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弦分别看了我俩一眼,站起身,轻咳一声说,“你俩聊,我出去走走。”
无视我求助的眼神,他施施然的走了出去,还顺手掩上了门。
见弦走了,澈的手劲才松了下来,吐了口气,很认真的看着我说,“我要娶你。”
我连愣神都没有,直接抽出手摸向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他瞪了我一眼。
我讪讪的收回手,“那就是你不是林清澈了。”
他继续瞪我。
我“啊”了一声,说,“你该不会是种了某种奇奇怪怪的毒吧?就是能让人神经错乱的那种。”
他更用力的瞪我。
我很乖的躺在床上,拉好被子,说,“我有点头晕。殿下,你自便啊。我就不伺候你了。”
我都下逐客令了,暗想这下他该走了吧。
哪知,他闻言,愣了一下,笑了起来。
低下头,忽然吻住我的唇,轻轻咬了几下,抬起眸子看着完全僵掉的我,得意一笑,“原来,你邀请人的方式是这种啊。”
我想了想我刚才说的话,“啪”的一声,我就直接给风化了。
自便?丫的,你脑瓜子到底在想些啥?
我说的自便是你随你去留,不是让你亲我!
我双眼冒火的瞪着他,他也敛了嬉笑的神色。
正襟危坐在床头盯着我瞧。
我被他瞧得不好意思,拉住被子蒙住脑袋。
“想不想逛逛景州?”过了很久,他出声。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拉下被子,睁着茫然的眼看他,撇撇嘴,“这么好心?”
他苦涩一笑,宠溺的揉揉我的发,“是。是我对不起你,但,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我心里暗想,我捅你一刀,然后对着你的尸体说,“对不起,都过去了,你也别来找我偿命了。”
可能吗?
就算你不怪,法律也是不允许的。
所以咯,我说,“我们都是熟人了,只是不是朋友。当然,比朋友亲密一些的关系那就更不用提了。”
见他张了张嘴,却没吐出一个字,我又说,“过去就过去了。反正我也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该干啥我们还干啥,别在这些没谱的事上溜达了,对谁都不好。”
听完我的话,他“噗哧”笑了,瞧着我说,“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么宽容的说话的。”
我嘻嘻一笑,抱拳,“殿下过奖,过奖。”
小雪端来新熬的药时,我和澈已经谈得笑逐颜开。气氛尚好。
小雪把药端到我跟前,并跪下让我喝时,我盯着冒着雾气的黑漆漆的药,整个人都纠结了。
瞧瞧笑意很好的澈,再瞧瞧很坚定很期待看着我的小雪。
我垂下脑袋,然后奇怪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澈问。
我四处瞧了瞧,望了望,“聆儿呢?”
澈好笑的看着我,“聆儿不喜欢这股药的味道,已经在月公子那里住下了。你想见它,就得先把药喝完,把伤治好。”
见我脸黑了下来,又说,“你不怕聆儿嫌弃你?”
我白了他一眼。
“既然这样还是乖乖的把药喝了吧。”他循循善诱,并从小雪手里接过药,送到我嘴前。
善眉善目,一看就知道他憋笑憋得有多辛苦。
我扭捏了一会儿,还是把药喝了。
刚喝一口我就后悔了。那苦啊!简直能把肠子都苦得纠结成一团。
那两人的心也真不是一般的狠,见我不肯喝了,直接灌。
弦敲门进来见到的一幕,刚好就看见小雪束缚着我乱舞的手,澈端着药碗笑得特奸诈。然后闷笑一声,灌!
弦当时有点懵,反应过来,笑得那叫一惊天动地啊!
房梁上的木屑都掉了下来,惊得窗外群鸟乱飞。
我们三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澈也算稳当的了,可惜还是泼了半碗药在我身上。小雪一用力,差点把我手给折断。
我怔怔的看着弦,说,“原来美人的音量都是这么惊人的啊!”
这下连小雪都笑了起来。
澈更是笑到不行,要扶着床沿才不至于跌到地上打滚。
弦敛了笑,我耸了耸肩,“你看,我多尊重你啊!都能不笑。”
弦瞪了我一眼,“好像,他们是被你逗笑的吧?”
我摇头,眼睛四处瞟,“哪有?”
离我的伤口真正好的那一天,又过了半个月。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我哈着手,看着繁华的街市,来往的人群,叫喊的小贩,顶着大肚子行色匆匆的商人。盛世万华。
肩上披上一件暖暖的狐裘,我看着澈,眼角含笑。
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悄悄的出来,悄悄的看着努力的成果。
我们顺着街道慢慢的往前走,没有目的,没有终点。
走到哪里累了,就找间茶楼或餐馆歇歇。
“会不会过了年再走?”
品着香气四溢的香茗,澈忽然开口。
我含了一口茶水在嘴里,咽下,摇摇头,“不知道啊。”
他支手撑住下巴,看着我,揶揄道,“你该不会什么事都要问月公子吧?”
我眨眨眼,“不行么?”
他一脸我没救了的表情,看得我牙痒痒。
他继续深表同情。
我也没再理他了,说些没谱的冷笑话给他听,算是转移话题了。
在这么一个问题上绕,说真的,我非常不好意思。
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小女子吧。嘿嘿。虽说见过新时代的Open,但心里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乖女儿哦。
天际飘下雪的时候,我正巧在跟澈争论一个没有结果而且特离谱的问题,说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呢。争得是脸红脖子粗,然后脖子一凉。
我伸手去摸,冰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