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阳和江氏在漆黑的土洞内疯狂地逃窜,他感觉到身后没有人追来,便长长地虚了一口气。这个土洞是他在来到庞家寨后秘密打造出来的。现如今看到自己的计划破灭了,心中感到相当失落。
江氏叫骂着说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跟着他在这洞中受罪,搞得自己浑身恶臭。土洞内的红泥全部沾到了他们二人的身上,江氏好似对这种泥土气息过敏。终于,他们从洞外的一侧出口处钻出了脑袋。
当他们出来时,看到了一位女人真被几个警察进行枪决,便悄悄地隐藏在了一块巨大的山石后面。但见那位女子浑身脏兮兮的,看来数月都未洗澡似的。一个男警员在警车上没下来,另两位看来像是行刑者身份的警员将那位女子拖到了一片彩色鹅卵石中。
之后两位警员便闪身退后十步,其中一人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手枪,另一人则在擦拭自己的枪。正在这时,万分紧急的时刻,从淅河水面上冲出一位黑衣女子,水淋淋的身子,她动作相当敏捷,从腰间取出一个皮囊,便向整个行刑场所洒出了一股白色粉末。
这会儿狂风大作,白色粉末便全部进入了三位警员的眼中。他们都赶紧用双手擦眼,看来他们已然被白色粉末儿迷住了双眼。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女子早已奔至了那位女囚犯的身前,将其拦腰抱起,迅速又奔向河面,“噗通”一声跃进了涛涛的河水之中。
在青石之后观看的于成阳和江氏看后大吃一惊,他们赶紧抽身返回了土洞之中。好一个劫法场的场面,于成阳在洞中一个劲儿地佩服那位黑衣女子。江氏却用胳膊捣了一下他。于成阳便不吭声了。
他们侧耳倾听外面的那三位男警员,只听到他们在杀猪般地嚎叫。不知道那些白粉末有毒没有,如果有毒的话,他们肯定会失明的。江氏心中想到,便想出去帮那三位警员看看。
老于一把拉住了她,说自己最不想跟警察打交道了。况且他俩刚从这土洞的那头逃过来,说不定那两位老先生已经报警了,警方有可能马上就过来,他们应该马上逃跑。
江氏听后感觉也对,便和老于钻出土洞,趁那三位警员现在还在捂着他们的眼睛发现不了他俩,便急匆匆地折回了阜华山上。
于成阳唉声叹气地说:“江妹,看来咱们不能再回庞家寨中了,梁萍云回去之后肯定跟我没完,咱们一起离开这儿,远走高飞吧。”
江氏一脸的茫然,抱怨他将自己也给害了。她去韩国整过容后,还没有对任何一位男子动过情,眼前的他,正是她心中理想的对象。可是这位男子竟然让她如此失望,她嘟囔着香唇说:“你呀!就不会让人家省省心,看你现在搞的这烂摊子如何收拾,跑?远走高飞?咱们能去哪里呢?”
“只要有头有脑,没有想不出来的法子!”于成阳嘴上吧嗒吧嗒地抽着一根纸烟,又接着说,“俺有一位幕后老板,咱们直接去他的公司投靠他得了,你的这一身巫术在他那儿绝对能派上大用场。”
江氏听后觉得也行,便同意了,前提是她必须回去将家中的存折及银行卡全带上。于成阳不敢再回庞家寨,便让江氏一人回去拿了,自己则在阜华山的密林中找了一处草毯躺下来休息。
河滩中的三名警员哀嚎着,他们马上用对讲机致电镇派出所,小林子接到了电话,听到法场失事,便骂他们真是一群蠢货。而后他便自己亲自驱车赶往了河滩,将他们载了回来。
庞炳福先生得知有一位黑衣女子劫了法场,心中相当郁闷,他决定将此事压下来,不敢向上峰汇报。如此奇耻大辱的事情,竟会发生在他的任上,他感觉到脸面无光。他便赶紧请了镇上最有名的大夫给三位警员的眼睛诊治,确保大夫一定将三人的眼睛治好。
但是大夫说那白色粉末是一种化学药物,想让三位警员眼睛复明必须去省城医院才可以。庞炳福想自己这下可亏大发了,逃跑了犯人不说,还得贴上药钱给手下治病,这还了得,但是没办法,他只好给远在省城工作的侄儿庞山打电话。
庞山在省城中是一位公务员,他接到大叔公的电话后,二活没说,便派自己的司机来岗黎镇将那三位警员接到了省城。
江氏回到庞家寨来拿自己的钱财,在寨东口的大榆树下,看到一辆丰田车中坐着两个和尚和一位陌生人。车子停在寨口上,他们好像在里面交谈着什么。
江氏藏到大榆树身后,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
只听到那位车主说:“二位当真不知道寨子内的案发现场?”
一个和尚说道:“俺们真的不知道。”另一个和尚没吭声。
短暂的停顿后,两位和尚看来是下了车。江氏看着他们的背影,看其中一位相当面熟,原来那个瘦和尚就是破坏她石宅的那个和尚,她怒火中烧,正欲上前拦住他们的道路,和那瘦和尚理论一番,但转念想到自己势单力薄,便赶紧往家中回了。
丰田车在寨中转悠了一阵,便停到了庞家寨的广场之上。龙天耀督察从车中钻出来,看到整个广场上都是些小吃摊,自己肚子之中也不免有点饥饿难耐。他便来到一个河捞面摊位前,坐了下来,叫了一份白面河捞,顺便加个鸡蛋。
江氏从家中取上财产,路过广场时看到龙天耀督察,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和捞面。自己便也坐了过去,和龙督察坐了个对面。
龙督察看到一位妙龄少妇坐在自己的对面,大为惊异,一股股女人的体香涌入他的鼻孔之中,他连打几个响亮的喷嚏。江氏巫婆则捂着自己的鼻子笑了起来。
龙督察感到相当失态,便将自己的位子挪了挪,尽量不和她坐个照面。江氏却迅速又挪到了他的对面。龙督察看没办法,便不吃碗中的面了,抱起双臂靠在凳子上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