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南宫芜看了看白衣,他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如墨的发丝轻轻的在夜风中扫过面颊,遮住那密长的睫毛,和清秀的眼睛。
白色的衣服一如他的名字般干净,手中的剑,没有任何装饰,紧紧的贴在胸前。
远远的看着他,他周身有一种常人所没有的宁和。
然而,长剑出鞘,那样的凌厉气势,又是常人所没有的。
这个,充满了故事的剑客。
寂寞如他,宁静如他,潇洒亦如他。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悠扬的笛声,随即,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来了。”南宫芜高兴的说道,“白衣!宁小姐来了。”
“恩。”白衣淡淡的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宁沧澜赶来的方向。
果然月色之下,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踏风而来,而马背上的女子。一身黑衣,手中的鞭子不停的挥动,即便隔得很远,也能清晰的听到鞭子发出的声响。
“宁小姐。宁小姐。”南宫芜挥动了手臂,先迎接了上去。
“南宫小……”
“嘘!”南宫芜朝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保密自己的身份。
“南宫公子,谢谢你。”宁沧澜跳下马,看了看南宫芜,然后望着远处的白衣,眼角突然一酸,慢慢的走了上去。
“宁小姐。”白衣微微一笑,“看到你没事,我很开心。”
宁沧澜身子一顿,咬了咬唇,快步上去,突然搂住白衣。
“白衣……”她小声低喃,反复念道这个名字。
这一突然的举动,三人当场愣住,南宫芜慌忙背过脸去,望着天空,手却下意识的握紧了刚才宁沧澜还给她的笛子。
而白衣也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也瞬间僵硬。
“宁小姐。”半响,他唤了一声。
然而宁沧澜却将他抱得更紧。
“宁小姐。”白衣抬手,推开她,后退一步,不好意思的笑道,“白衣看到宁小姐没事,已经放心了。前面我们帮你准备了马,还有一对人,相信你要回老家,一定没事的。这一次,白衣保证,唐家找不到你。”
“你不随同我去吗?”宁沧澜微微一惊,望着白衣。
“不了!白某还有事要办!就不能护送宁小姐了,还请一路上保证。”
“为什么?”宁沧澜仰起头,“为何要我一个人走?”声音在颤抖,似在哭泣,那清澈的眸子已经浮上了一层泪水。
“白衣本来就和宁小姐萍水相逢,自然不能一直跟随您。”白衣笑了笑,语气有一种让人听着便寒冷的疏离。
“既然不愿意和我走。那为何要一次次的救我,在我出城的时候,你帮我拦下家丁。在我中毒的时候,是你将我救回去。在我离开的时候,又是你一个人跟随而来,甚至不惜进入唐家堡。”她脸上写了难以置信,“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喜欢我?”
“……”
“……”南宫芜悄然离开,站站的远远的,
“宁小姐,白衣只是想帮你,没有其他的意思。”白衣尴尬的说道。他帮她,是因为她眉目相似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然而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任何一个人替代她的位置,也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再喜欢其他人。
一个人的心,如果只跳一次,那他的心已经跳过了。
“呵呵呵……”宁沧澜愣愣的看着白衣,“不喜欢一个人,还可以为一个人舍命,你让我如何相信。”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但是,白衣帮你,纯粹是为了朋友之意,希望宁小姐不要介意。”
“我不会介意。”宁沧澜低下头,泪水沿着睫毛落下,嘴角有一丝苦涩的笑容,“我怎么能介意。本来,你一次次帮助我。可是,我妄想得到太多,是我错了。”
她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从小的教育让她明白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
“不过!白衣公子,小女子能否再问一个问题?”深吸一口气,她笑问。
“您说。”
“如果,那天在林子里受伤的是另外的人,你会这么去救,然后陪她回家吗?”
“不会。”白衣想也没有想的说道。
“既然不会!那为何,会这样帮我?而且,你不喜欢我,是吗?”就算死心,她也需要知道个明白。
“因为宁小姐像我一位故友。”
“好。宁沧澜明白了。”她抬手将眼泪擦去,坦然的笑了起来。果真,没有一点喜欢她。
“这一次,宁沧澜欠你们太多了。如果有朝一日有机会偿还,宁沧澜将会在所不惜的帮助你们。”说着,她转身走到南宫芜身前,行了一个礼,道,“南宫公子,谢谢你。”
“宁小姐。”南宫芜心里突然一酸,不知道是为自己哭还是为宁沧澜。
因为她明白为何白衣会这么帮宁沧澜。他的心里有一个人,一个他甘愿放弃一切,寂寞走天涯的人,然而,这个人却是谁也不能取代。
“我先走了,谢谢你们帮我安排的一切。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回我的家乡了,因为唐家堡的人也会追去的。”
“那你怎么办?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只有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宁沧澜苦笑了一下,心里一片茫然。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大慕吧,不管唐家堡如何嚣张,然而那是大慕的国土,他们也不敢乱来。更何况,那还是我的地盘。”
“大慕?我听说过,只是路太远,若要去,需要通关文碟,我什么都没有。”
“不怕!你去前方和我大师兄汇合,你和他们一起去。”说罢,南宫芜朝白衣挤了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