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刻,两道怨毒的目光朝她射来。
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她忙抬头,看向燕子轩,眼露一丝惊慌和羞涩,“七王爷,不好意思。这……这酒,”
“莲姑娘也醉了?这雕花,果然是百年雕花啊。”嘴角一勾,他笑容邪魅,目光游离在她若隐若现的精致轮廓上,喉头不由的上下动了一下,揽着她腰间的手,也加重了点力道。
她身体,既温暖又柔软,袒露在外的肌-肤,细腻富有光泽,雪白如凝,在酒的作用下,又呈现出一种迷人的酡红,让人难以把持,就连自以为定力很高的他,此刻身体都有些发热起来!
怪不得,燕子愈这般受挫败,却每日必来。
“让王爷您见笑了。事实上,其实小女子第一次喝酒。”她歉意的说道,借故拿酒,不着痕迹的离了他的胸膛,将酒杯递于他。
暧昧点到即止!
“那本王今日岂止是荣幸,简直是大幸了。竟然得于了莲姑娘的第一次。”因为她的离开,他神色稍显失落,伸手去接酒杯,目光顿时被缠在她手心的红绫吸引住了。
“莲姑娘的手是怎么了?”
“哦,王爷是说缠着的这个红绫吗?”她早有所准备,伸出另一只也缠着红绫的手,指了指舞台,“台上一秒钟,台下十年功。为了安稳的从红绸从上盘空而下,小女子不得不整日练习,以至于,手心长出了丑陋的茧,不得不易红绸或铃铛得意掩饰。就像多沙漠里迎风招展的向日葵,外人只看到它漂亮的绽放,却尝不到她在沙漠里所承受的极寒极热之苦。”说道这里,她语气透出那么一丝令人心疼的哀戚,眼中似有泪花闪动。
如果一个卧底连骗人和博得同情都不会,那就必死无疑。
“原来,莲姑娘,还有这样的……”他顿了顿,俊美的脸上露出怜悯,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从来不懂安慰女人,在这一刻,竟然有些懊恼自己来。
“罢了。”她起身,坦然的笑道,“本来是答谢王爷的。想不到竟然王爷听小女子唠叨。今日到此,王爷,过的愉快。”
“莲姑娘这就要走吗?”
“王爷,刚才您也瞧见了,小女子今晚接了三位恩客的打赏。”
“你完全可以拒绝他们,只是莲姑娘的自由。”
“小女子若真的有自由,就不会接三位客人了。烟花女子,自有她的难处,有些客人,是不得不接,而有些客人,是她非常想却又不敢接。比如王爷您。今日小女子是冒这个险了,不过。”她顿了顿,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好似深情的一字一顿的说,“不过,值得。”
她话外之意,有些客人是被逼去接,而不接他也是被人所逼,甚至会受到威胁,她这一份‘真情’,他该收到了吧。
当今朝中上下,敢于和他燕子轩作对的,不用想,他也应该知道那个人是燕子愈吧。
挑拨关系,她再度做到,她承认,自己很歹毒。
谁让这两个人,都让她如此憎恶呢!
“莲姑娘?这些日子以来,只知道大家唤你莲姑娘,不知,在下可否知道姑娘的全名?”他口中的本王,唤成了在下。
她甜甜一笑,“木莲,莲花的莲。”
“木莲。好,木莲姑娘,他日若有难处,再次定当相助。”话一出,燕子轩自己都惊了一跳,他从不给人任何承诺,今日竟然违了规矩。
“那小女子先谢过了。”说罢,她走出雅间,一抬头,便对上舒绕似毒的目光。
舒绕一直一来,这么有把握玩弄舒景,无非就是仗着燕子轩那颗爱慕她的心。如今,她木莲就要当着她的面给夺了,不仅如此,就连燕子愈的都不放过。
舒绕,当日,你在宫中那在伤口上撒盐的卑劣,我木莲,会加倍奉还,连带对舒景的。
一个人最痛苦的莫过于,失去最心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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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歌声依旧,笑声娇娆,欢愉一片,却掠不去某人脸上的阴霾。
燕子愈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执扇,一手放在桌子上,修长的指尖饶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直到那抹蓝色款款而来。
“我真当莲姑娘,忘记燕某了。”他语气不悦,眉宇间有一丝不可抑止的怒气,不仅仅因她迟迟而来,更是因为刚才和燕子轩亲昵的一幕。
“小女子岂敢啊。”她笑吟吟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就算小女子不记得燕公子,也不能忘记我家白衣公子啊。可是……”
竟雅间里面扫视了一番,她眉轻蹙,惊讶问道,“我家白衣公子呢?”
估计这会儿白衣还躺在床-上吧。
“啪。”手中折扇赫然收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燕子愈一把就将她扯过,用扇柄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一沉,冷声道,“莲姑娘,本公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对女人的包容也是有限的。”
“公子何须动怒!”她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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