“您在叫我吗?”
温柔的声音,宛若山中泉水,清新自然,让宋希濂心里再次一空。
慕容池看了看床上的女子,眼中划过一抹疼痛,随即落在宋希濂一动不动的背影上。
为什么,你对这个名字,此时没有了反映。
“是的。”良久,慕容池收回了目光,看向床上的袁兮怜,轻声的答道,语气中却有一丝赌气,和怒意,甚至有点恨。
寒月撑着摇,悄然的退到一边,一扭头,泪水恍然落下。她也不知道,谁才是小姐了。
床上的那个女子,明明和小姐长得一摸一样,却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么都不记得了。而旁边那个貌若梨花的男子,却又那么神似死去的小姐。那日慕容池故意安排她出现在宴会上,就是为了吸引这个男子的,那个时候,他真的就跟了出来,一脸的担忧和喜悦,那神情只有小姐才有的啊。可是,现在呢?
宋希濂深吸了一口气,却突然发现手中一片粘乎,低头悄然的看去,手心一片血渍,原来,刚才指尖深深的掐进了手心,竟溢出了鲜血。
“我的孩子呢?”床上的袁兮怜挣扎着要下床,眼中含着泪水四下瞧了一番,语气突然激动起来,“我的孩子呢?你们将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来人啊。”慕容池慌忙的上前将她扶住,大声的朝外面喊道,“去将嬷嬷叫来。不要担心,孩子好好的。”说完,那袁兮怜将头轻轻的靠在慕容池的肩上,那一温柔的动作,仿若一把带毒的刀子猛的刺进了宋希濂的胸口,那尖锐的疼痛瞬间在她胸口蔓延。
看向慕容池,她迎上了他质问的目光,她却只能黯然的回避。
突然想起赫连君亦说的话,如果你穿着这么漂亮的衣衫去见他,你一定巴不得将它们撕得粉碎。他预见了一切,看透了她所有的心思。是的,这个时候,在袁兮怜面前,她宋希濂宁肯是个男子,而不是一个等爱的女子,穿着华贵的衣服,涂着精致的妆容却看到自己爱的人,将其他女人拥在怀里。
在袁兮怜面前,她宋希濂算什么,只是一个替代品吧。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在道德上,她袁兮怜,才是慕容池的妻子。她宋希濂不过是一缕幽魂,附属了人家的身体,还霸占了别人的一切。
雀占燕巢,她宋希濂到底还是要将一切都归还于她的。
如果昨日,她坦诚的承认自己是宋希濂,成为了慕容池的女人,她相信他可以对其他女人弃之不顾,可是袁兮怜呢。就算他愿意,她宋希濂也不愿意。
这个女孩儿,一梦醒来,忘记了一切,失去了一切,父亲,将军府早已不复存在,只是都是她宋希濂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她宋希濂还有资格去抢她的丈夫!
她宋希濂亏欠袁兮怜的。
她抬眉打算离开,似乎听到赫连君亦说,三天,我保证三天之内,你会自己嚷着要离开。赫连君亦,你对的,不用三天,宋希濂就要从这里自动消失了,这样既随了你的愿,也随了其他人的心愿。
正当这时,身体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啼声,声声入耳,宛若针尖一样插进了宋希濂的胸口。她慌忙的一回头,看见瑞宁宫的嬷嬷抱着一个小婴儿走了进来,那一刻,一股酸涩的从隐隐作痛的胸口涌起,眼前一片迷离,让她不由的走上前,想要去包那个孩子。
明黄色的襁褓中,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呱呱的哭泣,不停的挥动着粉嫩的小手,他的每一声哭啼都无不揪痛了宋希濂的心,一点一点的击垮她最后的坚强。
这个,是袁兮怜的孩子吗?也是,自己的孩子,不是吗?
刚要伸出手去抱,那袁兮怜突然走了过来,抢在前面将孩子搂在怀里,小声的念道,“宝宝……“
宝宝……宋希濂垂眉,低声念道,宝宝,以前我也这样叫过你,你还记得吗?
“希濂!”慕容池看向宋希濂,再次唤道,却不想,那袁兮怜却先回过头来,温柔的看向慕容池。见此,宋希濂只得苦笑了一下,许久才转身的看向他,眼神中突然淡漠如斯,嘴角扬起一抹客套的笑容。
宋希濂看了看袁兮怜,朝她微微一笑,第一次,她对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在打招呼。
她走到慕容池身前,张着嘴型,吃力说道,“我想和她谈谈,可以吗?”
慕容池绝望的脸突然闪过一抹惊喜,问道,“你是想和她谈谈吗?”
“恩。”宋希濂点了点头。
“兮怜,你还记得她吗?”慕容池拉过袁兮怜,另一只手放在宋希濂的腰间,道,“她是……”他顿了顿,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凝视了宋希濂良久开口道,“她是我的家人,她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家人!手再次握紧,那粉色指甲已经噙满红色是血渍,仍是紧紧的掐进伤口里,却丝毫掠不去心头的那一抹酸楚。
“恩。”袁兮怜点了点头,随即抱着婴儿坐在床榻边,微笑着看着宋希濂。
见此慕容池和南宫令,寒月仨人都退了出去,个个却心里沉重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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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manchinesefish,吼吼猫猫也是一只鱼哦——矛盾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