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从那疼痛中缓过气来,宋希濂被人强迫跪在了地上,那麻袋也顿时脱离了她的身体,四周也亮堂起来。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又艰难的闭上,有些不适应这突来的光亮,皱着鼻子却闻到四周传来的腐蚀的气息,夹带着她口中的血腥味。
“可看清了,是那人吗?”
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在冷幽的大殿中传来,带着让丝丝寒意。
“回太后,就是他。”身后的一个男子答道。
太后……宋希濂身子一怔,吃力的睁开眼,看向头上端坐在软榻上的一个红色金丝牡丹华服的女人。今日的太后,想必就是昔日坐在慕容槐身边的那个皇后了,深吸了一口气,她仰起头,再次看去,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还果真是她。
只是,现在这个被成为太后的女人,已不再是一年以前那个雍容华贵,眉目和善的皇后了,此刻的她,在红色的华服和过多的修饰下,那狰狞的脸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巫婆。
“好,下去。香杏,打赏。”太后有那个叫香杏的宫女搀扶着,缓缓的下了软榻,缓缓的朝宋希濂走了过来。
“柳若。”走到宋希濂面前,她冷冷的唤了一声,“你也来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是,母后。”那个温柔且熟悉的声音从宋希濂身后传来,让她不安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希望,慌忙的回头看向柳若,正好对上了她探究的目光。
四目交错的那一霎那,柳若心里猛的抽动了一下,连呼吸都滞了一番,眸子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艳,也有一抹恐惧和憎恶,以及一丝恐慌,那一丝恐慌发至心底,让她觉得背脊发凉,犹如锋芒刺背。
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却让她觉得分外熟悉,特别是那眼神,和眉宇间自然流露出的高傲,都无不像一把刀一样刺进她的心里。
同样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倾国倾城的脸,可发出来的气息,却让她想起了死去的那个女人。
“柳若。”太后冷冽的声音再次传来,让柳若身子吓的不由的晃了晃,慌忙跪下,小声的答道,“回母后,正是他!”
说罢,她再次抬起头看向宋希濂,这个人虽然说第二见面,但是那日在大殿上,皇上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未曾离开。那日,她就记下了这个人的面貌。
“……”宋希濂心里陡然一惊,不知道她们口中的他,到底是谁,只是,刚才在和柳若对视的时候,在她含烟的眸子里,宋希濂看到了一丝妒意,甚至是恨意。
“让哀家也看看吧。”太后脸一沉,走到宋希濂面前,伸出带着金丝镶玉指套的手,捏起宋希濂的下颚,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地上跪着的人,手脚被缚,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却遮不住那高傲和咄咄逼人的目光,黛眉如画,眉目清冷,鼻翼敲挺,红唇饱满如凝,嘴角微微一牵动,白皙的脸上便扬起两个酒窝。
这样的姿色,恐怕是极少有女子都比得过吧,可偏偏却长在了一个男子身上。若她是女子,自己还随了愿,让她去伺候皇上,可这人偏偏是男子,还是大厥送过来的人。
见了自己,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和害怕,甚至还有些轻蔑和不屑。
“你就是那大厥太子献给皇上的男子?”太后冷冷的问道,扣住宋希濂下巴的手一用力,顿时疼的她哼不出声来。
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我不是献给皇上的男子,我只是随从。”感到口中又有鲜血溢出,宋希濂对上太后阴毒的目光,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果然有姿色。”太后点了点头,目光在宋希濂的脸上上下游走,微启的红唇却吐字如冰,“说,大厥派你来到底是何目的?让你来魅惑皇上,扰乱我慕朝朝纲,还是为了来盗取何种机密?”
“什么?谁说我是大厥派来的?”她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白了太后一眼,这种人也太有想象力了吧。
“仗着皇上,你就可以这样和哀家说话?”削尖的金制指套,轻轻的划过宋希濂的脸颊,太后脸露笑容,指尖一用力,那指套就掐了宋希濂的白皙的脸颊。
红色的血珠瞬间溢出,宛若妖艳的红珍珠,妖娆而夺目。
“可惜了这张脸蛋。”太后笑容如初,手指却缓缓下滑,沿着那血痕迹,“快说,不然你这美丽的脸蛋儿,就多了一条狰狞的口子。”
“放开我。”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本能的想要躲开,却无奈手脚都被捆绑了起来。
见她挣扎,几个宫女飞快的上来,摁住了她的肩膀。
“我没有魅惑他,也没有什么扰乱你们的什么鬼纲纪,快放开我。”
“没有?”太后放开了宋希濂,直气身子,俯瞰着一脸血痕的宋希濂,随即看向柳若,“柳若,你说,他做了什么?”
“母后,他昨日带皇上去了那种烟花之地,还和皇上……”
是的,派去的人回来禀报,看见了他们有非常亲密的动作,只是,她怎能开口呢。
“原来是你。”宋希濂仰起头怒视着柳若,“原来,昨天派去的人是你!”
第二更了吼吼好累哦现在那位亲知道为何猫猫要写宋希濂带慕容池去那烟花之地了吧,为了这里的铺垫,当然了,她也希望慕容池完全相信她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