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不能!”他肯定的回答说:“至少还没想到法子要如何打开它,也许,嗯,是先生找错人了吧!”
扬叔静默了一下,又将那信从头至尾细看了一遍,方灭了火折子,说:“信中所提到的无尘涧忧忧子却是真有其人的,不过,那位高人若真还在人世的话,恐怕年龄要有二甲子了!”
说罢,他别有用意的睨了他一眼道:“据传闻说那人就是当年助高祖打得天下的那个奇人异士!”
他微微一笑,道:“所以,外界的风疯言疯语多半是以讹传讹而来的,若是全信的话,那就太愚蠢了!嗯,不过,空穴来风,必有其因,他日是要去会会的。也许,我还应该回一趟塞上,再去刨刨那里的底!”
晚风很柔,轻轻的迎风吹过,前院那叫人心绪不宁的超度之声若隐若现的传来。
扬叔轻轻敲着木椟说:“阿仁,老太君的信中另有玄机!”
“嗯!”他也吁了一声说:“本来我还只是怀疑现在却可以肯定了!”
“什么!”
“听过‘血咒’么?”
“不曾,闻所未闻,是什么东西?”
“一种银针难以验测,可杀人于无形,且能世世代代相传的毒蛊!”
“世上竟有这么恶毒的玩意!”饶是扬叔见识广博,也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嗯,很毒。它,既是毒,又是咒,植株血脉,永世难以根除――我也是于偶然间在古医书上看到过,据说已经失传了百来年了,可没想到现在居然重现人间!”
他淡淡说完看向扬叔,这时扬叔已然是满目骇然。
“难道……章家代代早殇之故便是这个在作怪!”
“是啊,章氏血脉里生藏此毒。”
他默默的点了一下头,要回了茶壶微微烦燥的又往嘴里浇了一口清冽温润的茶水,莫名的嘘叹了一声。这一点他几乎已经非常确定了,只是有些事他还弄得不怎么明白。
凝思了一会儿,遂又瞧向了仍沉在震惊中的扬叔,低低的往下又道:“据说,养着此毒,不婚配倒还可以活着性命,若然有朝一日行婚洞房,不仅会折了自己的性命,而且会蚀损配偶阳寿;再有,那毒蛊是植根于被咒者的经经脉脉之中的,常人若与这样的人接触多了,就会无故染恙身亡,而且能让人查不出半点症状。是故,身种其毒,便注定一辈子无朋无友无亲无眷,要不然就会殃及无辜,累及后人。”
“原本我倒还认为章门之祸事不会是血咒之害,因为叶夫人活了三十有二,与先生做了十年夫妻,再则,那丫头身边有个贴身侍女,两个人亲如姐妹,若真生着血咒,那个叫清波的丫头早受了祸害早早到阎罗王那里报到去了!所以,我刚来的时候,总是百思莫解。结果,没几天我就发现了有些异样――”
“哦,你发现什么了?”扬叔皱了一下眉,想了一会儿,然后脱口惊道:“难道问题皆在那碗味道怪怪的赤萝汤里?”
叶府有个奇怪的规距,便是全府上下不管男女老幼,每天皆要喝一碗名叫赤萝汤的汤水,这汤有些药的腥气,还有几缕花的清香,味道不苦不甜,宛若茶水。便是他们这两个外头的来客也必须吃,当茶水般奉敬!
他默然微笑,道:“对呵,当时你还问过我这汤有什么名堂,后来,我有在私下里细细瞧过。那汤虽是补身健体的,其中却掺了少些避毒的药引,寻常大夫甚至还查不出这药里有什么异样之处。嗯,我想先生能活过今时今日恐怕多半是得益于那些汤药……”
而据他所知,府内这每日一汤的规距却是自老太君带着若弗夫人进得叶家后才有的,如若这一切皆是老太君暗里不动声色而设的局,那么她之能耐绝对叫人惊乍,且还能在死前就预算了身后之事,这点就越发的奇玄……
这样想着,他突然浑身觉得不对劲,不由的低低的叫出来道:“扬叔,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真有人在背后算计我,并且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已被盯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
扬叔又惊又疑的乍舌低叫。
他却浮出了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起身,临风而立,对月独酌一口茶水,平静的言道:“我不是依灵命中的那个男人,她也不应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三年前,十五岁的她应该早就婚嫁与人,她的世界里自有一个可以呵护她的男子陪她走过这为数不多的春秋,而不应有我。纵然,那朝夕相对的幸福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只是昙花一现般的美好,却也该是他们命中注定的……但是,她却没有嫁,居然还会与我有了这莫明其妙的牵连……扬叔,我快被弄糊涂了,若不是有人在算计我,我又如何会被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呢……”
莹莹圆月的光华映出俊逸若仙的身影,他扬首,轻轻啧叹说:“怕是遇到高手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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