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很纯真很干净的样子,象每个小女孩的笑,她说,“谢谢。”
我也笑了。
后来澈说,我很少那样笑。他说他希望我多这样笑。抛开不愉快,嘴角勾起的弧度是符合年龄的笑。
她唤丫鬟把小婴儿抱过来,自己抱住,让我来看。
我强忍着不适,坐在林郁青刚坐的位置,侧着头看皱巴巴的小婴儿。
落嫣笑着说,“宝宝真漂亮。”
说实话,刚生下来的小孩——不怎么好看。胎皮未掉,皱巴巴的。
可是我还是得说,“对啊。”
她说,“他拜你为干娘好不好?”一脸期待。
我很是无语。我还不想那么老诶。
“你不喜欢他吗?”落嫣蹙起眉头,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我还能怎么办?赶紧摇头呗,“不,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呵呵,好啊。收了个这么漂亮的干儿子。真是赚翻了。”
此时落嫣才开心的笑起来。
我也随她笑了。
我说,“我肯定要送宝宝一个礼物。不过我现在……”
“这个给你。”澈把一个月牙形玉佩放在我的手心,说,“他是你的干儿子,也就是我的了,所以这个东西你不能还给我。”
落嫣听他这么说,以为我和他俩的关系进一步发展了。笑得眼睛都弯了,刚伸手想从我手里接过,我却往后一缩,把玉佩还给澈,撇撇嘴说,“不好意思啊,我是我,你是你。他是我的干儿子,是你的侄儿。这么简单的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脸色变了,然后一笑,还是把玉佩放在了落嫣的手里,“算了,这个就算是我送的吧。对了,宝宝的乳名叫什么?”
落嫣把征求的视线投在一直没说话的林郁青身上。
林郁青松了口气,颇有些“终于知道我的存在了吧”的感觉。
“叫‘杰儿’吧。将来做个杰出的人才。”他父亲的慈爱终于流露了出来,还摸了摸宝宝的小脑袋。
“嗯,杰儿。呵呵。”落嫣是满意至极这个名字,低低笑着,苍白的指尖抚摸着宝宝的小脸。
回去的时候,澈忽然说,“我倒不觉得那个名字怎么样。”
我赞同的点点头,我说,“俗。”
他又开始跟我唱反调了,“俗气的名字好养活。”
“那怎么不叫‘狗儿’啊,‘草儿’之类的?那更好养活。”我鼻子朝天。
他白了我一眼,“那能一样么?”
回到澈的殿里时已经快到子时了。
我哈欠连天的往我的小院走去,澈跟着我走。
我忽然停下脚步,奇怪的看着他,“这个时间了,你不去睡觉,跟着我干啥?”
“我看你喜欢宝宝,喜欢得紧,就送你一个啊。”他很认真的说。
“……”我一拳擂在他的身上,他顺势把我的手握着,笑嘻嘻的说,“这么等不及了吗?”
其实听他说完,我寒毛都竖了起来,但还是冲他不正经的笑,“就你?得了吧。早点洗洗睡吧。婉儿大概是等你久了。”
“你是在吃醋吗?”他有些窃喜。
我有些无语。
赶紧挣脱他的桎梏,往小院冲去。
今天他真的转性了?不会吧。这么恐怖的说。我打了个寒噤。
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凉了。
黄叶打着旋坠落,池塘里的荷花早就枯败,残留一池狼藉。
夜色迷离,月色清凉如水。
刚推开门,聆儿就窜了出来,跳进我的怀里。吱吱的叫。
我笑了笑。小雪挑着灯笼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是樱夫人吗?”
我拼命点头,放下聆儿,拉着小雪转圈,兴奋的说,“我当娘了,我当娘了……”
“啊?”小雪傻了,过了还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世子认了您为干娘吗?”
我点点头。兴奋之极。
不知道是太兴奋的缘故,还是弦给我诊治的缘故。我打瞌睡的时间没那么长了。甚至,今夜无眠。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笑了一阵,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懒懒传来,“不就是当个干娘,至于兴奋那么久吗?”
我一下子窜了起来,抱住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弦,嘻嘻笑道,“当然,当然。”
“你知道我会来?”他有点惊讶我的反应,随即又笑了出来,“不会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我没想到弦会说这样的话,愣了愣,然后点点头,愉悦的说,“就是,就是那个意思。”
“呵呵。”他坐在我的床沿上,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乖乖睡觉的聆儿了,说,“因缘机巧,居然让你得到了凌猫这样传说中的动物。”
我又笑,不能点灯。不能看见他,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还是很喜欢和他呼吸着同一个空气,“对了,你怎么会到景州来?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参加皇上的寿宴。”我坐在他近旁,睁大了眼勾勒他脸部的轮廓。
他低低的笑,“本来是想这么回答你的,哪想你居然挑了出来。”
我嘟嘟嘴,“我不是好糊弄的。”
他又笑,“我知道,我知道。艽当然不是好糊弄的。”他顿了顿,“我是来接你的。”
“真的?”我兴奋的抓住他的衣袖。
他说,“不过,现在你不容易走得掉了。”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都怪我自己多管闲事。”
“你不趟这趟浑水,我还真不知道该去哪找你呢。”
“啊?”
“还记得一年前的事么?”
“到凉州的事么?”
“后面一点,你跌在悬崖的事。”