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他小声的说道,“为夫要走了。为夫唱一首歌给你听,好吗?”
“这首歌,可是,娘子唱给为夫听的啊。”他笑了笑,舔着她的唇,唱了起来。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认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相信自己的直觉/
顽固的仍不喊累/
爱上你我不撤退/”
“娘子,和为夫一起唱好吗?”他顿住,声音在颤抖。
似乎想起了四年多前的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们同时坠落山崖,她拉住他的说小妖精你不能死,我爱你啊。
然后是山洞里彻夜的缠绵,恍惚如梦,然后她在唱这首歌。那个时候,是他昏迷躺在了她怀里。
泪水变成雪花洒在他的脸上,她的心,他听得真真切切,然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多么不懂得珍惜啊。
“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麽做/
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
没有别条路能走你决定要不要陪我/
讲不听偏爱看我感觉爱/
等你的依赖对你偏爱/
痛也很愉快/”
歌声断断续续,不过是几句,却是中断了好几次,唯有那难掩的哽咽声,还有沉重困难的呼吸声。
“娘子,莫要取笑为夫。这时,为夫,是你的爱哭鬼。”他贴着她的脸,撒娇道,“为夫,以后再也不哭了,不哭了。”
“娘子,亲亲为夫好吗?为夫要走了。亲亲为夫好吗?”他喃喃的唤道,银色的发丝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怀里,脸紧紧相贴,冰凉的出奇,唯有皮肤间流淌的泪水是热的。
从怀里,将那只褐色的镯子拿了出来,上面还有一点被剑削却部分,而那一部分刚好颜色最深,上面沾满了她的血。
将桌子轻轻的套在她手腕上,尺寸比以前还合适了。
“娘子,这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哦。”他低头笑了笑,吻再一次落在她唇上,细细辗撵。
外面的风沙突然啸叫起来,地上那些时刻等待的恶灵,感觉到了美食的味道,纷纷聚集,寻找。
结界早就虚弱不堪,若此时,恶灵涌上来,那连带她也会死去。
这意味着,他不得不离开了,甚至不能托一秒。
离别的步伐,终究靠近,而这次离开,便是永生。
他的来世,在何时?不知还能否幸运的遇到她。
如果有奈何桥,如何他有来生,那他愿意在奈何桥边等候她百年。
“夏之日,冬之夜,百年之后,归于其室。”
将她的脸托起,他最后一次将她打量,那么的仔细,“我将您刻在我心头,画在我脑海中,烙在我记忆力,即便是我喝了孟婆汤,也抹去不去这些痕迹的。”
“只是娘子啊,为夫好想好想听到你唤我一声小妖精啊。”
他曾是她的小妖精,那么的勾人摄魂,然而,她已经不记得了。
门框发出噼啪的撞击声,似乎用东西要冲撞而来。他依依不舍的将她平放在床上,顺带仔细理顺了她的头发,盖上毯子,转身离开。
脚下,每一步,竟然比靠近她的时候还要疼。这种疼,好比小美人鱼心碎离开时候的疼吧。
身后的门轻轻的合上,将她和他从此隔开,也将从此阴阳一方。
她曾说,小美人鱼最后化成了泡沫消失在海面上,然而王子却仍然不记得她。
------------------------女巫的猫------------------
门外黄沙咆哮,空中乌云满天,残月白深深埋藏,而天空却是灰白一片,那些不是月光,而是跃出来的恶灵,在风中狰狞飞舞,时刻准备着冲向它们贪恋已久的美味。
然而,美味虽然可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然而,那周边凌厉的杀气,还是让它们有所顾忌,不敢靠得太前,只能在空中发出不满的咆哮,然后警惕盯着猎物,等待着对方最为薄弱的时候,采取攻击。
恶臭满天,让人作呕,黄沙扑打着纸糊的窗面,风中树叶也抖落如筛糠,然而,他周身仍旧纤尘不染,银色的发丝漂亮如雪,一张脸儿除了骇人的苍白,还是一如往昔的精致美丽,跟玉人似的,而那双让人秋水眸子,此时宁静如深海,目光凌厉,扫过天空,那些恶灵吓得当即后退,窜入沙土中。
五指曲奇向上,蓝色的火焰在他手心燃烧,那些恶灵一看,纷纷逃离,然后凄厉的尖叫一声,没入了黄土中,此夜,不敢再出来。
“扑。”一口鲜血澎湃而出,他当即俯身,跪在地上,血溅落在衣服上,唯有一滴,落在了黄土上。
即便是那么小小的一滴,地下猛然就发生了巨响,刚才躲起来来的恶灵当即涌了出来,贪婪的奔向那一滴血,甚至开始为了那一滴血,恶灵之间相互争夺。
“哐当。”一道雪亮的光落下,将那个冲在前头,舔食血渍的恶灵斩落。恶灵的身体和头部分离,滚落在沙土上,身体痛苦的挣扎,而没有面目的头颅长大了空无的一张嘴,咆哮了吼了一声,最后化作尘埃,吹散在风中。
见此情景,没有吃到血的恶灵,再度回归地面,躲藏起来,等待着新月,然而,或许它们也能感受到,不用等到新月了。
周围,一切恢复了平静,残月高挂,乌云散去,月辉如银洒落在地面。
-------------女巫の猫-------------
PS:她曾说,小美人鱼最后化成了泡沫消失在海面上,然而王子却仍然不记得她。(~~~~(>_<)~~~~~~~~(>_<)~~~~我也心碎了,我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