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他焦急的问道,眉间有一丝不安。
“在断桥的峭壁处。”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抬手指着发现同心结的地方,“那里也发现了马车撞上桥,然后打滑,冲下悬崖的痕迹!”
“胡说!”他厉声打断,怒目扫了他一眼,绣袍一挥,那黑衣人便徒然的倒在地上,殷红是血,沿着那人的手臂留下,像妖娆的红色绸带一样,在雪地上蔓延开来。
他急步上前,走到那马车的划痕上面,碧绿的凤眼里,是难掩的惊慌,手心里的碧玉同心结被他紧紧揣住,不敢松开。
在走之前,在他说,让她独自去江南的时候,她曾今有一个让他疑惑好久的动作,那个时候,她是想将这个同心结给她,是吗?但是,她终究是没有给他!
马车撞上了吊桥的初端,打转,划向了悬崖。一路上,有花妈妈,有艳儿,有翡翠,她们三人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可是,他随后派去追随她们的人,在前去江南的路上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而这里,这个吊桥,便是他们最后的线索。
花妈妈和艳儿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最信任的人,所以,他才敢将她交给她们,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们定然能留下信号。
而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挂在峭壁上的双同心结。
难道,真的落下了悬崖?!
唔!他单薄的身子突然晃了一下,妖媚的脸上浮起一丝痛楚,贝齿紧咬着唇,唇瓣隐见血痕,握着同心结的手,在风中微微发抖,因为过度用力,白玉般的手指呈现出一种骇然的苍白。
胸口,有一种,心,与身体脱离的疼痛,像十几年前一样,用那把诡异的刀破开自己的胸膛,出卖自己灵魂一样。
此刻,就是这样的难受!甚至比当时复仇而生的痛苦,还来得剧烈。
“下去,给本宫搜!”声音,虚弱的没有一丝气力,像断线的风筝一般,落在空中。身后的跪在地上的一群黑衣人,担忧的相互看了一眼了,亦不敢抬头望向他。
“殿下,在下面看到了一些马车与石壁相撞残留的碎渣,还发现了雪鸾。”
“雪鸾?”他一惊,回头,看着身后的人呈上一个笼子,笼子里一只雪白的鸟匍匐在笼子里,全身是血痕,奄奄一息。
“雪鸾。”他上前,将雪鸾抱在怀里,雪鸾呜咽了一声,那一声,直叫他身子震了一下,“其他人呢?”
地上的黑衣人怔了一下,低声道,“找不到了!”
“唔……”终于,他身子陡然侧,半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抱着雪鸾,碧绿的瞳眸黯然一片,身体也轻微的抽搐起来。
“殿下……”
“都给本宫滚!”他厉声阻止要上前来扶住他的人。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淡淡无光的碧绿色妖瞳,温热透明的液体染湿了睫羽,滑过他苍白的脸颊。
不会死,他感觉没有死,只要那只镯子戴在她手上一天,他就能感觉到她的存在,这也是每次他能轻而易举找到她的原因。
那只镯子已经被他下了血咒,他是她的人,而他,可以禁锢她的魂,除非,用他颜绯色的鲜血切开,否则,她永远脱离不掉。
可现在,他有一种感觉,她活着,却离她很远,远到他无法感知她在哪里。这样的事情,只存在一种情况,那边是阴气极重他无法感知的地方。
莫不是,她真的埋葬在冰凌之下,或者沿着这幽暗的河,悄然远去?
“继续给我找,她没有死,就在这下面!找不到,你们统统都死!”他踉跄的站起来,走到断桥处,望着下面幽深的河,惊慌失措的吩咐道。
“娘子……”手里还抓了一把雪,刺骨的冰冷几乎让他呼吸顿然一滞,“当日,为夫就不该让你置身离开,不该让你离开!”只从她失忆后,他便寸步不离她身边,却要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让她一个人离开,难怪,那个时候,她不肯将这同心结送给他,甚至连走的时候,都不看他一眼。
“殿下!骊山那边有些动静!”身后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而他恍若未闻,目光呆滞的看着下面,似在寻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上来禀报的人见他没有反应,便继续道,“燕子轩在昨晚突然八方突击,而且,我们在骊山的伏点突然受到了他们的攻击!”那人顿了一下,心里正暗自恐惧,已经料想到他定然会大发雷霆,长期埋伏在骊山,那是他多年的计划,几乎是无懈可击,可是一夜之间,每一次都被找到,被打的溃不成军,作为长期跟在他身边的护法,黑衣人几乎连他自己得到这个消息,都不敢相信。
一切,太不可思议,太难以置信了。在来之前,黑衣人都觉得这像是一个传错的讯息!得到消息的颜绯色,定然也是不会相信,或者是大发雷霆。
可是……身前那一烈焰的红,仍旧矗立在悬崖断桥边上,神情冷漠,碧眸黯然无色,那苍白的脸毫无生气,唯有那墨色的青丝在风中与他妖冶的红袍相互交织。
“殿下!”黑衣人轻声唤了一声,“殿下,骊山出了状况!”
“恩!”他轻轻的应了一声,恍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黑衣人,碧绿色的眸子中露出一丝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没等黑衣人回答,他又回头,看向断桥下面,甚至,迈出了一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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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家里来了一群小屁孩,把联网的电话线扯了,偶还以为是网络故障。囧,呵呵晚饭时间送上一更,但愿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