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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校友

宛如茶道别墅的日式餐厅,一入包间,桌上散发着浓郁醋酸的鱼子酱,与针鱼刺身摆放在一起,姚金桂一坐下,对面新加坡来的客人热情道:“这里的白子寿司,年糕,河豚均不错,秦小姐与姚小姐待会儿可一定要仔细尝尝。”

秦仙正想着这顿饭钱到底是公司给还是他自己出,屏风门一推开,秦仙一望黄飞虎竟然走进来。

“你们来了?”黄飞虎接过侍应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我刚才去了一趟卫生间。”

“黄先生?”姚金桂不禁吃惊朝黄飞虎问道:“今晚的饭局你也会出席吗?”

“这家日式餐厅我们想来很久了,正好找机会聚聚。”黄飞虎一在秦仙身边坐下,秦仙立即警觉起来,黄飞虎将两张餐牌递给秦仙与姚金桂:“这里有机野菜也是招牌菜,产自日本各地的玉米芯,山菜,玉葱,月山笋,洋葱,有白水煮,有烧,有炸,我想即使一晚吃几大盘也不会胖吧。”

“呵呵。”秦仙朝黄飞虎勉强一笑,越看黄飞虎越觉得像是那种外表斯文的变态。

“对了。”那位来自新加坡的客人,也显得饶有兴致道:“这里葡萄酒藏惊人,顶级香槟Salon1996,Krug1990以及多款美国膜拜酒,与法国顶极佳酿,都是厨师从各地搜罗而回的精选,喝的感觉就好像云中漫步一般。”

“我们秦仙不能喝酒的。”姚金桂一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们待会儿可别欺负她。”

服务员将第一轮五颜六色的酒一呈上,新加坡客户刚举起酒杯,秦仙见他率先一饮而尽,正准备给客户面子,谁知黄飞虎喝完自己的酒,顺道将她的酒杯夺过一饮而尽:“我来。”

“你不用这样讲绅士风度吧?”新加坡客户,见黄飞虎眼也不眨一口喝完:“这里可是国内,听说不少女人的酒量可大过男人好几倍。”

“那我也怕你将人家灌醉嘛。”黄飞虎绅士风度十足地摆摆手,服务员依次呈上关西特色押寿司,酱干,鱼菜,瓢亭蛋,秦仙刚准备举筷,黄飞虎直接将她面前的甜品夺过去:“我来。”

“这你也抢?”秦仙吃惊一抬头,只见黄飞虎脸色泛红,双眼迷离,忽然咣当一声,重重栽倒在桌上。

“你们看他。”新加坡客户一见,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明明没这个酒量,偏要逞英雄,这种混合酒烈性很强,只一杯他就醉了。”

秦仙斗胆拿筷子戳了戳黄飞虎脑袋,毫无动静,又不知他是不是假装,姚金桂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收场:“孙先生,黄先生这么快醉,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我们过来都是住酒店。”新加坡客户耸了耸肩,又指向黄飞虎:“他这么久一直租各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住,今天在长岛酒店刚刚退房。”

“什么?”秦仙与姚金桂一惊,新加坡客户看了看表:“我晚上买了飞机票要连夜飞回去,飞虎就有劳你们照顾了。”

“喂?”秦仙与姚金桂同时喊出声来,新加坡客户就像是火箭一般嗖声窜出包间,再无踪影,姚金桂再次吃了一惊:“踩风火轮都没见这么快的?”

夜色迷蒙,群星闪耀,秦仙与姚金桂吃力将黄飞虎一拖下出租车,正在梨花巷外的方琳敷着面膜,从车上走下:“这不是那个计算机天才吗?”

“哇。”秦仙一看清楚面前,长长的一排房车:“方小姐你将整个家都搬过来住啊?”

“偶尔住大别墅住腻了,换换房车也不错啊。”方琳将面膜揭下,兴致勃勃拍了拍脸:“你们要不进来看看,客厅,茶座,还有卧室,关上车门看电影都感觉不到是在车里。”

“方小姐你今晚开了几辆房车来啊?”秦仙往后一望,再看一眼地上黄飞虎,喜出望外道:“要不让黄先生上其中一辆房车住一晚?”

“虽然他也是我偶像,但是仅限于杂志上,我现实生活中喜欢的只有楼上住的那位。”方琳抬手,一指不远处的旧楼:“他到时吐得车里到处都是,臭气熏天就太恶心了。”

秦仙与姚金桂,不得不将黄飞虎抗入梨花巷,秦仙走到楼下一摸包,顿时吓了一大跳:“糟了,我钥匙呢?”

“不会吧?”姚金桂看向秦仙,脸色煞白像是听到一个鬼故事一般:“该不会是在刚才在日式餐厅给落下吧?”

“怎么回事?”顾流寒喝着一杯珍珠奶茶,从前方踱步而来,一看黄飞虎:“是他?”

“顾公子?”秦仙一听,顿时燃起希望:“你们认识?”

“当然了。”顾流寒毫不留情伸脚,在黄飞虎身上踢了踢:“大学同学嘛。”

“顾公子你是大学毕业的?”秦仙话语一出,已经来不及收回,顾流寒恶狠狠瞪她一眼:“我们两个同年,他读博士,我读本科,有什么好奇怪的?”

“把他摆在这大街上?”顾流寒回头,指了指来来往往的人群:“等人围观啊,喝醉了酒怎么不让他去住酒店?”

“顾公子你以为我们不想么?”姚金桂一提,就是一肚子气:“便宜点的不敢带他去,一进五星级酒店,还未登记房间,就一大堆女服务员围过来上下其手,我们怕将他一人留在酒店里,他随时清白不保。”

“那为何还不上楼?”顾流寒又不解一问,秦仙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打给秦瑶:“我钥匙掉在外面了。”

“行。”顾流寒一听,立马按住秦仙的手,眼中冒出极其兴奋的光芒:“千万别打电话,让我来。”

秦仙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阵风掠过,顾流寒沿着水管道攀爬往上,闻讯赶来的众人,一见吓得四处吹起号角,街坊们七手八脚抬来充气垫铺在下方,宋晴晴下班一回家,一看这架势吃惊瞪大眼:“又搞什么?”

“啊?”上方顾流寒一缩脚,身躯一晃,下方众人发出一阵阵惊叫,秦仙没好气对一旁何伯与山伯道:“没事都被你吓死了,这不还没摔下来吗?”

“太感动了。”宋晴晴不禁双手合十,枕住自己的下巴:“生得大富大贵还总嫌命长,让我终于相信有钱也不一定会快乐了。”

清晨阳光丝丝缕缕,黄飞虎从睡梦中一醒来,走出房间见桌上摆满热气腾腾食物,顾流寒随手递给他一杯梅子酒:“先喝暖暖胃。”

“顾流寒?”黄飞虎显得半是惊喜,半是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你喝醉酒他们都不知送你去什么地方。”郑宇指了指自己身边座位,对黄飞虎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你抬上楼来,先坐下吃早饭吧。”

“你怎么也在这里?”黄飞虎这次,更加诧异,秦仙觉得黄飞虎,带着一种极其奇怪的表情朝顾流寒问道:“昨晚我在你屋里睡的吗?”

“那当然,我们那边挤满三个人,已经住不下人了。”秦瑶动作缓慢,切割着盘中的溏心蛋,又扭头对秦仙道:“皇庭这溏心蛋做得软粘适中,是我吃过最好的溏心蛋之一。”

葫芦形的器皿上,写着一带青松路不迷的诗句,拆开三层有芜菁、星鳗、麸和海蕴等,秦仙觉得自己最喜欢这软而入味的芜菁,正想招呼黄飞虎,见他带着一种更为异样的表情坐在餐桌旁。

黄飞虎一坐下捧起碗,米粥颗颗饱满,香气满溢,在碗里加上放葛粉的出汁,外面阳台上射进斑驳的阳光,秦仙看黄飞虎似乎精神明显为之一振,随即大吃起来。

秦仙匆匆吃完早餐,出梨花巷一坐上公交车,推开窗户刚想吹吹海风,一望向窗外发现黄飞虎坐在郑宇的敞篷车上,上下两层的公交车上似有不少人认出,纷纷举起手机拍照。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秦仙一见,心中难免疑惑:“难道校友不用叙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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