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发现
可是,对于她来说,这里只不过是另外一个牢笼而已。
之前蓝雾跟她说了,晚上皇上会来这里,现在的她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离洛寒已经知道她失忆了,信与不信,也由不得她了。
慢慢滑进锦被,裴雪菲闭着眼,强迫自己不去回想那些痛苦的记忆,睡意侵袭而来,不知不觉,疲惫至极的她,静静地睡着了。
当离洛寒踏进内室,看见的,就是明亮烛光下,裴雪菲安静柔和的睡颜。
屋子里的烛光,熄灭了,奇怪的是,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很久,听见屋子里传出皇上均匀的呼吸声,守在门口的蓝雾,淡淡地笑了,长吁一口气,抬眸看向天空。
今晚的月儿,又圆又大,真美!
一夜好眠,欢快的鸟鸣唤醒了沉睡的裴雪菲,睁开美眸,满室温暖的阳光,让她有一瞬间的怔楞。
怎么,天亮了!难道昨晚,他没来?
摸了摸身侧的床单,果真冰冷一片,不料侧过头,却看见外侧的锦枕深深凹了下去,显然,他昨晚,的确睡在了这儿。
那个魔鬼,居然放过了自己!
裴雪菲诧异地眨眨眼,不解他为何自从那晚之后,就开始逐渐改变,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对这个魔鬼的言行,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昨晚他放过自己,没有残忍折磨她,或许是别有用心,不管如何,她还是要步步小心为妙。
吃完早膳和治伤的药,裴雪菲斜斜靠在床柱上,透过雕琢精美的木窗,正好看见窗外院子里合欢树上爆出的嫩绿新叶。
明媚阳光下,碧绿的叶子显得格外青翠欲滴,柔嫩可爱,成双成对的树叶随风轻舞,那满树红白相间、娇小玲珑的合欢花,散发出淡雅的清香。
曾几何时,自己是否也常常这样坐在窗前看这合欢树呢?
想不起来,真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每当只要她一努力回想,头就会锥心地痛,这里的人她不认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认识了。
抬手遮住眼前的绿,痛,在心中翻滚。
那恶魔的折磨,并不能摧毁她,她有足够的坚强来应对,但是她彷徨,她害怕,她讨厌这种身处陌生坏境的痛楚,这样的她无法主宰自己,主宰身边的一切。
闭上澄清的水眸,静静靠着,含着清雅花香的春风温柔地抚摸着女子苍白精致的俏脸,却带不走心底的忧伤,室内,陷入了死寂。
“娘娘,渺公主来了。”
突然,门外传来蓝雾的声音,未等她有所答复,一个声音就紧接而至:“皇嫂,渺渺来看您了!”清越灵动,干净利落,这声音极为好听。
耳边环佩叮当,门帘掀起,一位穿着鹅黄纱裙的女孩已经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蓝雾和紫雨。
风髻雾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鹅黄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哎呀,皇嫂,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呢?”
乍见裴雪菲精致绝美但却苍白憔悴的脸,女孩满脸怜惜,坐到了床边,一下子拉住了裴雪菲的手。
也许是看到了她眼中的陌生,女孩恍然大悟道:“啊,皇嫂,听说你生病失忆了,不记得我了吧,我叫离若渺,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皇帝哥哥的渺公主!”
离若渺咋咋忽忽地介绍着自己,看到面带微笑的裴雪菲的时候,这才停住了嘴,调皮地吐了下舌头。轻快的话语让裴雪菲不由得心里舒服了点,虽然对她也是一点印象都没,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公主是个直爽的女孩,对她没有一丝的恶意。
“蓝雾,你带着紫雨先出去吧,我跟公主聊聊。”
裴雪菲对着站在离若渺身后的蓝雾说道,蓝雾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带着紫雨退了出去。
“渺渺?我以前是这么叫你的吗?”
裴雪菲拉着离若渺的手,轻声问道,而离若渺开心地直点头:“是的,是的,皇嫂,你和皇帝哥哥都叫我渺渺,只有靖哥哥叫我渺儿的。”
“靖哥哥?”
裴雪菲的手顿了顿,这个称呼她已经听到过好几次了,可是这个人……
说道这里,离若渺突然起身走到了门口,趴在门上神秘地听了下,而后回到裴雪菲的身边,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皇嫂,实话告诉你,是靖哥哥叫我来找你的,这是他给你的信,你藏好了,千万别让皇帝哥哥发现了哦。”
离若渺一边说,一边将一条锦帕塞到裴雪菲的手中,然后若无其事端坐回床边。
裴雪菲快速地将锦帕塞到靠里边的枕头下方,虽然不知道写了点什么,但心还是紧张地砰砰直跳。平静了一下心绪,她看了下门口方向,低声道“渺渺,你能跟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吗?”
“好啊,好啊,皇嫂要听些什么?”
送走了离若渺之后,裴雪菲久久没有平静下来,她从离若渺那里简单地了解了一下她的过往,还有现在身处的环境。
原来这个国家叫做离国,是天鹤大陆上的其中一国,离洛寒5岁登基,因为太年幼了,所以由离国宰相,她的父亲裴齐峰辅政,太后垂帘。
裴雪菲和离洛寒,还有明靖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起学习,一起玩。她和明靖宇青梅竹马互生爱意,可是裴齐峰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却将她嫁给了离洛寒,成了离国的皇后。
可是裴齐峰却做梦都想不到,离洛寒大婚之后,拿到了实权,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他这个岳丈满门抄斩,连她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皇后都不曾放过。
裴雪菲靠在床柱上闭了闭眼,虽然离若渺没说,但是从离洛寒的话语里她知道,5岁登基的离洛寒,到现在20岁,这15年期间他一定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仇恨。
可是他该恨的人是她的父亲,现在他已经死了,再加上裴家的300多条人命,他难道还不解恨吗?非要这么折磨已经忘掉一切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