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听罢,她瞪直了眼,目光深深的锁上画像中这位飘渺若仙的老人,久久不能言语。
到如今,她才知道,她与炎的几度离散,与那个淡淡若茶之人之间的姻缘之份,以及与成王奇怪的缘份,皆是这位霜发银须的忧忧子在背后布下的局,然则是怎样的前因才导致这临莅世外的传奇人物为她这么一个渺小之人做这么精心的策划呢?
却是没有答案了,因为知道整个事件来龙去脉的人早已驾鹤西游,除非她能打开太祖姥姥留下的那个锦匣!可是没有钥匙她又如何打开它,太祖姥姥这是存心在考验她吗?
秋白见她默不作声,以为她被吓唬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香肩,笑吟吟的打着手语道:“没事的!”
她淡淡一笑,微然而叹:“嗯,我原以为见了忧忧子,什么事情皆能迎刃而解,没想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仅解不了心头之迷,反而平添了几桩怪事!”
秋白又是一笑,直摇头手语道:“未见得迷便是迷,你若有心,便能破迷,假以时日,妹妹定能如愿!”
“哦,怎么说?”
寒宁说过秋白亦能相面而知命。
“妹妹虽是命薄之人,然师父有心,乱你命盘,扶你危难,如今你的前程虽看似杂乱无章,但,命道已改。若说穿了,恐怕我与宁哥之所以能此奇缘,能成为师父膝下之徒,多少也有沾了你的光之故!”
“怎么越说越玄了!”
她听着不免又蹙起眉头,就连寒宁也疑惑起来,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但秋白只是微笑,以手而语:“他日你便会知晓!”
他们三人在山洞里叙叙叨叨不觉时间流逝,等到出来时,才发现月已西照,天发了凉,深山之中犹显冷寂。
手执着装着忧忧了画像的镶玉铁匣,回到木屋处,远远的,钟炎便迎了上来,迎头便问:“如何!”
这事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她会与他说,却不是现在。正要与他道来日再说,目光面北正好瞧见成王一行人见他们归回,纷纷涌了过来,一个看似有些身份的中年男子直冲在前朝这边走来,一边的急急叫唤:
“寒公子,成王殿下手上有一纸书信,倒要请你瞧瞧……”
比起刚才那个口气不可一试的侍从,这人显然谦逊有礼多了。
能让成王带着身边密寻清莞公主的人,不是八王的亲信,便是深受成王信任的心腹之臣。这些人往日里也定是不可一试的一方人物,今番对寒宁如此降尊礼遇,一半是冲着忧忧子的仙名而来,一半也是因为有求与人,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么!
可寒宁却是铮铮然的傲骨之人,根本就不会趋炎附势,见他们缠上过,拉着秋白便要回避,倒叫那那面色一尬。
“宁大哥,你便与他们瞧瞧吧,他们寻人心切,得罪了秋白姐姐,却也是无心之举!”
她这一声轻轻的劝解收住了寒宁的脚步,那人见势,立即将一张折得方正又显陈旧的宣纸递向寒宁,寒宁睨了一眼,才接过展开,一瞧,冷落的眼竟于瞬间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