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利刃相交,擦出的火花,照亮了燕子轩黝黑的瞳孔,也照清了他眼底的痛苦。兄弟相残,燕氏灭亡,难道,这预言,真的就灵验了。
燕子愈脸上仍旧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机械式的,抽剑,刺向眼前的人。
抬起手腕,用力的顶住燕子愈疯狂的刺,砍。虎口,因为剑刃的相互碰撞,微微有些发疼,自小,在宫中,都有专门教他们习剑的师傅,那个时候,虽然作为最小的皇子,但是和燕子愈年纪相差也不过几岁,彼此也常会一起练剑,而每次,都是几乎都是他这个弟弟占了上风。
到后来,封王,搬出了皇宫,燕子轩并没有放弃练剑,反而越练越勤。
此刻,对付起眼前的人,他竟然有些吃力,并非是武艺比不上他,而是,燕子愈每出一招,燕子轩只能闪动,不敢攻击。如今的燕氏,在被颜绯色控制之后,其他藩王相聚而死,可悲的来说,如今的皇室唯独身下他们兄弟二人。
而现在战场上的相互刺杀,就是颜绯色最为期待的一幕,他要看着燕氏最后的两个人双双死在彼此手里。
“唔!”来不及闪躲,那锋利的剑刃掠过燕子轩的手臂,顿时,一条鲜红的血痕出现在他的衣服上,见到鲜血,燕子愈的眼神闪了一下,手里的攻击也慢了一拍。
“皇兄……”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变化,燕子轩顾不得疼痛,策马上前,贴近他,“皇兄,你可听出我是谁?我是七皇弟,子轩。”
“七皇弟?”燕子愈眼神呆滞的看着燕子轩,呐呐的喊了一声,倾身又是一刺,剑锋指向燕子轩的胸口。
“是的,是我,七皇弟。”燕子轩稳稳的接住他稍微缓慢的攻击,突然想起小时候,在练剑时,他们常常念的一首词。
“浅斟酌,影婆娑,夜阑珊,灯未缀,丈夫处世应将功名拓,岂抛年少任蹉跎。”
男儿有剑在手,自然甘愿上战场,没有人愿意久居深宫,练就一身空武艺,年少无知的他们,豪情壮志,期望有一天,能傲然沙场,冲锋陷阵,开拓疆土。
如今,在战场,却是兄弟相残,燕氏一族血染山河,怎奈一个痛,怎奈一个悲,怎奈一个凄……
“何曾相见梦中英姿阔,扬眉淡看漫天烽火,笑谈群英高歌剑峰烁!”
手臂的鲜血汩汩流下,染红了燕子轩银色的盔甲,而阳光下,燕子愈金色的盔甲,依然夺目,让燕子轩眼角微微一酸,忍痛念出几个字。
那一瞬,砍压下来的那把剑,突然颤了一下,燕子愈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光芒,随即惊愕的看着燕子轩。
“七皇弟!”那几个字艰难的蹦出,燕子愈颤抖的收回剑,难以置信的看着周遭的一切,鲜红的血,倒下去的士兵,红色的旗帜,远远看去,就像盛开的红莲,妖冶灿烂的绽放,刺人眼疼。
“怎么会这样?”燕子愈顿然清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里染血的剑,以及身前负伤的燕子轩,“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皇兄!”看到他转醒,燕子轩放心一笑,却抬眸瞥见一只铁箭从燕子愈身后飞驰而来。
“卧倒!”燕子轩失声吼道,飞身要去截住那一只箭,身子刚腾空,眼前的金色男子,猛的往马下摔去。
“皇兄!”抱着燕子愈一起滚落,覆在他背上的手,摸到一阵温热的黏糊,燕子轩侧头一看,那只黑色的铁箭已经刺进燕子愈的背部,穿透了他的心脏。
那先皇亲手为他心爱的皇子所铸造的战衣,却被一只铁箭穿透,殷红的血,像绸带一样,沿着战衣的缝隙留下……
“皇兄,皇兄!”燕子轩跪在地上,紧紧的抱住燕子愈,紧紧的捂着他的伤口,自己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皇兄,坚持住!”
“七弟……”苍白无力的手颤抖的握住燕子轩的手,燕子愈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七弟,我注定还是无能,我以为我能守住,我以为,你才是那个预言的怂恿者!可是,到头来,我还是没有护住燕氏的江山啊!”
“是我,我毁了燕氏江上!唔……”一口鲜血从燕子愈的嘴角溢出,他的声音,越来越下,瞳孔却愤恨的盯着天空,似有不甘,“七弟,不能让燕氏灭亡,不能让预言兑现!”
说完最后一个字,燕子愈身体猛的抽搐一番,手指紧紧的握住燕子轩,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直到瞳孔放大。
看着远处发现的这一幕,木莲提着剑想要冲进去,马却举步维艰,脚下的尸体太多,疯了的人太多,她唯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相互残杀,看着燕子愈生生的倒下,那一瞬,她的世界一片空白。
燕子愈死了,舒绕怎么办?燕子愈死了,这燕氏就剩下了燕子轩了,难道,下一个倒下的真的燕子轩吗?
“皇兄,皇兄!”燕子轩无力的唤着,可是怀里的人,却一动不动。他恨过他的皇兄,恨他无能,恨他曾棒打鸳鸯……,可到最后,他却死在了他眼前,固然恨,却没有想过他死。
“真是无趣啊!”刹那间,血染的沙场上空,突然桃花弥漫,纷纷扬扬,像一场华丽旖旎的红色美卷,而远处,在幽幽的声音之后,又是一阵阵节奏缓慢的鼓声。
“你看到了吗?你听到了吗?你的儿子在自相残杀,他们的血,浇灌了骊山脚下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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