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婆娑,秦仙端着热气腾腾的巧克力,走到阳台边,刚好看到顾流寒也在阳台上,见到秦仙顿时扭转头去。
“对不起。”秦仙委屈撅起嘴,低头看自己的热巧克力,顾流寒翘起腿:“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是不是浆糊糊成一团。”
“人家这样还不是父母生出来的?”秦仙不满,嚷嚷出声道:“今天几乎全城都知道这件事,我一回梨花巷足足被他们笑了四五个钟头,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像你这种人,将来想死都要远点。”顾流寒毫不留情,又冷漠挥了挥手:“免得累人累己。”
秦仙委屈一回客厅,这时手机响起,接起一听,那头竟然是黄飞虎的声音:“你没事吧?”
秦仙一回头本想叫顾流寒,却又想起顾流寒正在气头上恐怕以后都不会理她,那头黄飞虎顿了顿:“我看了今天的晚间新闻。”
“别说了。”秦仙只觉得,自己这次丢脸是前所未有地丢得大。
“这些事情别人很快就会忘记。”黄飞虎的声音,带有特殊的镇定力量,缓缓安慰道:“你想万一顾流寒真落入鳄鱼池中,后果不堪设想,今日有惊无险,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若是他今日落入鳄鱼池中。”秦仙没好气看着天花板,叹一口气:“我们现在整栋楼都会被顾家放火烧屋了。”
“你知不知道,在那家动物园里面,有一种麋鹿?”黄飞虎那头,似忽然想起什么:“皮毛红白相间,就跟童话里描述得一样漂亮,想不想看看?”
“我对活的动物没兴趣的。”秦仙忙拒绝道,那头黄飞虎也不着急:“店里今天新烤出有意式拖鞋包,黑麦核桃包,意式白面包,佛卡夏橄榄油面包,果仁甜甜圈,香甜圈,水瓜柳葵花籽玉米面包,我们拿去喂鹿好不好?”
“怎么鹿是吃这些东西的吗?”秦仙一听,觉得十分可惜,听黄飞虎说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夜晚公园,接近关门时间,秦仙与黄飞虎,手里提着面包篮,秦仙疑惑回头一看:“奇怪,为何保安没有拦我们?”
“我平日里跟他很熟的。”黄飞虎笑了笑,又对秦仙道:“再说人家还不是要挣点夜班钱。”
“难怪。”秦仙这时,才明白点了点头:“原来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漂亮的麋鹿苑内,没有秦仙所想象的那种腥味,黄飞虎一掀开面包篮,麋鹿们纷纷围过来,秦仙一边喂一边将篮中的糖剥开入口,硬糖带着鲜奶的芳香,软软甜甜,入口糯糯绵绵,胜过以往品尝过更精致更昂贵的甜食。
“店中定价才十块有袋,真是物超所值。”秦仙再一看外方标价,觉得黄飞虎的店太过良心了些。
秦仙吃着糖,忽然感觉有些疲惫,眼皮沉沉往下直掉,便是再抬不起来。
迷蒙之中,传来海水的声音,秦仙一睁眼,面前竟然是一个豪华的卧室,卧室内有一道阶梯,延伸往上,秦仙忙起身爬上楼梯,发现自己竟在一艘游艇之上。
黑沉沉的天际,深蓝色的海水,黄飞虎一人坐在船头,下方船灯的聚集处有数不清的小鱼来回游动。
黄飞虎听到后方脚步声,回头看秦仙一眼:“我在上面养了条藏獒,最忠心护主,如果你想将我从上面推下去,小心先死无葬身之地。”
秦仙听到咆哮之声回头一看,果真一条大黑狗,体型惊人,威风凛凛地坐在走廊上,黄飞虎朝秦仙挑挑眉:“它可是连狮子都可以咬死的。”
“你?”秦仙转念一想,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你真是传说中那辣手摧花的**?”
“什么?”黄飞虎听到秦仙的话语,差点没被啤酒呛到,回头狠狠瞪秦仙一眼:“谁跟你说我是**,人家报上刊登那些受害者都是二十五岁以下,我要真是**我会绑你上船,我难道有恋母情节啊?”
秦仙一听,更是气愤:“你比我还大,我还可以说那些跟你谈恋爱的女人都是缺乏父爱。”
“总之?”秦仙见黄飞虎冰冷瞪向自己,识趣收了收尾声:“你绑我上船干什么?”
“我好心好意想跟你合作,打击顾流寒。”黄飞虎再次抬头,用一种秦仙从未见过的阴冷眼神,看向秦仙:“结果你转眼就跟顾流寒一起打情骂俏,女人果真都是****。”
“做什么不好?”黄飞虎用一种极其刻薄的语调,动了动嘴唇:“偏要做鸡?”
“我是模特又不是干那行的?”秦仙一急,黄飞虎冷冷打断他:“进娱乐圈还有干净的吗?”
“你在这上面安心住下来,你识趣,我就免你受些皮肉之苦。”黄飞虎从船头走下,竟然从一头抽出一支黑色的电棒来:“顾流寒若是不来,我就送你回去,顾流寒若是来,我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秦仙一听,差点就没哭出声来:“你这什么逻辑啊?”
“乖乖听话。”黄飞虎径直掠过秦仙身边,又抛下一句:“我没什么耐心的。”
黑茫茫的大海,四周都是群山,再仔细看都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秦仙本想掏出手机,却发现自己的包都不知被丢到什么地方。
一回船舱黄飞虎正坐在一桌海胆前,秦仙看着黄飞虎,终于有些害怕地问道:“那你怎么能确定顾流寒能来到这里?”
“你的手机有定位。”黄飞虎将秦仙的手机,往前一推:“我专门找了个信号好的地方停船。”
那只藏獒进入船舱,盘踞在黄飞虎脚下,秦仙实在是想不通黄飞虎为何要挑在游艇上:“顾流寒不会游泳吗?”
“他当然会游,他自小家里面就有大过你我住所的泳池。”黄飞虎抬眼,那种冷冷的眼神,再次让秦仙打了个寒噤:“我选在这上面,不是为杀人好抛尸嘛。”
秦仙就知道他不会有好话,一种绝望之感油然而生,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你就不怕顾流寒带一队警察来?”
“住在你隔壁这么久,你还不了解他?”黄飞虎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笑了笑:“哪有风吹草动,他巴不得以身送死,唯恐找不到刺激。”
秦仙见黄飞虎好像对顾流寒了解十足十一般,转头又看船舱正**奉一个竹篮观音,朱唇微启,手握经卷,做出金鸡独立状。
“你信佛啊?”秦仙现在心中,已经将黄飞虎定位成一名高智商,高信仰的冷血杀手,也万万没想到平日里那种拍戏的场景会落到自己身上:“这是竹篮观音吗?”
“关你什么事?”黄飞虎一瞪眼,秦仙立即缩身,刚要往船舱底下去黄飞虎就叫住她:“下面卧室是给你睡的吗,你睡沙发。”
秦仙看黄飞虎一眼,自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规规矩矩坐到沙发上,仍不住地四下打量,不知道黄飞虎将那些骇人的工具全都藏在什么地方。
“看什么看?”黄飞虎一喝,下方藏獒骤然抬起头来,秦仙只能蜷缩在沙发上,再不出声。
清晨海风,吹拂在人脸,秦仙不知自己何时睡着,刚一醒来就见黄飞虎从水下上船,将一大堆海星,海胆,虾,蟹甩到桌上。
黄飞虎看秦仙走出船舱,指向桌上:“饿了就吃。”
秦仙探头一看,对黄飞虎勉强笑了笑:“其实黄先生,我实在没有什么侮辱你的意思,不过海里面捞上来的东西,又腥又臭,你平时在这船上就没什么锅啊,灶啊........”
“你以为你来度假啊?”黄飞虎一喝,唾沫都全溅到秦仙脸上:“现在是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