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木莲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小妖精摊开手里的血玲珑,嘴角笑意甜蜜,灿烂且绚丽。
“来人。”
“主!”
“那些人还在吗?”
“还守在门口呢。”
“燕子愈呢?”
“还没有走。”
“哦……”黛眉挑了挑,眸子寒光潋过,将手里的血玲珑戴在脖子上,指尖在空画了一个圈,他笑道,“那就命人给他奏一首特别的鼓曲吧。让他熟悉熟悉,不然到死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这首曲子!顺便通知艳儿,让她协助木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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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愈坐在位置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修长的手指无端的敲击着桌面。这一刻,看着花满楼死气沉沉的样子,他很烦闷,最烦闷的是,他这么费心要来保护那个女人,她竟然就对他了说了一句话,就不再理睬。
这个样子,半年之后,他能娶到她么?
“皇上,茶水凉了。”
“朕知道。”睨了白衣一眼,燕子愈心里似乎更加烦闷,“白衣,你说那个女人怎么就急匆匆的走了呢?”
“微臣不知!”
“不知?”手指敲得更加急促了,“在朕来之前,你可有见过木莲姑娘?她可有告诉过你什么?”
“没……没!”白衣慌忙答道,苍白的脸上又是白又是绿,及其难看。这个时候,他特别不愿意想起那个女人,甚至刚才听到她的声音,他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子里不听的闪现她那晚逼迫他发誓成为她小妾的情景,心里既是愤恨又是委屈。
可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那最好,你可知道,莲姑娘已经答应进宫之事!那晚你不在!”说到这里,燕子愈故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语调。今晚木莲对他如此冷淡,他已经归咎于白衣的出现了。
看白衣一副窘迫的摸样,燕子愈叹了一口气,起身道,“命人将这里看好,还有,此时要盯紧燕子轩,决不允许他踏出京城!”
一直以来,他将燕子轩扣留在京城就是为了怕他谋反,如今,快了,但是,要在京城,他先要将他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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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那偏远已经灯火通明,红光摇曳,这是三日来,燕子轩觉得那间屋人的灯光竟有一种让人惬意且温馨的感觉,虽然三日之前,他就命人将等点上并保证不熄灭。
而从王府门口到偏远,他第一次发现路途遥远。
“明日,将她的东西搬到正院来。”偏院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石阶路旁的紫竹在夜风中沙沙作响,那么一刻,燕子轩的步子渐渐的缓了下来。
虽然,里面亮着灯,但是,他很害怕,那里面什么也没有,谁都不在,就如那三日一样。
“王爷,进去么?”见燕子轩站在门口不动,展青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没有想到,王爷真的信了那莲姑娘的话,带人赶了回来。
“展青,你们都下去吧!”他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却也没有推开门走进去,而是背着手,在屋子外走来走去。
如果舒景不在里面,他该怎么办?如果在里面,他又该怎么办?责骂她?还是质问她?还是……脑子里再次闪过舒饶的话,‘轩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她了。’这个问题,这几日好似梦魇一样缠着他,他却不敢深究,也不敢面对。
若真的喜欢她,那他喜欢她哪里?
冷漠的神情,倔强的眼神,讥讽带刺的语言,还有她举手投足间的不吭不卑,甚至是藐视一切的高傲。
踏雪寻梅,那一日,她寻的不是梅,而是一种骨气。
是的,当她漠视他的时候,他会失落。当她含着泪控诉的时候,他会心痛。当她消失的时候,他就好似失了魂魄一样,甚至当听到他死的时候,心竟然像裂开一样,脑中一片空白,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理智,然后像发疯了一样去找她。
这,算不算是喜欢?
如果不算,那是不是算是爱了!
手覆盖在门框上,燕子轩觉得没有力气推开,想那日,她将他煎好的药泼了出来,怒骂他娶她就是为了羞辱她,折磨她。
那个时候,他的确是这样的。可是,如果她回来了,他还会这么做吗?
手腕一用力,门无声的推开,屋子里琉璃光灿烂的光线刺得他双眼生疼,微眯着眼,他走近一步,随手将门带上,目光在屋子里寻找。
白色的苏州帷幔,轻扬的粉色璎珞,空旷的床榻……心里顿时一空,有好似被什么压住,转眸,目光落在了靠窗的软榻上。
那里,依躺着一个人,头发黑如瀑布,在榻上散开,苍白无色的脸上,那一双秀丽的眉轻轻的拧起,紧闭的双眸那修长的睫毛好似安静的蝴蝶,小巧的鼻翼下,薄唇惨白无色。而那几道疤痕,在这番光景之下,不但不狰狞,反而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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